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九上班的日子里，溥玉总是有些惦记，溥玉常常想起他第一次见到王小九的场景，那还是他十岁，天不怕地不怕的去招惹刚学戏不久一身柔态的张锦芳，孩子看从小，溥玉从小就遗传了他爷爷关舟的德行，嚣张不可一世，喜欢游戏人间，溥玉第一次见张锦芳就上手去逗人家，那会儿溥玉不认识张锦芳，张锦芳从小美貌，温柔起来，比女人要命，溥玉以为是哪家的大小姐，这手没上一会儿，就被张锦芳给折了一条胳膊。
    张锦芳打五岁就开始学习格斗术，且天赋异禀，要不是学戏，说不定还是一个格斗高手，溥玉就自个儿撞枪口上，张锦芳那会儿十一，因为他奶奶反对他学戏正在叛逆期，他又是张家的长子，不怕关家的人，下手发狠，打的溥玉在地上一动不动，正准备下死手的时候王小九出现了。
    那会儿王小九还差两个月才十岁，含着颗牛奶棒棒糖，顶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扭着屁股站在一边。
    “哥哥打架，哥哥打架”
    那声音激动兴奋，让人听不出来是害怕还是高兴。
    王小九是王张两家的小宝贝，根植于两家每个人心底，为了不给小宝贝留下什么暴力记忆，张锦芳就放过了溥玉，被放过的溥玉一动不动的躺地上流血，王小九蹲下去，犹豫不决的拿出嘴里的棒棒糖。
    “你要吃糖么？”
    王小九还真救了溥玉一命，关家把溥玉，当时还没改名的关红雪送到医院时，医生说再晚来一会儿，那手和腿就接不上了，关舟为这事，还和张家大闹过一阵。
    从此，接上手和腿的溥玉就整日整日往王家混迹。
    坐在车里，溥玉看着手机里他和王小九的合照，这已经是去年的合照了，自从王家这次出事，他和王小九能呆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外面的阳光毒辣的打在车窗上，让溥玉不禁思索王小九的宿舍有没有空调，会不会热到，扶贫验收在即，王小九肯定整日都要下村，这么毒的太阳，王小九会不会中暑。
    这么想着的时候，一股热气袭来，溥玉关掉手机转头，看着宋耀一身夏季校服的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玉少，有没有想我？”
    这天溥玉亲自开车，不是宋耀熟悉的那辆豪华越野，而是一辆低调些的阿斯顿马丁跑车，说是低调些，但在学校外停这么一辆黑色跑车，也很难说溥玉有低调的意思。
    溥玉不想和宋耀这小子浪费口舌，点火就转弯驶入大路。
    “这点火的声音也太好听了吧”，宋耀双眼冒光的看着跑车内的豪华装饰，最后还是把眼神停在溥玉身上，日头毒，溥玉带着一副黑色墨镜，宋耀身为一个长得不差的男人，还是因为溥玉冷酷帅气的模样有些迷了眼睛。
    “玉少，我真的好想傍你”
    花痴的宋耀这么开口，溥玉嘴角冷哼一声，“你凭什么傍我？”
    宋耀立刻举手，“报告，我床技好”
    溥玉接着冷哼，“你他妈才见识几个女人就敢说自己床技好”
    当年也是玩过京城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妙人们，溥玉自然没把宋耀一个十七岁的小东西放眼里，没想溥玉转弯的时候，宋耀突然取了安全带，弯身埋在了溥玉腿中央。
    “艹你妈的！”
    急刹车带着急转弯，让跑车发出一阵让人胆战心惊的声音，车子停下，溥玉一手抓着宋耀的头发迫使这个小东西离开自己身上。
    “你他妈想死是不是！？”
    宋耀堆笑，双手不安分的放在溥玉腿上摩挲，“急于推销自己”
    重新踩下油门，溥玉一手给宋耀扔回自己的座位，摇了摇脖子，溥玉压住火气，宋耀骚起来，简直跟王小九当年养过的泰迪似的。
    溥玉最近的耐心正在临界值不断徘徊，一来是因为身边这个无处不在发情的十七岁高中生，二来是因为最近在宋耀奶奶身上一无所获。
    “今儿你再不让你奶奶说点啥”，溥玉停车时警告宋耀，“你就等着明儿你老师收到你们会所的邀请函”
    宋耀一脸无畏，“那如果你今儿有收获了，你奖励我点啥？”
    “难道不是将功补过？”，溥玉眯着眼睛，下车。
    “一个小小的奖励就可以”，宋耀背着书包挽上溥玉的手，“很小很小就行”
    暑假，宋耀进入高三，正式开始补课，这么热的天，宋耀死活求着溥玉接他放学，这天是周末，不用上晚自习，两人在阳光里走进破旧的巷子，溥玉看着矮自己一个脑袋的宋耀。
    “多小？”
    溥玉松了口，宋耀精神奕奕的仰头，小声开口，“要是奶奶今儿说点你高兴的了，你就让小的给你口一次吧”
    这个奖励可真他妈小，溥玉别过脸，让自己不对这样一个和李青川有着同一双眼睛的人动怒，溥玉对眼睛长得好看的人都容易动心。
    “好不好？好不好？”，宋耀还在像央求吃糖似的撒着娇。
    溥玉低头，盯着宋耀，皱眉，“你说你他妈一个才十七，学习也算不错的学生怎么骚成这样？”
    宋耀抿唇，“起先是为了生活”
    顿了顿，宋耀把头靠在溥玉的肩上，“后来更是为了生活”
    艹！溥玉咬牙。
    “好不好？”，宋耀仍然契而不舍。
    溥玉看着宋耀家的门就在眼前，笑了声，“那就看你奶奶能不能说点让我高兴的了”
    宋耀一个激灵，仿佛胜利就在眼前，推门而入，“奶奶，我们敬爱的红雪老师又来家访了”
    红雪，这个名字熟悉的让溥玉陌生，当年李青川顾及他的名字，唤他总是唤他红雪，特别是在床上，红雪二字被李青川叫起来特别带劲，猛然，溥玉浑身一震，他这是在想什么，宋耀这个骚东西，真他妈不愧是头牌，业务能力真是猛的一逼。
    可巧，今儿宋家奶奶口特别松，宋耀做饭那会儿，宋家奶奶一边剥着溥玉提来的蜜桔，一边开口。
    “往年啊，我们小姐最喜欢吃这个蜜桔了”
    溥玉笑着点头，心想当然，不然他提来做什么，溥玉这些日子也是对她奶奶生前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这个蜜桔有一个品种是新疆那边才有”，宋奶奶很有见地的开口，“就是新疆那边产量也不是很大，我们小姐最喜欢吃这个蜜桔，所以每年到了季节我们姑爷就会特意让人跑去新疆买来给小姐吃”
    “你们姑爷对你们小姐很好”，溥玉跟着剥了一个，放嘴里，这蜜桔酸甜可口，确实好吃。
    宋奶奶点头，“好是好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溥玉挑眉，宋家奶奶已经吊了他好几日的胃口了。
    “只不过好的时候是真好，不好的时候也是真不好”，宋奶奶抿唇，放下蜜桔。
    厨房传来阵阵炒菜的香味，溥玉把热茶放进宋奶奶手里，“也有不好的时候？”
    宋奶奶点头，“我们姑爷啊，是匹狼，诱惑猎物的时候，仿佛是条人畜无害的白羊，姑爷追求我们小姐的时候，我和我们小姐都以为那是世上最温顺可人的羊，我们小姐原是有一个指腹为婚的姑爷的”
    说到这，宋奶奶沉沉的叹了口气，像想起什么特别痛苦的回忆，“那位姑爷会弹琴，从小就和我们小姐一块弹琴，那时候大家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直到那年先生过生日，来了两个人，从那以后啊，就全都乱了套”
    “来了两个人？”，溥玉撑着下巴皱眉，“哪两个？”
    “一个是后来的姑爷”，宋奶奶喝了口热茶，“另一个···哎，不知道还活在这世上没有··”
    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溥玉转动脑筋，想不出他爷爷和奶奶之间，除了一个指腹为婚的李玉冰，还有一个人在这段往事里有什么重要的地位，但溥玉还是问，“奶奶说个名字，反正我也不认识，听个趣儿”
    宋奶奶笑，抿唇，说了溥玉怎么也不会想到的三个字，“刘纪文”
    溥玉便愣住了，这个空档，宋耀穿着围裙出来，“可以开饭了”
    这是溥玉头回在宋耀家吃晚饭，宋耀简直把十八般武艺全给展现了一遍，满满一桌的菜，四道荤菜，三道素菜，还有一锅爽口的酸鸭汤。
    宋耀小心翼翼的给溥玉夹菜，察言观色，生怕溥玉一个皱眉不满意，可溥玉还停在方才的震惊里，吃菜都没察觉味道。
    见他这样，宋耀抿唇，哼了一声，心想他奶奶骗人，什么想要拴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拴住男人的胃，宋耀看着溥玉，心想别说心了，瞧着连胃都还没影。
    吃完饭，溥玉想继续套话，宋奶奶却说怕积食找隔壁邻居打纸牌去了，剩下溥玉和宋耀两人坐在屋里，宋耀抱着溥玉的胳膊，歪头。
    “奶奶说什么了，你这会儿都这么两眼无神的”
    溥玉抿唇，没说话。
    宋耀便又开始动色心，“那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挑眉，溥玉斜眼盯着宋耀，“算起来，还是高兴的”，毕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高兴？宋耀猛的起身关门，然后煞有介事的对着溥玉弯腰鞠躬，“那么，小的开始了”
    说着跪在溥玉跟前，抬手去拉溥玉的裤子拉链，一边拉，宋耀一边小声开口，“老师放心，学生刷过牙了”
    说着，宋耀张开嘴，笑眯眯把头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