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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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问在震惊中身体下意识地想要与这个不知来历的人拉远距离,可是他现在就站在阵眼上,如果这个人是为了法阵来的,他一离开就会被人乘虚而入抢走这个阵法的控制权。
他现在被架在这里动弹不得,只好强做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可惜开口的语气已经出卖了他:“你这是何意,已经到这个时候就不用在做伪装了。”
在下方原本群情激奋,已经冲上来的人们看着现在的场景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这看着情况有变化,左看右看最后都盯着据说是这件事情的发现者的苏长青。
苏长青被这些人盯着,知道自己是逃不过做领头羊来讨伐他们的这一关了,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走向了前方。
那位假心腹听到张之问的话笑了:“张族长,您现在是不是很慌啊,原本早该发作的灵药没有发作的时候很慌,现在发现他们竟然还有余力反抗的时候也慌,在知道药根本没有放进去的时候是不是更慌了?”
张之问的心思全都被这个人说中。
原本应该没有反抗之力的各家现在举着剑在下面虎视眈眈,而自己身旁又出现一个大概率与自己有仇的人,真是流年不利啊。
那位假心腹将脸上的伪装卸下,苏长青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是樊灿,那个他们在吞星镇遇见的游医。
想来他当时伪装成游医的身份,又比他们提前了很多离开,说不定之前就已经得到什么消息,当时才会对他们说张家有问题。那他应该也找到了那间密室,在那里面发现了自己的弟弟在那边躺着,知道张家一定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干脆混了进来。
之前相处是只以为他真的是游医,想来也是,在吞星镇的时候他能和余瑾安过招,行动间丝毫不见弱势,及时余瑾安没有用全力,也能证明他实力不差。就是没想到他竟然混进来甚至成功的假扮成张之问的心腹,间接的救了这些参加宴会的人。
这些想法仅在脑海里一转而逝,面上他惊喜地向前走了两步,像是要看清楚这人的脸一样,嘴上说着:“樊灿,是你吗?没想到你说来调查竟然真的让你调查出来东西了。”
樊灿没想到苏长青还记得自己这个萍水相逢,甚至当时相处的还有点不愉快的人,他伸手向苏长青执礼,之后才开口:“具体的事情说来话长,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个法阵停止。既然这个张之问已经知道那害人的药没有被下进各位修士的饮食中,还不愿意放弃这个法阵,说明要么是一旦开启就无法停止,要么就是他有其他的方法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苏长青听到他的话,转头看向张之问。
张之问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这些嘴上说着要将他绳之以法,交予自家处理,另一人就说凭什么交予你们处理,当然要交给他们北知宗来解决。他看着这些经过百年但是骨子里的贪婪一点都没变的“仙人们”心里只有满满的嘲讽和不甘心。
这些人都能在仙界作威作福,而他们张家自认这百年来兢兢业业地庇护百姓,与人为善,了倒不是,却落得这么个下场,他不甘心。
他用颤抖的手拿出来了一个看不清的东西,可能是某种信物,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地念着什么。附近的人每一个人关注他,都在争吵,像是张家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一样,不在意一群“凡人”的小动作。
故而这些动作只有远处一直在关注着他的苏长青看在眼里。他看着张之问拿出来的那个东西心里一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上前想突破围在张之问附近、排斥着所有靠近的人,只是越靠近张之问,他身上没有好全的伤口就越疼,像是伤口附近的血液在跳动着想要出来一样。
苏长青只犹豫了一下,就继续向着张之问走过去。
可惜他速度还是不够快,到了之后张之问的动作已经停下。张之问看着走到自己面前,一脸警惕的苏长青,终于开怀大笑起来:“这满座自诩为神界精英的各位修士离得这么近都没有反应,反而是长青尊者您火眼精金,发现了不对。”
苏长青将手轻轻搭在剑柄上,防备着张之问的突然袭击,脸上已经带着轻柔的笑意,希望能让眼前的人放松:“不敢收下张族长的夸奖,其他修士只是因为经常闭关,对这种恶意不敏感而已,倒是我悟性不高,只好四处奔波,反倒是看多了这种不知来历的恶意。”
“可惜,您还是离得太远了,现在发现已经晚了。”
张之问说着,他全身同时散发着红光,再仔细一看,这些红光是他的灵力加上血液一直在燃烧,同时举起手中的信物,这是苏长青才看清到底是什么——是一个画着奇怪符号的玉佩,这个玉佩在不断吸收着灵力,同时张之问一直压着的法阵也开始有了变化。
最开始站在法阵里的人无法看清这个法阵,现在已经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原本能看出带着一些玄妙意味,同时兼顾了视觉体验的法阵渐渐也变成了与张之问相同颜色的、充斥着诡异难言的陌生花纹。
苏长青惊觉不好,快步上前,顺势将手中的剑刺向张之问,希望这个法阵只能是阵眼上的人才能发动。
张之问看出苏长青的打算,他不仅没有多开这一件,甚至还迎了上去。苏长青看到张之问的动作就知道这个阵法已经启动,所以他才这么肆无忌惮的挑衅自己。只是现在剑招一起,没有办法收回。
最后这一剑还是在张之问得意的表情下刺了下去,鲜血喷出,都向上流到阵法上,苏长青赶紧将乾坤袋拿出念动咒语,将这个暂时变为像是吸尘器一样的东西,把这些血液收集起来。张之问在临死前看到自己的打算没有成功,也不气馁,毕竟自己想要的已经成功了,就算他现在死了,这些人也要给他陪葬。
苏长青将这些血液收好,赶紧御剑上去仔细查看,他在去之前发现好多修士深色诡异,对着这个阵法不断地念叨着什么,他隐去存在感,悄悄地过去想要听清这些人在说什么,竟然听到跟张之问刚才念的是同样的话。
他一把抓住这个人的衣领,质问他:“你在念什么?我听着跟刚刚张族长念的是差不多的东西,怎么,他还能买通照神宗的大弟子来为他收尾吗?”
身边一圈人都用一副想要将他吞吃入伏的神态看着他,估计要是不现在苏长青在这里,他们就已经严刑逼供,这个人,看看他到底跟张家有什么关系。
这位到底子倒也是硬气,这种时候还在嘴硬:“长青尊者敬业会随意诬陷人吗?我只是在祈祷我们不要出事,怎么就能跟那个罪人车上关系了?”
这种时刻,苏长青也没时间跟他玩侦探游戏,手伸进他怀里,将遗传玉佩扯了出来,让在所有人面前:“那这个东西倒是解释一下吧,你说这你们没有关系,可我看这块玉佩可是眼熟得很呢。”
有一个人上前捡起玉佩仔细查看,肯定道:“这肯定跟张之问最后拿出来的那块玉佩是一样的,我在他身边卧底的时候见到过,他们上面那种不详的灵力都是一样的。”
说话的人竟是樊灿,曾经假装为张之问心腹的他最有发言权,这话一处所有人都相信了,这位大弟子也垂头丧气的认了:“这个就是张之问给我的,之前我们加入了同一个教派,这时信物。”
听到现在出现了一个没有人听过,而且大概率不是做什么好事情的教会,所有人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苏长青只是在惊讶他竟然真的乖乖招供,不过这消息还真是够劲爆,有一个在暗处的,不知经营的多少年的教派,他们甚至还跟今天想要杀了他们这些人的张之问联手,只是现在这个阵法还是没有办法解决,就算是知道了这个玉佩到底代表着什么也没有用,他们还是出不去。
这时这个阵法突然消失了,苏长青猛地回头,想看看这时谁解决的,倒是不错所料,果然是余瑾安。也是,他是这里在场所有人里修为最高的,而且本身就精通阵法,还经常去上古秘境里肚子探险,这种没有人见过的诡异阵法说不定他之前真的在那个上古秘境中曾经见到过。
之前架在脖子上的刀终于消失了,所有来参加宴会的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将心放在肚子里。
只是这一放松,事情就又出现了。苏长青能明显感受到空气中的躁动,看来这些人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又将注意打到了之前那个灵药上。
苏长青也没有办法阻止这件事,他们打着为了打到邪教的名号要求全面搜查张家,正规理由没有人有资格阻止。而且他们现在不搜查,出去之后报上去也是会有监察寮的人过来搜查,等他们搜查完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还不如现在到处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苏长青招呼余瑾安一起去,走之前还没有忘记叮嘱阿然和林兴友:“你和阿然跟着他们一起四处看一看吧,要是这些人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就联系我。我和瑾安去其他地方看一下还有没有新的线索。”
阿然知道他们对这个传说中的灵药不感兴趣,正好也对张家都藏了什么秘密很有兴趣,现在一听苏长青这么说,立刻激动的点头:“嗯嗯,我会盯紧他们,不放过他们任何一个小动作,你们放心地去其他地方搜查吧。”
林兴友知道苏长青是想让他和阿然跟着看看最后那个药方是被哪家拿走,同时也是自己天赋不高,抱着让他看看有没有希望的想法过去看一下,虽然因为前一个原因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开心苏长青有想着自己的窘迫,也点了点头,同时示意自己会看好这个热血上头的小鬼不要出什么事情。
苏长青终于放心的离开,和余瑾安一起御剑向着族长书房的方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