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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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感觉太熟悉,牧之定了定心神,努力忽视身后正伸出舌尖舔舐他耳廓的晏承浚,冷声说:“三年后,朕自会选。”
    晏承浚又是一笑,可这笑声里包含的嘲讽刺得牧之跳了起来。他瞪着晏承浚,晏承浚双臂环抱,闲闲地站着看他,似乎正等着他恼羞成怒。
    不行,不行,这人是故意的,他在激怒自己。牧之深深地吸气,再吐气,努力平复情绪。计划正在一步步展开,他不能这会儿失控。
    “下去。”牧之冲他挥手。
    晏承浚下巴微抬,轻轻“嗯”了一声,尾音上扬,似乎听到什么笑话。
    “朕累了,想休息。”他现在不过空有个皇帝的名号,连芸玺都指使不动,当然也不指望晏承浚能乖乖听话。
    晏承浚慢慢、一步一步地朝他踱来,身后的阳光洒下,在牧之身前投下一大片的阴影。他被这阴影稳稳当当地罩住,像走投无路的小兽,只能被动接受强者给予的一切。牧之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神经紧绷。
    “陛下换了香露?”晏承浚在牧之颈间深吸了一口,“是鸢尾花?”
    牧之垂下眼睫,慢慢把头偏过去。晏承浚霸道地勾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陛下还记得?”
    那年,边陲邻国上供了好些花种,牧之没听过鸢尾花,央了先皇把种子都给了他,让他养在成王府后山下的花田里。第一年秋天种下,从破土到长大,他和晏承浚几乎日日不落地去看。直到第二年春天,万物复苏,花田里开满了粉的、紫的,饱满而热烈的鸢尾花,微风吹过,浓郁的花香像云似的把他托了起来。
    他深深地望着晏承浚:“这花开花落人间星河都如此精彩,可若无你,风花雪月又与我何干呢?”他终于在梦境一般的花田里,说出了心底里的深情、日思夜想的爱慕。阳光那么美好,风景那样美丽,花香似乎永远不会散去,永远萦绕在他的回忆里。
    牧之抬手,轻轻拂去下巴上冰凉的指尖:“不过奴才们随便备的罢了。”
    晏承浚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牧之的距离,审视他良久,眼神里意味不明。牧之被他看得差点心神大乱,脑海里神思纷杂,只能低头胡乱摆弄着他做的金属物件儿。半晌,日头都斜了下去,晏承浚才缓缓转身往宫外走。牧之呼出口气,惊觉背后冷汗涔涔,手脚发抖。
    他在害怕吗?是,也不是。他心中惶恐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可又时刻刺得他坐立难安,辗转反侧。
    更声响了两回,牧之毫无睡意。芸玺再三催促,他忽然就不想听她的了,只穿了单薄的睡衣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新月。他自幼习武,目力极好,见月华下有一道人影,以极快的速度踏风而来,微风拂过鼻尖,竟嗅到丝丝鸢尾花的香味。困惑中,那人已经到了春秋殿外,牧之一顿,是晏承浚。他一进殿内,便挥退了当值的宫女,瞬时,偌大的寝殿就只剩下牧之和他。
    晏承浚双目发红,似是哭过,凌乱的头发和脏污的袍摆让他看起来不再那么盛气凌人。他紧紧攥住牧之的胳膊,嘴唇紧抿,气息凌乱。
    “承浚?”牧之拧眉,看着眼前着了魔似的人。
    “别这样叫我!”晏承浚重重呼吸着,一双手攥得牧之的胳膊生疼,“你怎么还能这样叫我?!”
    是啊,他怎么又糊涂了?他怎么能这样喊他,喊他心里的那个晏承浚?明明眼前的人,已经不是那个晏承浚了。
    晏承浚拉着他,不顾他的挣扎,把他丢上了床榻。牧之大骇,不顾自己不能调动内力,硬是连出几掌,试图逼退晏承浚,然而下一秒胸口的剧痛让他不由弓起了身。晏承浚顺手扯下床幔上的绳结,轻易地控制住他,将他的双手捆在床头,自己则欺身打开了牧之的双腿,压在了他的身上。
    牧之被绑住,又惊又怕又怒,他毫无章法地蹬着腿,用了十成的力踹向晏承浚。晏承浚目光凌厉警告道:“捏碎你的腕骨,不过一瞬的事。”
    牧之一窒,停下了动作。晏承浚望着他,牧之漆黑的瞳仁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悲伤,晏承浚想起下午被他乱剑砍毁的,成王府后山上的鸢尾花花田,蓬勃旺盛的鸢尾花和这个人漆黑的瞳仁交错在一起,让他的胸口酸涩难忍。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着牧之黑亮的头发、小巧的耳垂、苍白的唇、颤抖的胸膛,他俯下shen,把耳朵贴在牧之的胸前,听着健壮有力的心跳声,缓缓道:“你恨我。”
    牧之不答。更漏滴水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大殿里这么响亮,一声一声,似砸在人的心口上,空气中燥热的温度一点儿都暖不了这冷清的地方,让人躺在床上,也如坠冰窖。
    “那便恨吧。”晏承浚抬起头,冲牧之微微一笑,“最好,恨的能杀了我。”
    他取过太医院调配的精油(脖子以下不予显示,车程已删)……
    “睁开眼,阿曌。”晏承浚细细地亲吻着他紧闭的双眼,声音如同海妖般魅惑人心,“睁开眼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欺辱你的。”
    牧之咬紧了牙,不敢有一丝放松,他怕自己发出声响(脖子以下不予显示,车程已删)……
    “别这样……”他小声地拒绝着,颤抖着手努力往前蹭(脖子以下不予显示,车程已删)……
    晏承浚脸上还是云淡风轻,玩味地说:“取悦我吧,阿曌。让我爽快了,你才能少受罪。”
    牧之捂着脸,啜泣道:“怎……怎么做?”
    “勾栏院里的活计,不会吗?你不是曾寻了好些话本子跟我观赏?还记得吗?”
    他记得,他当然记得。那时他向晏承浚表明心意,整天快活得像一只翱翔的鸟儿,每每和晏承浚在一起,便忍耐不住地抱着他蹭来蹭去,蹭的两个人都起火。可两个人都未经世事,对这些事不得章法,他比不得晏承浚正经,立马打发人去街边柳巷寻了好多秘戏图和书来,俩人躲在床上一边儿琢磨,一边儿折腾。他记得那个蝉鸣阵阵的午后,他趴在晏承浚的膝头,用指尖点着晏承浚的东西,心里的欢喜和惊奇如同黑白画卷上鲜红的一笔,令他难忘。
    他怎么会忘呢?
    他只是没料到,如今,他却要学着那些画本上的东西,去做那令他羞耻的事。
    他呜呜咽咽,拼命摇头。晏承浚抓着他的腰,动作一刻不停地抽动着,那力度像要剖开他的身体,也剖开他的心。
    “阿曌为何不做?”
    牧之不答,只是拼命摇头。
    晏承浚俯下shen,在他耳边轻声说:“我高兴了,阿曌的孩子才能有机会见见这个世界。”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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