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3邵总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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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见客人总不能穿得太随意。邵寅成这么想着吩咐道:“艾拉,你先去给客人倒杯咖啡,我马上就来。”
艾拉按照他的嘱咐去了。
邵寅成狐疑地进衣帽间换了一身衣服,虽不怎么正式,但总好过居家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桌子上拿起那瓶香奈儿蔚蓝,浅浅地喷了两下才出去。
他的心里很慌,不知道为什么越接近客厅越慌得厉害。一路上光想着来的人到底是谁,可能是谁,不觉中还踢翻了楼梯围栏旁的一盆花,土撒了一地,但他根本就没什么感觉。
邵寅成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向客厅张望,突然,一个身影猝不及防地闯入他的眼中!
那人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看着纽约时报。
他蓦地怔住了,心脏倏地变成一只人皮鼓,同时被几万只手擂得厉害。
邵寅成觉得周围的空气都不够用了,严重缺氧的感觉让他的胸口大力起伏了几下,扶着楼梯扶手的手都颤抖得厉害,腿也不怎么听使唤,打着旋儿的向下出溜。
他一步一步像做贼似的接近那个人,尽量不发出一点动静,他总觉得这是幻觉,声音一大那个人就不见了。这怎么可能?这个人难道是从天而降的?他怎么会悄无声息地就出现在这儿??
可不就是从天而降呢。
顾祯其实早就听见邵寅成的声音了,他实在装不下去了。把报纸放下,站起身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笑着看他。直到此时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没人打破这一刻的宁静,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
邵寅成不敢,顾祯不愿。
“顾祯?”四目相对,邵寅成觉得自己神经病了,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顾祯的脸,软软的,弹弹的,如假包换。“顾祯!!”
像是冰盖突然碎裂,一声惊叫终于划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邵寅成把眼前的人猛地拽进怀里,紧紧地箍着。好像一松手这个人就会瞬间消失一样。
邵寅成还是不敢相信,一遍一遍地确认:“真的是你?你来美国了?你来找我了?我没做梦吧?!这是怎么回事儿?我……”
邵寅成一下子哽住了。内心波浪翻涌,震惊到极致,惊喜到极致,以至于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顾祯被他箍得生疼,感觉肋骨都要被勒断了。
多日来的朝思暮想已经让他也变得痴魔了,他顾不上胸腔里稀薄的空气,抱着邵寅成一个劲儿地点头:“是我,你没做梦,我来纽约找你了。昨晚来的。”
“昨晚来的……你昨晚就来了。”邵寅成闷声闷气地说,“为什么昨晚不过来?你消失这20个小时就是来找我了?”
他心里感动得要死,不过太震惊了,实在表达不出来。心里“哐哐”跳得厉害,邵寅成搂着他,把头埋在顾祯温热的颈间,一个劲儿用脸去蹭,去闻他身上专属的味道,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安下心来。
“对。惹你生气了,所以亲自上门道歉,接受么?”顾祯笑着揉了揉邵总的后脑勺。
邵寅成现在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大型犬类,与主人久别重逢后丧志理智般的极度兴奋。
“就这还不接受,我是要上天么?”邵寅成松开他,目光在顾祯脸上一寸一寸地逡巡,黏腻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件绝世珍宝,他忍不住喉头一动,声音有些沙哑,“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顾祯甜甜一笑:“谁又不是呢?我要不是想疯了,能来找你么?”
邵寅成动了动嘴,情不自禁地便要亲下去,被顾祯眼疾手快地制止了,他抬起头微恼,看见顾祯朝他使了个颜色。
他都忘了,艾拉还在这。
邵寅成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稍稍压下激悦的心绪,直接问:“Iris起床了么?”
艾拉看着他俩笑笑说:“起了,早饭也吃过了,你们可以去见她。”
“谢谢。”邵寅成没再犹豫,拉着顾祯的手就往谭丽芳的卧室走去。
顾祯突然想起什么说:“你先等等,我带了礼物给她。”说完,他从行李箱中拿出两件礼物,其中一件给了艾拉,后者非常感激地用中文跟他说了声谢谢。
顾祯拿着另一件礼物,自然而然地拉着邵寅成的手说:“行了,走吧。”
自从岳新田去世以后,谭丽芳的精神状态其实一直不怎么好,当她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总喜欢看落地玻璃窗外,就这么静静的能看半天,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什么,或许也不是看什么,而是在想什么。
邵寅成之前给她讲了很多关于顾祯的故事,她对顾祯特别感兴趣,但也知道这辈子恐怕是无缘见到真人了。
于是当邵寅成敲开门,一脸喜气地拉着顾祯出现在她面前时,谭丽芳不仅感到特别惊喜、开心,还非常感动。
“噢上帝,你就是Noah的那个医生?顾?”谭丽芳惊呼。
顾祯笑着点头,大方地俯身抱抱他,并在她脸上印下一吻说:“Iris,很高兴见到你。”
“这太幸福了,到底是这么回事?”不用说邵寅成,就连谭丽芳都感到无比惊讶。
“他是特地来看我的。”邵寅成突然变得有点不好意思,但紧握着顾祯的手却一直没松开,简单解释道,“他没让我知道,偷着跑来美国的。”
“上帝……”谭丽芳捂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顾祯,“见到你太开心了孩子,快过来再让我抱抱。”
顾祯这次蹲下身,给了谭丽芳一个非常实落的拥抱。他突然想起还带了礼物,便从邵寅成手里把那个纸袋子拿过来说:“Iris,我听说你以前是南方人,这是我来之前特地托人从苏州买的丝绸,我觉得你肯定会喜欢。”
谭丽芳看着顾祯把纸袋打开,一条轻薄、柔顺又色彩斑斓的丝巾跃然于手上。顾祯将丝巾围到谭丽芳的长颈上,她轻轻摸着丝巾的一角,那触感十分细腻柔滑,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思绪突然退回到几十年以前,叫她心生怀念。谭丽芳不知道想起什么,眼睛里泛起泪花,不过还是微微笑着说:“谢谢医生,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我非常喜欢。”
邵寅成轻轻搂过顾祯的肩膀,在他脸上轻啄一下说:“他的眼光一向很好,看人的眼光更好。”
顾祯大方地接下这一吻,又回给他一吻:“邵总说的没错。”
这一亲密的举动让谭丽芳心里着实为两个人感到高兴,她从小看着邵寅成长大,从来没见过他跟任何一个人这么亲近,就连自己也没有。
如果没有顾祯,谭丽芳很难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也不在这个世上了,邵寅成该怎么办?
虽然她对这位医生不太了解,很多内容都是从邵寅成嘴里听到的,但今天一看,下意识觉得邵寅成没有选错人,他的确是个非常可靠的人。
谭丽芳很安心地笑笑,不想再打扰二人来之不易的相聚,说了一句自己要休息了,让邵寅成带顾祯到处去逛逛。
邵寅成心神领会,如释重负,忙不迭拉着顾祯的手奔出了祖母的房门。
顾祯就这么被他牵着,一直被带到邵寅成的寝室。
寝室门几乎是被撞开的,邵寅成像是一只饿急了的野兽,进到房门的一瞬间,“砰”一脚将门踢上,二话不说将顾祯推搡到床上,居高临下地吻了上去。
邵寅成的床很软,顾祯一下子就陷了进去,就着纽约阳光的味道和眼前的男人纠缠到一起。
邵寅成很不客气地用舌尖撬开他的牙齿,舌头直接钻了进去,像一条灵蛇似的四处探索、四处攫取。
湿濡的吻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充斥在房间里,阳光洒在床上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一室的旖旎。
这个吻来得不突然,却十分霸道,比他们临分开那一天在机场的还要霸道。这个被制住的动作让顾祯使不上力,他只能这么躺着,两只手捧着他的脸,任凭邵寅成啃咬、舔舐、掠夺。
邵寅成觉得自己快被顾祯给弄疯了,刚见到顾祯时,他的大脑就像突然被冻住了,知道眼前的人是顾祯,知道他从国内大老远跑来美国找他,可就是一直都没反应过来这是真的。
带他去见谭丽芳,也纯粹都是机械式、下意识,直到现在把他抱在怀里亲着、霸占着,意识才逐渐恢复回来——他的顾祯真的来了。
他牵肠挂肚、昼思夜想的人正在自己身下。这不是梦,都是真的。
或许是还不过瘾,邵寅成突然扼住了他的喉咙,微微抬起顾祯的下巴,用一种近乎贪婪、征服地眼光看着他,咬了咬牙根儿说道:“顾祯,我可能被你给逼疯了。”
不等顾祯说什么,暴烈的吻像雨点一样落在他的额头、脸颊、鼻尖、锁骨上,最后重新咬住他的下唇,迫使他张开嘴。
邵寅成用舌头勾住他的,稍稍一用力便将他的舌头吸了过来,轻轻地咬他、舔他,如同吞食什么好吃的一般,他真的恨不得现在就把他连骨带肉地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