正文 第三十章沐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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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因为朝离的伤已经大好,因此只将朝落和慕禾留在了庄里。五个人分头行事,灵嘉他们三个,先去应付沐阳城主,顺便在他们那里住下,查探一番是否有其它的内情。
南倾山和林霄,则是先到城南处,找了一家客栈先安顿下来,然后就出去打探本地情况。
两个人都换成了普通公子的装束,走在街上就好像是谁家公子出来逛街一般。
据南倾山了解,沐阳城并不繁华,但是今日所见却与传闻相悖。
只见街边的店面铺子门面,都装点的十分精致,城中的百姓也都是不仅衣食无忧,甚至还能消遣耍乐,就连出了这种事情之后,街上依旧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两个人沿着街道顺着人流一直往前走,发现前方有好多人,似乎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两人交换了个眼色,跟了上去。
走了一会之后就发现,这些人去的地方,竟然是一处庙宇。匾额上三个通体火红金色镶边额大字:酆华庙。
一般的庙宇,都会以供奉的尊神的名字来命名,例如沐荫城的那处破烂敬霄庙,很明显就是供奉某位名字里带了霄的神,而此庙之名曰”酆华”,属实是不在常理之内。
两个人顺着人流走了进去。
院内有一处很大水池,占了院子一半的空间,水池中间有一处用石砖砌成的圆形花坛。花坛里没有种花,只有一棵快要枯死的老桃树,那老树的枝丫上面,还挂满了的各种彩带吊牌,那是用来许愿的。
按理说,人们建造庙宇,本来就是为了驱邪求吉保平安的,而桃木自古以来,也就是带了驱邪避凶的传奇属性,但是很少会有人将桃树种到寺庙里。而且还是占了半个月面积的细心供养。这不寻常。
走进奉香殿,神案上面摆着一幅跟敬霄庙差不多大的石像。不一样的是,敬霄庙里的石像好歹是个人样,而这里的石像则是兽首人身。
两个瞧了很久,都没看出来着到底是个什么动物的脸。林霄觉得是猫,南倾山则认为是虎。
最后还是南倾山说服了林霄,因为他说,古有神兽白虎青龙,所以人间以人身虎首的石像在此供奉,乃是求其庇护平安之意。
而林霄认认真真的想了一圈,从上古神兽想到如今,都没有想到什么神兽的猫的样子,因此便作罢了,姑且就认为这是虎吧。
神案下面的香炉中,都插满了大大小小还未燃尽的香烛,案头还摆了极其多的贡品。
尽管他们都觉得此处香火如此旺盛,但是此处的神案和神像上面却是落满了灰。就好像是被冷落了许久一般。
但是凭借此处香火和外面的装潢情况,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被冷落了许久的样子。
两个人并未在此处发现邪祟的痕迹,便打算离开。但是在离开之时,林霄却紧紧的盯着那个石像的脸,以致于南倾山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林霄,林霄,林霄。”
“啊?怎么了?”
“走了。”说完就转身想往外走。
林霄虽然被他叫回神了,但是听他说了要走了,仍然没有动弹。
他拉住南倾山的衣袖,将他拉得转身回头:“倾山,你看这石像的脸,他是不是在笑?”
听他的话,南倾山特地认真的盯着石像看了会,就只听见林霄又说:
“不,好像是哭。你看看是不是。”
南倾山只好再认认真真的看一遍的。
他除了觉得那是张虎脸之外,真的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忽然他觉得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样,有些打趣的说:
“林霄”
“嗯?”
“你怕猫?”他这话虽然是个问句,但是他的语气就是在肯定。
南倾山敢这么直接的说,是因为之前,两个人在幽云谷的时候,有一天半夜的时候,院子来了好几只野猫,叫声极其猖狂。
南倾山他又不怕这些,反正天快亮了的时候,它们自己就会走了,便也没有出去赶。结果第二天林霄精神很差,活脱脱一副晚上出去做贼了的表情,南倾山还以为他是被猫吵到了,没有睡好导致的。
结果第二天晚上这些猫又来了,并且叫声除了比第一天更加猖狂之外,还有一些类似婴儿的啼哭声夹杂在里面,也不知道是哪些猫,大秋天的在发情。
而这一次,林霄直接闯到了他房里,连鞋都没脱的就跳到了他床上,滚到最里面,用被子把他自己裹了起来,声音颤抖着跟他说:
“你,能不,能不能出去,把,把那些,猫,赶,赶走啊!不,不,不然,我就睡这了。”
然后就一把将被子全扯了过来,将他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装尸体。
南倾山坐在床上,愣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然后披了件外衣,出去把猫赶走,还顺带给药庐设了结界,以免那些猫去而复返。
猫是赶走了,但是林霄却不肯走了,也不肯从被子里出来,南倾山说,要不然他去林霄房里睡,结果林霄又不愿意,最后南倾山只好把林霄的被子抱了过来,两个人一起挤在了一起。
南倾山刚刚躺下,就想起来林霄刚刚好像没有脱鞋就上床了。
于是叫林霄起来脱了鞋再睡,床脏了没事,洗洗就行,重点是穿鞋裹在被子睡,怎么可能舒服呢。
然后林霄就一言不发的将他的脚,伸到南倾山的被子里,踢了他一脚。南倾山这时才知道,原来他不穿鞋就跑出来了,这得是有多害怕,才能连穿鞋的时间都不敢浪费啊。
心事被拆穿的林霄,一脸只要我不承认,这就是没有的事的表情,学着南倾山平时说话的语气:“怎么可能,我堂堂神医会怕猫?南公子可莫要妄言。”
南倾山知道他是要面子,于是很是赏脸的说:“是在下失礼,如此还请林神医移驾。我们再去其他地方赏玩一二。”
林霄倒是很会就着台阶下:“那就走着。”
说完就率先走了出去,那速度可谓是脚底生风啊,以致于南倾山还想看一看院中的桃树,都没有机会。
出了靊华庙之后,两个人慢慢的从城南往城中的地方,因为灵嘉他们说,声音是从城南开始听见,慢慢的城中才开始陆续听见的。
就好像有个声源在那里,慢慢的加大分贝,让声音一步一步的传到远处一样。但是为什么是从城南开始呢?
这一路走过来,除了一座月老庙之外都没有再见到其他特别的建筑,也没有感受到邪祟的气息。
虽然之前几人就猜测城中的邪祟只会在晚上作祟,但是他若是一直藏匿在城中,他们不至于白天晚上,都发现不了那邪祟的气息,除非它修为高到能隐藏自己的气息。
但即使平日里他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为何有人失踪之时,也察觉不到呢?若它修为高到如此地步,又何至于在此处做这种恶事呢?继续修炼得道升仙为神岂不是更好?
至于灵嘉他们那边,三人一到沐阳城,便直接去了城主府上,但是他们在此处,却还看见了飞羽门的人。
三人刚被城主府的管事,引到城主的会客厅,就见到席上坐了一个人,飞羽门净心师太的关门弟子,故飞瑶。
虽说这飞羽门上下都是花瓶子,但只有这故飞瑶与她师父,是有些真本事的,无论是修为还是这除祟的本事,跟他们门派中的其他人比起来,强了不知道多少。
要说啊,这飞羽门虽然他们立派祖师,严禁他们互相取意灵修、忘情绝欲,可是偏偏事与愿违,这多情重欲,就好像是被深深刻在他们门派的风水里一般,整个门派上的人都是风流成性,且灵修盛行。
而这净心师太和故飞瑶,却又与他们不同,洁身自好,潜心修炼。有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这样的两个人,应该长在谦风阁才是,可是却偏偏入了他飞羽门的门。
一进门发现这故飞瑶也在,灵嘉当即脸色一变:“不知宫城主此行合意啊?”
虽然净心师太与故飞瑶,跟一般的飞羽门众人不一样,但是灵嘉这一点都不妨碍灵嘉不喜欢她们。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灵嘉觉得这个女人自视过高,明明可以是出淤泥而不染,偏偏被她自己作成了矫枉过正,自视清高。
宫晟见灵嘉神色不对,连忙解释打着圆场:“灵嘉仙师,在下并非故意如此,只是这位故仙师说,先前他们飞羽门行事不足,耽误了城中除祟,害的事情变到如此境地,故而此来只是为了能弥补一二,略尽薄力。”
“哦?你们飞羽门坏一次事还不够,还要坏第二次啊?这次还打算害了这城中多少人啊?”
以往这些时候,灵均都会出来拦着灵嘉规劝一二,但是这次他却只是站在灵嘉的身后,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并未言语。
朝离不知这兄弟二人此为何意,猜测许是有些事,灵均并未告知于他罢了。但是此时却不是闹事的时候。
因此朝离便拉了拉灵嘉,挡在他面前,朝宫城主示了礼,才慢慢的开口:
“宫城主,我师弟此番并无责怪之意,只是他因心念城中百姓安危,而之前飞羽门的所作所为,又让他颇为不快,此番才会如此,还望城主莫要怪罪。一切都还当以除祟为先,早日还城中太平。”
朝离这番话真的是,既把灵嘉出言不逊的无礼罪责给推了,还顺带将责任顺利成章的,推给了飞羽门之前那群饭桶,不可谓是不妙。
这城主虽然是花了钱请人办事,但是也知道他们喻风山庄一向的风格,不敢得罪,而朝离这番话,既让他在外人面前保住了自己的面子,又不得罪喻风山庄,因此顺着朝离台阶就开始下了:
“仙师所言极是,只是这位故仙师,也确实是想为城中百姓出一份力,所以还请几位不计前嫌,合作一番,为我们除祟,还城中百姓一个太平日子。”
一听要合作,灵嘉顿时就又想开口,而朝离就像后脑勺长眼睛了一样,用手悄悄的拉了他一把:
“我喻风山庄除祟手段,与飞羽门的心法有所冲突,合作是不能了。只是看在姑娘如此执着,我喻风山庄愿意情报共享,只是行动,就得各凭本事了。”
还没等故飞瑶那边开口,朝离又说:“若是姑娘在除祟中不慎遇险,我等定会量力而行,援助一二的。”
真的是将人家姑娘的路堵的死死的,人家都遇险了,他们这边还要量力而行的援助一下,而不是不惜代价的相救,真的是也就比直接说:
”你既然一定要插手,那也可以,咱们各凭本事,各干各的,你要是死了,我可能会考虑安全的情况给你收个尸”,要好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