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后院找了一圈没找到更多的木板，倒是找到了一些砖头，是之前建马厩的时候留下来的。
    “阿禅，这里还有一个废弃的老鼠窝呢。这地方连老鼠都搬家了，可见多么的没油水。”明誉总能找到话说的，哪怕金圣禅不怎么搭理他，他也孜孜不倦地找各种话题吸引他和自己对话。
    “用砖头封窗也可以的，封的严实些从外面就看不到了。”
    “阿禅哪，有一个问题咱们没有第一时间关注呢。”他自顾自地说了一会儿，突然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记得店小二说后面这条街基本上没有人用了，那，是谁站在我们窗外偷看我们哪？”
    金圣禅这时候心下才有了点儿回应。看来这小子回过神来了，这是不把昨夜发生的当做邪事了？还算有点儿脑子。
    只有人才会偷窥，真正的鬼……那都是明窥。
    “明明没有人的街，却出现了偷窥者……哎呀，这思来想去还是邪门的很哪……那就只有一个答案，是鬼。”
    白夸奖他了。
    金圣禅无意识地轻叹一口气。
    “不是鬼。”他受不了这家伙天马行空的想法，一会儿说人，一会儿说鬼，趁自己耐心还够用的时候，尽快让他明白一点东西，阻止他自我联想，自己吓自己。
    “诶？不是鬼吗？”明誉惊道，他坐在金圣禅的肩膀上摇晃着他的小身板儿，“那到底是什么？”
    “鬼用不着戳开窗户纸。”金圣禅快速说出理由。
    “哦！”明誉做出了沉思状，“你说的很有道理呢。”
    是啊，鬼干嘛要戳破窗户纸？那种东西没有身体不是可以直接进来吗？反正他又看不到对方。
    “是这个理呢，阿禅！”明誉连声夸赞道，“你的脑子可真聪明呢，看事情想问题的角度和一般人都不同。”
    本来就不是一般人。
    “那，是人咯？”明誉抬起了脑袋，压低嗓门儿，“是有人装神弄鬼？”
    金圣禅用一只在马厩里找的破簸箩装了些砖块往小屋里拖，听到明誉自己想明白了，他直起腰身，视线穿过了后院围墙和大门，遥遥地望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他沉声回应，“嗯！”
    明誉抖了下枯草身子，小声嘟囔着，“我怎么感觉比见鬼还要可怕。”
    金圣禅没加思索就逗了他一句，“你见过鬼？”
    明誉夸张地摆动细棍手，“没见过，也不想见。”
    人也好、鬼也罢。他就是找个免费的地方住几个月，赚够钱就会带着阿禅离开了。不管是谁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金圣禅细致地封堵那扇窗户，明誉帮不上忙，就坐在他肩上陪着他。
    “阿禅，对面宁家的后门好像也好久没打开过了呢。”他安静不了多久，就又有了新的话题和发现。
    “嗯。”这一次金圣禅回应的很快。
    “怎么好端端的都不走这条街了？我要是宁家人从这条街走的话只要绕一条街就到主街来了吧，多方便？”
    金圣禅一双点漆双目顺着街对面宁家的白墙黑瓦一溜儿看了过去。谁知道呢？反正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条街安静的有古怪。
    “阿禅，你有没有觉得太安静了啊？”明誉转着脑袋往四下看了一圈，“晚上安静也就罢了，白天也静的……怪渗人的。”
    偶尔他的感官也有敏锐的时候的。
    他又闻到一阵香气了，是花香。就在刚刚乘着一阵风在后街里一卷而过。
    明誉特意看了一眼金圣禅，见他完全没有反应，便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上次他说自己闻到了香气，阿禅都没当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