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一  黑桃尖 监狱的大门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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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7年,英国将香港主权交回中国,整个国家沉浸在一片自豪与激动交织的情感里。香港的夜晚下着淅沥的小雨,昏暗的海面上倒映着城市灯光,似乎整个夜空就在水里一般。一艘快艇划破水面的宁静,坐在快艇上的一个老人伸手触碰着泛起的白浪,他的大衣帽子被海风刮起又落下。突然从远处传来飞机的轰鸣声,老者转头看小艇后面呼呼大睡的男子,“黎辉,快起来,我们得先绕开。”黎辉依旧呼呼大睡,不过轻轻翻了个身。老者也便不再说什么,等到飞机掠过头顶,巨大的噪声带起激烈的阵风,黎辉才微微睁开眼睛。意识到有些情况,黎辉一个翻身坐起来,将赤着的脚掌从方向盘上拿下,换成左手,右手在耳朵里面掏来掏去“搞什么飞机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愤愤地咒骂完才看向老者“老苏我们公私分明,要改道我他妈要加钱的。”老苏转头看向后方的海面“中国政府的空军进驻香港之后海军很快就要来了,你也可以考虑按原来的航道”1看着后方的海面上,黑色的雨丝后面隐隐约约有几只舰船的影子。“切”黎辉忿忿的搭上右手“坐好了,我们绕过去”老苏似乎感觉有些冷,伸出手来戴上大衣的帽子。
    1很不情愿地按下方向盘下的一个红色按钮,一阵轰鸣声响起,巨大的空气柱从快艇下面喷射出来,整只快艇缓缓悬浮起来。等到停下的水漏得差不多,黎辉用脚踩下加速器。“靠,破东西”黎辉用脚使劲踹了一下,还是没反应。“最好快点1,我已经可以看到舰艇的桅杆了”老苏的话还留在原地,快艇已经猛冲出去。一道黑色的影子急速掠过,只在华国的地方留下泛开的水波。
    快艇冲上一块沙滩,低矮的草地从快艇下扫过。正前方茂密的丛林深处隐隐约约露出一座古堡式建筑,这就是香港岛的西南部的白浦监狱。快艇停下,老苏从艇上跳下来“1你的钱等我回青城以后再给你”从艇上传来一阵巨大的鼾声,1已经睡过去很久了。老苏摇了摇头,提起一个箱子大步走出去。走出树林来到一条小路上,街灯昏黄下一个巡逻警察缓缓转过身来,老苏没有躲闪,反而径直走过去。“草花J”老苏伸出手,“小鬼”警察压低帽沿,似乎怕被监控看见。“明天十点湖西路口有一个参观团,混进去就可以进入监狱”老苏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辆小车在白浦监狱前停下。第二次走进监狱,老苏细心地留意着。白浦监狱里面的保安仍然穿的惩教署的制服,10年前的铁丝网,监狱里的提示警告都没有改变。
    “请大家有序进行金属检查”警官微笑着指导游客。老苏站上平台后,警报器“嘟嘟嘟”地叫起来。
    警官礼貌地说“这位先生,请您再检查一下口袋”老苏从口袋里掏出漏下的一元硬币,交给警官后再作检查。电子警报器再一次刺耳地叫起来,警官面带笑容,十分耐心地问“身上还带有什么金属物件?”老苏转过身,露出嘴里的金牙,上面刻着的细小纹路似乎隐藏着什么,“除了这个,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检查后,警官与监狱长通了电话,才打开第二道铁门。监狱防卫措施,在第一道铁门还没上锁时,第二道铁门是绝不能开的。警官即将第一道铁门上锁,然后再打开第二道铁门。老苏缓缓地向监狱深处走去,监狱侧建了一堵厚高的内墙,将监狱分隔成两面,墙外安装了粗粗的电网。高墙上面有囚犯用石子砸出的痕迹,那些想要冲破罪恶的灵魂。死囚、终身监禁等重刑犯就关在这座高墙之内的监舍里,与其他犯人完全隔离。
    突然有一个男警官盯着老苏仔细地打量,老苏赶紧侧过脸去。虽然老苏混杂在人群中央,那个警官还是面带疑惑地走过来。老苏的手指伸进口中,缓缓地旋着。警官越走越近,将一只手搭在老苏头上“请转过身来先生。”老苏缓缓地转过身“刘警官,多年不见啊”“你是苏马……”警官惊恐的眼神渐渐冷静下来,瞳孔收缩又散开。“请问还有什么事吗?”一条金链吊着一颗金牙,上面密密麻麻的纹路,催眠图。
    “没事了,请跟我来”跟在警官身后,老苏低下头,缓缓地悄无声息的前行。皋陶创立了监狱,罪恶继续上演,但失败者有了归宿。老苏却悄然落下眼泪,10年前九龙闹市区银行抢劫案,在黑色面纱后面的苏马六,沾染献血的手看着一名孕妇倒下,却仍旧无法抑制快感。
    白浦监狱三层四间。“草花四”一张扑克牌落在地上。监狱中一双粗糙的手颤抖着把它捡起来,叶萧雄黑暗中的嘴角上扬。“指示?”从牢房门口传来“消除方块六”然后陷入一阵沉默。“同意”“跟我来”狱兵的手伸了进来,隐隐可以看到远处老苏脱下的大衣内部。监狱通过对罪犯的惩处以震慑尚未犯罪的人,防止其走上犯罪的道路,这是监狱的作用。监牢的大锁被打开,满身血腥的身体开始兴奋。罪恶就是在不断的重复罪恶中,就被洗清了。穿过一间一间沉睡的灵魂,那些已经对时间麻木,对世界麻木的污浊。
    监狱门口。压低帽子。监狱的大门缓缓打开。放下箱子,站在监狱的外面。监狱内灯火通明。铁丝网交错纵横,勾画着折磨。寂静与喧闹都与世界无关,死亡还是生存,在白纸黑字里上演。过对罪犯执行刑罚,剥夺其人身自由,使他们与社会隔离,失去再犯罪的条件,以防止服刑期间重新违法犯罪。
    法律就是王道。一声尖锐的抢响划破夜空。
    香港市区,穿梭的人流车潮。“今天的报纸”叶萧雄带着墨镜,过得严严实实拿起报纸转身离开。“哎,你还没给钱哪”报摊老板高声呼喊。
    转脚堆满垃圾,一只野猫跳开,报纸角落里“青浦监狱发生囚犯自杀:叶萧雄,判处无期徒刑。于1997年7月1日凌晨自杀身亡。”
    报纸被丢进垃圾桶,揉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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