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谁让你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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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在马路上飞驰,一路超车,渐渐远离了市区。
他要带自己去哪儿?
洛小草心中突然闪过无数可怕的想法:他可能会被关到地下,被贩卖到世界各地,从此,再也见不到父母老师,再也见不到他哥了………………
突然车子猛地一个刹车让他回过神,车子停到到了一处山中庭院,小桥流水的中式设计,雕梁画栋却也有现代风情,看得出是经过精心的设计。
刚下车,从面前的廊亭中冲出来一位中年人,个子不高,身材中等,这么晚了却依旧穿的周正,快步小跑而来。
“少爷,你回来了。”他口中忙唤,眼神满是担忧关切。
“嗯”盛锦南不多言却是少有的回应了,他点了点头,伸手递过头盔,自顾自地走向前。
洛小草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搞不懂情况,直到,盛锦南站在廊亭里回头深深望了他一眼,又转身离去。
中年人是管家,立刻就明白少爷的意思,笑笑对洛小草说:“小同学,你也到家里坐一会儿吧,休息一下。“
洛小草恍然明白,这儿是盛锦南的家,真不愧是混黑道的,到处都是钱的味道,荒郊野岭的不进去还要留在外面被狼吃吗,他点了点头,跟着进了屋。
这园子真是大,洛小草跟在中年人身后,左拐右绕地终于进了门,坐在沙发上大口灌着水。一晚上又哭又吵又打的,他算是经历了别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到的事儿,坐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顿时感觉跟没了骨头一样,使不上一丝力气。
许久,不见一个人影,也是奇怪,这么大的院子也没几个仆人?老是感觉空荡荡、阴森森的。此时,也没人管他,索性就大着胆子,四处转悠着。
顶上吊着巨大的水晶灯发出暖色的光,照得电视下的水晶相框尤为耀眼。照片上一男一女站在两旁怀中各抱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儿,一个秀气的男孩儿,一看就知道这是幸福的一家四口,每个人都很高兴,尤其是那个男孩儿,嘴角的一颗痣,将他的笑容点缀如阳光下的鲜花,明媒耀眼。
电视柜上摆的多是这几个人的照片,每一张都是灿烂的笑脸,唯独……一张女人的相片,阴沉着脸直愣愣看着镜头,跟别人欠她多少钱一样,洛小草以为是自己眼镜脏了,拿衣服擦了擦,再看去,就是那个样子。
真奇怪,他心里疑惑,拿着照片仔细端详,这个人在其他相片中没有出现过,那她……
“谁让你碰的——”领子被人狠狠一拉,仰面摔在沙发上,一阵天旋地转后洛小草皱着眉起身,却发现,盛锦南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照片,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担忧,一遍又一遍,直到确认无误,才又放回去。
怪了今天,怎么什么奇闻异事他都能碰见,刚盛锦南好像……好像笑……了……??
盛锦南转过身又恢复了往日的阴沉冰冷,碰上眼神,洛小草这才发现他全身只有一条黑色运动裤,上半身精壮赤裸,他像是刚洗过澡,头发一绺一绺地撩在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水珠顺着麦色的肌肤从发间流下,滴落在隆起的胸肌上,顺流而下,划过轮廓明显的腹肌隐入裤子中,阻挡了视线,两只胳膊上各纹了一匹狼,双眼有神,活灵活现,一直从手腕蔓延到肩部,若非那双眼睛,看上去倒像个成熟的男人。
盛锦南方拾起地上的毛巾,一下一下,擦着头发。
“那个……你的伤……”洛小草看他手臂上的伤碰了水已经崩开了,血顺着举起的胳膊滴落在地毯上,他却好像不觉得疼一般,并未发觉,担心地提醒道“还是先包扎一下吧……”
盛锦南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动作。
果然,好心当作驴肝肺,还不如不说话……洛小草不满地低喃。
“少爷,季医生来了。”管家气喘吁吁地从门口跑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多岁身穿白大褂,带着金丝边眼镜长相斯文的男人,男人嘴边带着温柔的笑,缓缓开口,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给你说了受了伤不能洗澡,怎么又忘了呢?”
盛锦南连看都不看自顾自地坐到沙发上,往嘴里送了根烟。
“烟也不能抽。”季医生大步上前抢过烟收到了口袋,抓起他的胳膊,反复观察着伤口,口中还不停唠叨着:“看看看,亏我来的及时,要不然,这伤口又要留疤了。”
“吴伯,麻烦拿下我的箱子。”
中年男人将手中箱子打开放到桌旁。
“嘿,小同学,”洛小草见他回头唤自己,连忙应声,“帮我在里面找找棉签、酒精纱布…………奥,还有那个小管的破伤风注射针。”
洛小草一一找齐,递去,那医生笑着说低声说:“吴伯眼睛不好,我怕他找不见,谢谢啊!”又说:“你帮忙给伤口消下毒,把血处理干净。我去给他做皮试。”
话语自然大方,自来熟得就像老朋友一样。
洛小草一想到要给那个冷冰冰的人上药,就浑身不自在。但困于身在狼窝,只能听凭差遣。他拿着药,狠了狠心走到盛锦南旁边,蹲下身,拿着蘸有酒精的棉签,往伤口上按去,那身子一动不动。
伤的这么深,不疼吗?洛小草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的忍耐力,换成自己,早就上蹿下跳,眼泪直流。
“小同学你和小南是是怎么认识的?叫什么呀?”季医生一边配药,一边问。
“我叫洛小草,和他一个班。”
“呦,那不错。你是我知道的小南的第一个同学。”
“闭嘴。”盛锦南蹙眉喝止住。
季医生却毫无畏惧继续道:“小南在你们班和同学相处的怎么样啊?”
洛小草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吃了一记盛锦南如刀般锋利的眼神,好像在说:要是敢说,我就灭了你。
他咽了咽唾沫,说:“还……还好…………”
“嘶——你……”
盛锦南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把洛小草吓了一跳,耳边听到季医生饱含得意的声音传来:“你看小南虽然表面冰冷,但心里还是个小孩,连打针都怕,哈哈——”
“闭嘴!”盛锦南脸上浮上一层薄红,又很快消了下去。虽然只有一瞬,洛小草却捕捉到了,心下只觉好笑,却不经意笑出声。
“你笑什么?”盛锦南眼中不再是冰冷,反倒充满紧张还有…………还有那么一丢丢害羞。
洛小草看他不再板着脸,胆子大了起来,毕竟经历那么多事情,还终于有一些小事能让自己开心开心何乐而不为呢?索性也半开玩笑:“谁害怕打针我就笑谁。”
“哈哈哈————”季医生像是找到知己一样不顾形象的大笑,瞬间,原本死寂的房子充满了欢脱的笑声,气氛瞬间缓和下来。
吴伯在一边听着三人的话,也低头隐隐笑着。只有盛锦南的脸色沉了下来,像是唱戏的霸王,黑了脸。
季医生咳了咳,怕他经不起逗别真的气急,止住笑,查看身上大小的淤青和刀伤,又找来伤药、纱布仔仔细细处理着。
“还好伤口不深,否则你现在就要在ICU躺着了。”
“死了不好吗?”盛锦南眼中又是一片冰冷“他不是希望我死吗?”
洛小草细细思索他这句,恍惚觉得和那句“鹰就是鹰,蜗牛就是蜗牛”何其相似,是认命,是否定,是悲哀,是妥协,就像万千枚细针密密麻麻扎得人心疼。
“别瞎想”季医生的声音温和有力,否定了他的话,转身又去配药。
顷刻,屋子里又陷入一片寂静,无人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洛小草实在是挡不住周公的诱惑,恍惚间就和周公一同玩儿去了。脑袋耷拉着斜靠在盛锦南身上,憨憨睡着。
“少爷,我先将洛同学送回去吧。”吴伯怕伤到了少爷,也怕惹他心情不好,急忙提意。
盛锦南看着毛茸茸的脑袋,脑中是黑夜中那声“盛锦南”,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淡淡道:“不必,让他住下,收拾一间客房给他。”
吴伯应是,忙去收拾房间,叫人把洛小草抬回客房。
“呦,还知道心疼人了?”季医生打完第五针,抬头戏谑。
季泓今年二十四岁,表面文质彬彬、人畜无害,私下却是个活泼性子,自己认为没事儿逗盛锦南玩儿是人生一大快意事,他三番五次把盛锦南从濒死边缘拉回来,也深得盛锦南信任,说话做事也都知道分寸。
“你今天话太多了。”盛锦南没好气地回到。
“你都不知道我刚进门时看到一个陌生人有多兴奋,简直比彼得·巴克斯找到自己真爱的几率还小。”
“唉,我看那个什么草挺不错的,你趁机增进一下同学感情呗。别整天吊着一张脸,拒人千里之外,女孩子都不喜欢。你就不能学学我,大学的时候是出了名的校草,追我的女生都…………”
盛锦南也是烦够了他的唠叨,起身上楼。
“喂,跟你说话呢,听没听到。”
转身,郑重其事道:
“他叫洛小草。”
话音落,大步走回房间。
只留下身后收拾打扫的吴伯和满脸鄙视的季泓。
天边渐渐泛出鱼肚白,朝霞渐染云层,阳光的暖意渐渐升起,黑夜终将过去,寒冷也终将被驱散。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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