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
    齐锐叹息，“他打的那个人叫李子陌，是他前一任助理，管理粉丝后援会，却偷偷的睡粉丝，还大言不惭的在卫生间打电话吹牛，好巧不巧被贺兰欣听到了，于是就悲剧了。”
    故灯皱眉，“我不觉得贺兰欣有错。”
    齐锐无可奈何，“但是这是娱乐圈。”
    生活在聚光灯下，一点小瑕疵都会被无限放大。
    故灯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件事好解决吗？”
    齐锐摇头，“不好说，我们打算先去天天大酒店查看监控，贺兰欣去联系李子陌睡的那个粉丝，看看能不能找出点有利的证据。”
    故灯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刚到公司的小透明，连培训期都没过，更不提熟悉工作流程，齐锐象征性抚慰道：“多陪陪贺兰欣，他一番好意被李子陌糟蹋还要面对背刺，心里甭提多难受了，你安慰他几句，我怕他想不开。”
    齐锐急匆匆的走了。
    故灯没有上楼，反而倚在大厅的墙上思索这件事的突破口。
    想要一拳捶死李子陌，就必须把他在卫生间打电话的录音弄到手。
    故灯向齐锐要来了李子陌的手机号码，一看开头的数字，他就知道这个号码属于刊旗网络电话公司。
    故灯掏出手机，给国外的朋友打电话。
    很快电话被接通，一个清脆的男声说着流利的英语，“故，大晚上不睡觉，你想我了？”
    故灯微笑，“有些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
    “帮我黑一个系统。”
    ……
    【破刃】拍完，贺兰欣有一个月的休息时间，没有特殊情况，根本不用回公司。
    但是现在，他阴郁的回到休息室。
    空旷的房间，满满当当的烦心事。
    扪心自问，他对李子陌不差，给李子陌的，比任何一个生活助理都要好，因为李子陌刚刚大学毕业，那个懵懂灵动的模样，让他恍惚看到从前依偎在故灯身旁的自己。
    贺兰欣保护悠悠隐私的同时，并没有为难他，让他体面的离开苍穹之下。
    显然李子陌不是个懂的知恩图报的人，反手就拿这件事来敲诈他。
    两千万，并不好挣。
    李子陌嘴巴一张，就想收入囊中。
    真是做梦！
    一个鲜艳的苹果摆在桌台上。
    故灯高大的身影站在贺兰欣身后，垂眸温和的看着他，“这么早就来公司，肯定没吃早餐。”
    把苹果当早餐，是贺兰欣多年的习惯，但是他此刻没胃口，眼皮一垂，质问故灯，“你来做什么？”
    受了伤害不懂撒娇求抱抱，只会冷硬的把人往外推，独自舔舐伤口。
    如此孤傲的贺兰欣，让故灯很心疼，“怕你难过，过来陪陪你。”
    贺兰欣抬眼，对上故灯满是心疼的眼眸，“齐锐让你来的？”
    故灯嗯了一声。
    贺兰欣问，“齐锐跟你说了什么？”
    故灯道：“说的不多，就是：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郝建与老太太。”
    哦，是好人日行一善，却被反戈一击的故事。
    贺兰欣深吸一口气，是不多，不仅说完了，典故都引申出来了，“你滚。”
    他最不愿意在故灯面前出丑，偏偏事与愿违，故灯见到了他出道以来最狼狈的模样。
    贺兰欣恼羞成怒，故灯一愣，“我想陪你一会。”
    “不需要。”贺兰欣强硬道。
    故灯道：“发生这么大事，你确定不需要安慰？”
    贺兰欣目光冰冷道：“不需要。”
    脸皮再厚，也挡不住贺兰欣如刀子一样的眼神，不仅削皮，还会剜心。故灯装作若无其事往外走，“那好吧，我去买杯咖啡。”
    十一楼到一楼，因为电梯的存在，只有几个眨眼的距离。
    贺兰欣道：“走楼梯。”
    故灯后背一僵，“给我个理由。”
    “走楼梯会使牛奶和咖啡碰撞产生更完美的风味。”
    咖啡店店长都不敢这样胡扯。
    一杯卡布奇诺，一杯原磨咖啡，晃荡在前往十一楼的楼梯上。
    故灯轻声哼唱：“你占据了我的心，还不准我哭泣，你的无理取闹，像一味毒药，我眼里的美好，是星星划破天空的燃烧，千纸鹤藏着伤心的秘密，黑夜的歇斯底里，是破晓前的忘掉……”
    望不到头的楼梯，使得故灯非常感谢李音音演唱的【绝望】。
    歌名，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休息室。
    贺兰欣第十次看手机。
    手机屏保是一只可爱的小狗。
    小狗睁着无辜的眼睛，似乎在问他有事还是有病？
    有事就去解决，有病就叫救护车。
    贺兰欣打开联系人列表。姑娘悠悠的电话号码躺在列表最下方。
    原本以为这辈子不再有交集，但是命运是个神奇的东西，它不仅会带来意外，还会带来灾难。
    意外由他的一巴掌产生，灾难却是李子陌创造。
    心软穷半生，愚善毁所有。
    贺兰欣拨通了李子陌的电话，有些事，他要个说法。
    那边响了很久才接通，声音有些得意，“贺兰欣？”
    贺兰欣眯着眼睛，冷然道：“是我。”
    李子陌早就在等他的电话，他想让高高在上的大明星俯下身子卑躬屈膝的来求他，他想让贺兰欣尝尝被人喝来唤去的滋味。
    李子陌笑呵呵的，“贵人，你怎么有这个闲工夫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怎么？一段时间不见，想我了？”
    贺兰欣冷笑，短短几天，他因为两千万摇身一变就成了贵人，看来有钱不仅能使鬼推磨，还能让鬼说人话，“可惜电话不能开视频，不然贵人教你怎么跪下。”
    当头一棒，李子陌笑容一裂，声音有些狰狞，“体面人当久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你是有求于我，你才得跪着！”
    贺兰欣眉宇间一片冷漠，没想到李子辞职以后，就彻底撕开伪善的面具，讲话都变得恶毒起来，“如果不是我让你辞职离开苍穹之下，你做的那些事，足够让公司起诉你，让你赔个叮当响！
    你不知道感恩戴德，还想拿着视频来敲诈我，李子陌，我真高看了你，你不过尔尔，还说我求你，我求你狼心狗肺，恩将仇报？还是求你忘恩负义、反戈一击？”
    李子陌一口气哽住，“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我会失去工作吗！再说了，是你先动手打的我！”
    贺兰欣笑了，笑得冰冷，听得人心头一颤，“我为什么动手你心里没点数吗？”
    李子陌假装镇定，“因为你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看不起我。”
    “你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能力一向不错，我请你坐头等舱，睡五星级酒店，吃米其林的时候，你说：哥，你对我真好！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负你的期望！请问李先生，你对我的保证做到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