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无意依旧那副看傻逼的眼神看着张子凡，好像在说：“你怎么又中招了。”
    张子凡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丘无意，再看看门外的丘无意，又回头看了眼走过来的人面狴犴，一下就站起来，躲到门外，喊道：“他妈的什么情况！”
    少年得意洋洋抱着胳膊望着张子凡，一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
    丘无意对张子凡道：“巫术。”
    少年点头，道：“正解！”
    丘无意低头看了眼少年，见少年这么嘚瑟，毫无征兆地一巴掌就招呼到少年的后脑勺上，少年猝不及防，被丘无意这一巴掌给打得脑门撞在门框上，一下就晕了过去。
    少年一晕过去，地上的“丘无意”和人面狴犴瞬间消散了。
    丘无意也来不及解释了，略过张子凡就上了楼。
    张子凡赶紧擦了下眼泪跟上丘无意。再上三楼，张子凡发现三楼的房间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什么女人。
    丘无意挨个推开房门，在最后一间房找到了孙翩翩的老公。
    这男人已经有些痴呆了，看到两人进来，表现得非常迟缓。
    丘无意看了眼手机上的照片，再看一眼这个男人，直接走过去把男人从床上揪起来，下了楼。
    可两人刚下到二楼，就发现，被困住了。
    门外站着一群女人，为首之人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这个老太太看上去非常严肃，冷眼看着丘无意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那个少年已经醒了，低垂着头站在老太太旁边，他白皙的额头上有一块巨大的淤青。张子凡看着那块淤青都感觉疼。
    那少年看见两人下来，抬头偷看了下丘无意，表情说不出地委屈。
    张子凡看少年都蔫了，想来这群女人不好惹，他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丘无意身后，小声道：“师父，怎么办呐？”
    丘无意把孙翩翩的老公推开张子凡，直接迎上了老太太的目光，一点也不虚。他点了根烟，优哉游哉走到露台的桌边坐了下去，端起张子凡的杯子喝了口茶。
    张子凡早就觊觎这壶茶了，他看丘无意都喝了，也装模作样挺直腰板走过去，把孙翩翩老公按在椅子上后，学着丘无意的样子喝了口茶。
    张子凡心想，这个时候气势坚决不能输。
    但是，他看见这清一色统一的“白内障”女人们，腿还是不自觉地发抖，为了掩饰自己的胆怯，张子凡把腿藏在桌子底下，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装作自己现在势在必得。
    为首的那老太太看了眼两人，而后直接略过了张子凡，问丘无意：“你是北方来的术士？”
    丘无意点了下头，问：“您是苗老太吧？”
    苗老太上下打量了眼丘无意，刚要说话，一个女人端了把椅子过去放在苗老太身后。苗老太扶住椅背坐下去，对丘无意道：“我看你很眼熟。”
    丘无意道：“应该在去年的法醮上见过。”
    苗老太不自觉挑动了下眉尾，似乎是想起来丘无意是谁，那种冷冽的表情收敛了很多。
    丘无意看向苗老太，先喊了声奶奶，表示自己的尊敬，随后说：“按照行内的规矩，不应该打扰圈外人，但您孙子破坏规矩了，按照规矩，他应该送去龙虎山受戒。虽然您老属于外两门，但也是九门编制内的，规矩还是要守，这您知道吧。”
    张子凡听丘无意的意思，他们术士好像还是非常系统化的。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古往今来但凡有家规的家族都是非常大的，更别提是一个有编制的圈子了。这么看来，术士这个圈子也是非常大非常正规的。
    这苗老太听丘无意拿规矩说事，有些动容了，侧目看了眼那个小少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丘无意也没有为难苗老太的意思，他弹了弹烟灰，说：“我也不想把事闹大，只要让您孙子把人还给我，这事就算了了，您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