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师父”的震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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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祖师殿大门敞开,神龛之上供奉着历代掌门的灵位,一排排的烛台架上,百盏烛火轻轻跳动,照亮殿内每一个角落。
凌逸涵和凌旭懒散又无力的跪在地上,方才回来之时也刚到未时,跪了半日两人皆腹中空空,腿脚酸麻,面对神龛前一桌丰盛的供品,他们也只有盯着咽咽口水的份。
“都怪你!”凌旭没好气的埋怨道:“不是说一定能赶在师父之前回来吗?结果呢?这下还不知道师父要怎么罚我!”
凌逸涵不紧不慢,懒洋洋的:“哎呀~你担心什么呀,大不了去面壁,挨戒尺,抄心法、门规呗,还能怎么样。”
凌旭饿得前胸贴后背,已是四肢无力可还是鼓足了气,大声道:“你说的轻巧,师父下山前让我看着你,要是放你出来就扒我一层皮,我这回是死定啦!你也是,就差两天了,老实待着不行吗,非要跑出去,还害我跟你一起挨饿受罚。”
凌逸涵一条胳膊搭在凌旭的肩上,悠闲的笑道:“好好好,这次算是师兄的不是,等哪天下山我请你大吃一顿怎么样?别生气了啊~”
看着凌逸涵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凌旭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受罚还能这么自在的,恐怕在青陵山也只有他这位师兄一人。
这时,祖师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凌逸涵忙放下手臂,他二人跪的端正无比。
“师兄~”
声音听起来有些稚嫩,凌逸涵便知是他的小师弟明月,他放松下来跪坐在地上:“你这臭小子在不出来,小心我揍你啊。”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门后走了出来,大概十来岁的模样憨态可掬,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笑嘻嘻的看着凌逸涵跑了过去:“二师兄,三师兄。”
凌逸涵问道:“你跑来干嘛,是不是想看我们笑话!”
明月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眨了眨如水晶般的小眼睛:“我哪敢啊,是师父让我来的。”
“我爹?是不是我们不用跪了?”
明月点头嗯了一声,这二人如重获新生般的轻松自在,凌逸涵两眼发光,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看见凌旭慢悠悠的站起来,伸手拽了他一下并调侃道:“这慢吞吞的不舍得起来,是还没跪够吗?哈哈~~”
凌旭白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骂道:“滚滚滚,离我远点。”
凌旭此时饿的头晕脑胀,不想多说一句话,恨不得飞去饭堂,用所有的美食祭奠他的五脏庙。可就当他二人要走出祖师殿大门的时候,明月却突然叫住了他们。
“等一下,二位师兄,师父说了今晚你们不准吃饭!”
他们停下脚步,转过身死盯着明月一步步的走了过去,凌旭确认道:“你在说一遍!”
明月有种不好的预感,摆了摆手干笑道:“是真的,还让三师兄你回去抄第四层心法口诀30遍,明日抽查,至于二师兄嘛……”
“我怎么样?快说!”
以凌逸涵多年的受罚经验来看,他应该不会这么轻松,便急着询问。然而,凌恒并没有交代如何处罚他,只让明月告诉他现在前去碧雪阁。
此刻凌恒定是在碧雪阁,这一去不仅受罚还得挨骂,凌逸涵一手放在明月的肩膀上,嘴角轻勾似笑非笑:“明月呀,你知道骗我们的下场是什么吗?啊?”
他语气中没有一点恐吓的味道,但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就表示,脑子里已有千百种搞怪法子,随时都可能将对方整得很惨。
凌逸涵比明月高出太多,明月只能仰视这张精美绝伦又略带魅惑的脸,烛火跳动间他突然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凌逸涵平日总能招蜂引蝶,只是那些漂亮的小姐姐肯定不知道,他这位师兄平日是如何捉弄别人的。
但眼下为了自己不被捉弄,需得搬出强有力的靠山,于是明月辩解道:“真的没骗你们,不信你们去问师父。”
果然,没有什么比师父二字更有震慑力,凌逸涵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瞬间蔫儿了下来,凌旭更是一副生无可恋之态,虽说不用掉层皮,然而这30遍的心法,一晚上抄写完也有些吃不消。
见凌旭如霜打的茄子般,凌逸涵忍俊不禁的安慰:“不就是抄心法口诀嘛,至于这副样子呀。”
凌旭双目无神的看着他,啐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然你帮我抄?”
凌逸涵摆了一下手没理他这茬,假装没听到后半句,又向明月问道:“你见我爹的时候,他看上去高不高兴?”
明月想了一下:“师父眉头皱的可紧啦,也不知道在戒律堂和大师伯说了什么,好像很不高兴。”
听到戒律堂三字,凌逸涵不由的一阵头皮发麻,只是这次也没有触犯什么门规戒条之类,按理说不至于让他去戒律堂领罚。他倒是不怕领罚,只是如此一来,少不了让那位老顽固的师伯数落一顿,听了叫人好生厌烦。
明月看着凌逸涵和凌旭要死不活的模样,一边轻挪着步子向门口走去,一边得意的笑道:“嘿嘿~二位师兄,我就先去休息了。”
明月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出了门,凌逸涵与凌旭在原地紧握拳头,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小子拽回来痛扁一顿,但也只得无奈的对视一眼,凌旭搭拉着脑袋,长吁短叹的回房去抄心法口诀,凌逸涵则顺着长廊慢吞吞的走去了碧雪阁。
走到碧雪阁庭院中,凌逸涵就看到凌恒神情严肃的坐在椅子上,雪柔坐在一旁喝着茶。
他吸了一口气走进去恭敬的向二人行礼后,劲直跑到雪柔身边坐下来,两手抓着她的胳膊,笑嘻嘻的道:“娘~这两天没来看您,有没有想念孩儿呀~”
雪柔目光柔和,笑着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凌恒在旁边瞪了他一眼,严厉的咳嗽了一声:“一点规矩也没有,还不给我跪下!”
凌逸涵委屈的跪下,低声道:“爹,孩儿知错了,您罚也罚了,就别生气了嘛。”
“你还有知错的时候?在云海间还发生了什么事?说!”
凌逸涵原以为是他偷跑下山的事,可谁知凌恒却只字未提,而是直接问起云海间,但他白日的一翻说辞很是巧妙毫无破绽,想来不会有所发现,也只是炸他一炸。
于是凌逸涵理直气壮道:“什么事也没有!”
“没有?看看你自己的衣袖!可别说是在斩杀妖蛇时留下的。”说着凌恒用手指着凌逸涵的袖口。
凌逸涵低头一看,袖口上有一道浅浅的剑痕,是和墨澜过招时不小心被他剑气划到的,他忙用手遮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却十分不满:“这个墨澜,划哪不好偏划我袖口上,不过这划痕这么轻,我爹竟然也能发现!”
凌恒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还不说实话!”
无奈凌逸涵只得将与墨澜打架之事说了出来,果然,他再次被罚戒尺50,后山石洞面壁2月,而凌旭虽是免了戒尺,却被罚打扫藏经阁2个月,期间不准备下山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