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凡和刘韵盯着丘无意好半天，看他一直不说话，刘韵连忙说：“钱不是问题。”
    说到钱不是问题，丘无意弹了弹烟灰，问：“你能看清那黑影的模样么？”
    刘韵摇头，对丘无意道：“我是正当防卫，我没有错，他为什么要缠着我？？？”
    “恶人活着的时候是恶人，死了是恶鬼。”张子凡道。
    张子凡自认为自己这话说得很有深度很有内涵很能装逼，他喝了口啤酒，顿时感觉自己高大上起来了。
    但丘无意瞅了他一眼，眼神里有那么点鄙视的意思。
    张子凡一口酒缓缓咽下去，问丘无意：“我说得不对么？”
    丘无意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刘韵听这话，突然激动起来，说：“法院都已经判定我是正当防卫了！而且事实上就是他们动手在先，刀也是他先拿出来的！我还赔了很多钱，再说了，人也不一定是我杀的。”
    丘无意面无表情盯着刘韵，刘韵也直勾勾盯着丘无意，没有表现出丝毫心虚。
    丘无意点了点头，估摸着刘韵是真的没有说谎，便说道：“行吧，身份证带了么？”
    刘韵忙拿出身份证递给丘无意。
    丘无意拿起来端详了下，问：“这上面的生日没错吧？”
    “没错。”刘韵道：“生日是阳历的。”
    丘无意点点头，把身份证还给刘韵。
    刘韵问：“要去我家看看么？”
    “不用。”丘无意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刘韵点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张子凡觉得她也不会有所隐瞒了。
    丘无意率先就问：“手上有人命么？”
    刘韵一听，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但是面对丘无意，她也不敢发火，只是拼命摇头，说：“我怎么可能杀过人，死的那个也不是我杀的，只是他们家属把我告上了法庭我才吃了这一亏。”
    张子凡也不知道丘无意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明显刘韵才是受害者，而且就算真是她误伤的，张子凡也不觉得刘韵有罪。
    但丘无意好像根本没有同理心，又问一遍：“害过人没有？”
    刘韵眉头一皱，很不乐意，摇头道：“没有。”
    丘无意道：“间接害人也算。”
    “没有。”刘韵还是这么说，而且语气里已经带着一股子怒意了。
    张子凡听不下去了，他对丘无意道：“丘哥，你怎么能这么问呢。”
    “那好吧。”丘无意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对刘韵道：“你口袋里有个锦囊，拿给我。”
    刘韵没想到丘无意会知道自己口袋里放的什么东西，她挺直了腰摸了摸口袋，犹豫着没拿出来。
    丘无意有些不耐烦了，手指又点了点桌面，道：“你什么都瞒着，我怎么帮你？”
    刘韵听丘无意这么一说，才把口袋里的锦囊拿出来放在桌上推给丘无意。
    丘无意打开锦囊，从锦囊里掏出一个叠成三角形的黄纸，纸上用朱砂画着符箓，因为叠在一起，所以看不出具体画得什么。
    张子凡凑过去，问：“符纸？”
    “嗯。”丘无意打开符纸，问刘韵：“这张符你从哪儿求来的？什么时候求的。”
    “这个符有问题么？”刘韵整个人都紧绷着，打量着丘无意的神色，道：“北邙山的一个道观里。”
    “这符上画的什么？”张子凡看符纸上画的符一点也看不懂，就问丘无意。
    丘无意没顾得上回答张子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刘韵，像刑讯逼供似的。
    刘韵被他看得脸色有点不对，有些发虚。不过刘韵这种生意人心理素质是很高的，从她面对施暴者和法官的时候那种义正言辞的态度也能够看出来她的抗压能力。
    她起初被丘无意冷冰冰地态度逼问地很心虚，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说自己是生意人，做生意的多多少少都会去求个财，还问这符是不是有问题，会不会破财。
    丘无意死盯着刘韵，看刘韵真没破绽，就把符给收进自己口袋里了，但紧接着就叹了口气。他一叹气，刘韵就慌了，忙问：“搞不定么？”
    丘无意摇了摇头，把符纸拿过去，塞进口袋里，说：“有些邪物也确实喜欢跟着善良的人。”
    刘韵问：“那怎么办？”
    丘无意拿出手机，打开收款码，道：“给钱。”
    丘无意这话题转的太快了，张子凡跟刘韵都是一愣。
    不过丘无意好歹是把事情给接了，刘韵没二话，扫码交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