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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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夜寻这个主子的一些奇怪规矩。比如,他不让天成在自己面前出声,不管是日常还是在床上,天成自认为自己声音也不至于难听,可夜寻给他的规矩就是,能不出声就别出声。他还不许天成用右手吃饭,逼着天成变成一个左撇子,刚才把饭掉到地上,和天成用不惯左手也有关系。书房和卧室是金主的禁区,天成也乖乖的不进去,甚至不敢对那里产生好奇心。
“下午去琴房。”金主擦擦嘴,丢下这么句话就走了。
天成也没胃口,回房间把自己洗干净,又充分润滑开拓了后面,便晃到了琴房。他不知道夜寻喊他做什么,不过每次夜寻喊他,也不过就是这个事儿。琴房空旷,只摆了一架三角钢琴。天成没碰过这东西,在书上看到过原理,只记得是弦乐器。他坐下来,打开了钢琴盖,指尖轻轻划过琴键,清脆的乐声便响了起来。
“哆来咪发……”天成念叨着,眉头微微蹙起。
夜寻打开门的时候,少年坐在钢琴前单薄的背影差点让他惊叫出声。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夜寻颤抖着手,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压下心头的跳动。他从后面圈住天成,宽厚的背将少年稳稳地包裹住,仿佛他的怀抱是这世上最坚不可破的港湾。天成指尖颤动,不小心按下琴键,短促的声音如同他耳边喷洒的热气那般让人捉摸不透。
被人拥抱的滋味这么温暖吗?
很少感受到人间温情的天成忽然想回过头看看夜寻的表情,然而下一秒夜寻就拉过他的手放在琴键上。
“我教你弹琴。”
弹琴?天成皱眉,他没什么兴趣。不过这是金主的要求,他不能说不。
夜寻坐在天成身边,身体微倾,半个身子包裹住他,给他示范最简单的指法。天成听不懂什么八度,什么穿指、什么对指,他被动地随着夜寻的姿势而移动手指,指尖触过琴键,上面似乎还留着夜寻的温度。
“你在走神。”
天成愣愣地看着他,男人冷峻的脸上带着不耐烦。
“我不太喜欢钢琴……”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不喜欢一样东西,他也说不清为什么。
夜寻将他放下去的手又重新放回琴键上:“你必须喜欢,也必须学会。”
晚上他被夜寻抱上钢琴,大张着腿纠缠着夜寻。
六个月以前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放得这么开,他被锁在铁笼里的时候想,如果被卖到一个不堪的人的手里,还不如死了算了。但现在他不但不想死,还想继续活着。
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哪怕被拐卖也是如此。被卖到夜寻这里真不算受罪。
天成圈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夜寻没有强迫他必须先满足自己的需求。实际上,床上的夜寻对他无比耐心体贴,跟床下他认识的夜寻仿佛不是同一个人。只要他不发出声音,夜寻就好像能把全世界的温柔耐心都给他。
自高潮里缓过神,夜寻已经恢复了平常冷峻的样子。天成背过脸轻笑了一下,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有趣。
后面儿的日子天成再也不喊无聊了,夜寻经常教他学钢琴,还给他找了一个专业的老师,他如果没空,就让老师来给天成上课。每天八个小时,早上开始,中午吃完饭午休,下午继续。这么连着学了一周,钢琴老师直对着夜寻摇头。
“他太浮躁。”
那天的情事仍然温柔,但夜寻的脸却冷得可怕。天成看着他,忽然又想起被月白折腾的那些日子,他实在害怕那些手段,在那些花样百出的调教的法子里,他根本感受不到自己作为人的尊严,那比直接打他揍他更让他惶恐。
于是他开始摆出认真虔诚的姿态面对钢琴老师和夜寻。可能艺术真的需要天赋,而天成在这方面的天赋为零。不管如何练习,他仍然对五线谱一知半解。一看到那些蝌蚪和直线,以及扭来扭曲的音符,他就感觉自己在看天书。
“换成简谱吧。”钢琴老师对着夜寻提议。
夜寻看着天成:“我太纵容你了。”
天成诚惶诚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罚。带上那个熟悉的项圈和枷锁,被命令两天不许吃饭,也不许上厕所。第一天天成没忍住,偷偷去了卫生间,于是断食变成三天。他口渴得要命,也不敢喝水,只能润一下嗓子。
三天以后,天成可怜兮兮地拽着夜寻的衣角:“老板……”他对上夜寻冷漠的眼神,鼓足了勇气,“我真的努力学了……”
夜寻看了一眼阿英,阿英从身后拿出那一套熟悉的画具放到桌上。
“你学会一支曲子,我就找老师教你绘画。”
天成眼睛一亮,瞬间忘了前三天在心里骂夜寻的那些话,只觉得夜寻浑身放光,简直就是普度众生的佛。
不得不说,自己是真的没天赋,好在勤能补拙。他不用老师督促监督,每天在琴房里埋头苦练夜寻吩咐他必须要学会的那首《爱之梦》。天成其实不太明白,夜寻这样的人看起来不像是纠结情情爱爱的,不过金主要求,他无话可说。每日除了吃饭睡觉,他就泡在琴房里。钢琴老师说这首曲子对于他这种没基础,又没天赋的人来说,实在是世界级难度,想短期内熟练,并出色地完成华彩部分,简直是痴人说梦。
天成不明白夜寻这个突发奇想是不是在故意折磨他,但为了他心里的绘画梦,不管钢琴老师怎么打击他,他都忍耐了下来。
于是那个钢琴老师又说:“你真是我见过最没天赋,又最有韧性的学生。”
能熟练地弹完一整首《爱之梦》的时候,已经是小半年之后的事了。当钢琴老师告诉夜寻天成已经完成任务的时候,他立马丢下手里的工作,马不停蹄地从大陆飞到了岛上。
熟悉的音乐从指尖倾泻而出,前半部分充满着浪漫主义的气息,仿佛带着夜寻在梦中重温了他曾经最美好的回忆,温柔得好似梦里人喃喃低语。音乐渐至中段,又不断高涨,情绪热烈激昂,然后又缓缓轻柔下来,仿佛梦境破碎之后怅然若失的忧伤。
温柔浪漫,如泣如诉。
弹琴的少年温和专注地看着琴键,阳光在他身上来回跳跃,似乎在给他伴奏。空气安宁美好,眼前人似曾相识。夜寻陶醉在爱的梦里,缓缓伸出手,抓住光影里的美丽少年,倾身吻了上去。
这个吻从温柔缠绵到充满情yu,衣衫尽褪,强壮的成年男性的躯体环抱着纤细的少年。
夜寻伸出手,却发现对方早就情动不已,将人背过身,脱去衣服。(车程删掉)
“啊!”天成舒爽地叹了一声。
夜寻看他这么主动,突然有些恶心,他说不上哪儿恶心,明明把人弄去月白手底下调教的是他,现在享用着成果,他应该开心才对。心里忽然有些憋闷,于是抬手对着面前摇晃的腰臀打了一巴掌。
雪白的皮肤霎时就浮现出清晰的指印,天成委屈地哼了一下,转过头看了夜寻一眼。他眼角含春,红唇微张,即便是抱怨的眼神也别有风情。夜寻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就好像刚结出花骨朵的稀世名花,待他完全开放的时候一定艳满京华名动天下。
夜寻破戒了。
自那张柔软舒适大床上醒来的时候,天成也愣了几秒。这屋子太陌生,还好身边的人很眼熟。这应该就是夜寻的卧室吧。天成想起夜寻曾经在卧室门口拿脚点了点地砖缝儿,说“不能过这条线”时脸上那六亲不认的表情,不由有些头大。他昨夜体力不支睡了过去,不可能自己走进这间屋子,绝对是夜寻把他抱过来的。
现在怎么办?等着老板发现自己打了自己的脸?显然不太行。到时候老板肯定让他背锅。天成悄悄往床边挪,一边挪一边看夜寻。
这人睡着了比醒着像个人。醒着的时候像什么?像个魔头。冷血无情的魔头。
现在,魔头醒了。睁眼的一瞬间,他的眼里完全没有刚睡醒时的茫然,反而一片清明,好像他睡着时都是清醒着的。
天成吓得一蹦老高,也顾不上自己屁股多痛了,跌跌撞撞就往床下跑,结果双腿没力气,没跑几步就左脚绊右脚,眼看要摔个狗吃屎,却被人一把拉住,带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