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半金把自己的宝贝找个箱子装了贴上封条算是给它们换了个安身之所，对毛雪妄也没再提过这事，他喜欢性格热闹一点儿的朋友，总觉得这个转校生冷冷淡淡的特别不合群，晚上宁可塞着耳机听着不知名的东西也不参与进他们的讨论或游戏中来，即使他们的声音已经吵到宿管几次上门来找。
    第二天一早，牛半金拿着盆到水房洗漱，回来的时候发现下铺已经空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往上一坐还能闻到一股香水味，淡淡的，牛半金把毛巾从头上拽下来一把扔回盆里。
    “跟个娘们儿似的。”
    这话被正在穿鞋带的程小川听到，马上红着脸解释，“我就系了个蝴蝶结，至于吗。”
    上午第一节数学课，牛半金准时跟周公相约，直到下课才被前座的程小川捅咕醒。
    “你看那是谁？”
    牛半金从胳膊里抬起半张脸向门口张望，他长得不错，属于那种特别有男人味儿的，又是体育委员，身高没的说，平时班里女生没少注意他，这一看，还惹了门口附近的一个女生误会，把牛半金要看的人挡了个结实。那牛半金可不干了，不管女生多么婀娜多姿，直接压着嗓子吼一句。
    “让开点儿。”
    女生这一躲可算把在门口和班主任站在一起的人看了个清楚，不是别人，正是睡在自己下铺的兄弟。
    “听说他学习特别好，你看勾哥那兴奋样儿。”
    程小川说的勾哥是指班主任，由于长相身材酷似东北田间地头的扁了勾，故起得这个亲切的外号。
    牛半金的眼神略过毛雪妄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小脸，埋下头继续和周公约会去了。
    “让我们欢迎新同学。”
    班主任刚说完，底下立刻想起一片由衷的掌声，当然不少是女同学的。
    “来，你做一下自我介绍，别害羞。”
    勾哥把毛雪妄拉到台前，鼓励的看着他。
    “我叫，毛雪妄。”
    底下也很捧场的传来一阵哄笑，还有叫这名的，长见识了。
    勾哥赶紧咳嗽了两声，示意安静，差不多得了，但毛雪妄倒显得没那么在意，表情还是那么淡然。
    “还有吗？接着说。”
    勾哥期待的眼神又投射到毛雪妄脸上，但后者摇了摇头。
    “没了？”
    “没了。”
    “你没有兴趣爱好之类的？都可以说一说。”
    勾哥还没死心，底下却有个声音接腔“爱好男啊”
    又是一阵哄笑。毛雪妄的表情立马有了变化，坐在第一排的班长赶紧低声提醒。
    “老师，他坐哪儿？”
    勾哥马上放眼全班，就牛半金旁边还有个位置，说来也巧，牛半金的同桌一个星期前调班了，他还挺怀念原来那个一笑就有酒窝的小美女，跟老师偷偷提过想要个同桌。
    “你就坐那儿。”
    勾哥指了指，牛半金立刻矮了半个头。在宿舍就够我受的了，这还不让我换张脸看了？
    程小川往后紧贴着牛半金桌面，几乎用腹语传达。
    “听说他喜欢男的，你可小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