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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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净松和赵玉涛是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别看杨净松卖肉时憨厚得像个老农,他毕业的首都大学全国数一数二。本来能在首都找个好工作,可惜他志不在此。偏要回来继承他爸的卖肉摊,为了这事还爆发过家庭战争。
最后的结果是杨爸爸和杨妈妈妥协了。杨净松的理由是他在大城市生活不习惯,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熊,关久了就驮了背,消了性,没了志气。他想在家乡,虽然不富裕,但是吃的饱,有的赚就行,最重要的是,人的心是自由的,身是自由的。
关于这件事杨净松在赵玉涛追求他的时候是明确的说过的,不过赵玉涛当时表现的很支持,还说什么”若为自由故,生命皆可抛。”
“哇,不愧是名牌大学的学生,真会说。”陈小饼双手捧着脸戳在杨净竹大腿上,听杨净竹讲那过去的故事。
杨净竹靠坐着单人沙发,伸手把陈小饼往上抱了抱,接着继续讲。
赵玉涛大概是觉得这是杨净松还没见过世面,所以思想老旧了些,等四年大学读完,见识到现代社会以后,杨净松就会改变想法。
于是在两人在一起后,她经常哄着杨净松出去玩,有时叫上几个朋友,故意带杨净松去一些高消费场所,意图让杨净松知道有个好工作,好前途是多么重要。
杨净松不是不知道她这些小动作,只是毕竟是自己的初恋,多少有些情结在,杨净松也不是那种轻易好一个换一个的人,就多番忍让。
大三那年杨净松抵不住赵玉涛痴缠,把她带回了家。然后赵玉涛在了解了杨净松家的情况后,更不可能放开杨净松了,也就越发希望杨净松能留在首都,找个好工作,两人谈婚论嫁。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杨家虽然现在是小镇上卖肉的,可是严格来讲,杨家是杨净松和杨净竹小时候搬过来的,并不是原本就在小镇上。
陈小饼好奇的问道:“难道你还是什么豪门公子?就像小说里那种,杨伯伯和婶子相爱,家世不允许就私奔来小镇上?”
杨净竹哈哈大笑:“想什么呢,那都是狗血剧。我家原来是住在市郊区,那年政府征地修高速,我家宅基地和耕地都在征收范围里,不仅补了钱还在市里补了两套房子。”
“难怪我看你每年压岁钱和平时零用钱就很多。”陈小饼恍然大悟,“我原来还羡慕你家卖肉这么赚钱的,我妈给的压岁钱就很少。”
杨净竹揉了揉他的小狗头,道:“我还有个大伯,钱是按人口分就各拿各的,两套房子爷爷做主给了一家一套。我大伯是开大货车的,分的房子盖好入住那年他疲劳驾驶出了车祸,人受了伤,货也毁了,老板让他赔钱。我爷爷是个硬气的,不肯做欠钱不还这种事,就自己拿出养老钱又让我家出了点,赔了债。”
“让你家拿?”“不拿不够,我爸同意了。”
陈小饼发现了问题:“那为什么你伯伯家不拿?伤得很重要钱治病?”
杨净竹摇摇头:“伤得不重,车祸撞击时大车安全气囊及时弹出护住了人。”
“那他家欠的钱怎么不拿出来自己还?”
“大伯出车祸的责任判定书一出,知道是大伯全责,还要赔货钱,大伯母就提出离婚,要求财产分割,大伯签字前,她不让动钱,说要等分割完用大伯自己的钱赔。”杨净竹也挺无语的。
陈小饼惊叹:“还有这种人?也真是极品了。他们没孩子吗?”
“听我妈说以前有过一个,两人吵架,大伯母就跑去打了胎,后来就没有过了。”陈小饼目瞪狗呆,这位大伯母真是,不好形容啊。
“那你们不可能因为这个搬来这里呀。”“对,不是因为这个。”
杨大伯出院后知道钱还清了,很是羞愧,极快的和妻子离了婚,他不仅钱被分走大半,当初分房时办房产证还写了妻子的名字,所以房子也被分了。他找朋友借了钱,杨爸爸又凑了些给他把房子买了回来。
第二年年初,杨大伯重新找了个媳妇,是个离过婚的,带了个七、八岁的男孩。也没办宴席,就单纯领了个证。
刚开始,这位杨伯母对杨爷爷很不错,和杨净竹一家也相处良好。杨奶奶走得早,家里就一位老人,杨爷爷身体健康,凡事能自理,偶尔还帮着照顾孩子。
然后,这位杨伯母有了杨大伯的孩子。从检查出来怀孕后,杨伯母态度就急转直下,嫌弃杨爷爷这嫌弃杨爷爷那的。每天当着面就指桑骂槐的说杨爷爷吃白饭不干活,杨大伯养家辛苦,杨净竹家不赡养老人,欺负杨大伯。
“先不说赡养父母是应该的,杨大伯还花了杨爷爷的养老钱呢。”陈小饼愤愤不平的气道。
杨净竹附和着点点头:“是呀,是这个道理,可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家小饼一样讲道理呢。”
杨大伯刚开始还说她几句,但是一说她,她就故意挺着肚子要死要活。杨大伯年纪也不小了,好不容易有个孩子,自然心里就偏了。慢慢开始劝自己的老父亲让着点。
杨爷爷对杨大伯很失望,老人一伤心,郁结在胸,身体就容易出问题。杨爷爷病倒了,杨爸爸原本就打算把杨爷爷接来自己家养,是老人看杨大伯离婚后过得辛苦才自愿在杨大伯家的,这次伤了心就跟着杨爸爸回杨净竹家了。
杨爷爷病还没好全,每年分钱的时候到了。往年杨爷爷在杨大伯家,杨大伯是多领杨爷爷的一份钱的。杨爷爷来了杨净竹家,钱自然也就分到杨净竹家。
杨伯母就气不顺了,来杨净竹家闹了几次,要求把杨爷爷的那份钱两家平分。杨大伯不知道为什么不止一次都没来阻止,还连面都不露了。
杨大伯还欠着杨净竹家钱,杨爸爸本来不打算计较的,结果杨伯母这一来闹,把杨爷爷气得病越加重了。杨妈妈嫁过来,杨爷爷像对女儿一样对她好,她感恩,这就炸了,她也不是好惹的,揪着欠钱这事,杨妈妈也去杨大伯家闹,要杨大伯还钱。
杨爸爸找杨大伯谈了很多次,希望杨大伯表个态,制止一下杨伯母,自己也会约束住杨妈妈。结果杨大伯就像被杨伯母洗脑了一样,竟然说杨爷爷的钱是该平分。杨爷爷住院以后,他连看都没去看过,杨爸爸和杨大伯争吵到最后,两人打了一架。
事情越发不可收拾,直到几个月后,杨爷爷病逝了。杨爸爸怀着一腔愤怒和失望,叫上几个表兄弟,硬是逼着杨大伯,杨伯母在杨爷爷骨灰盒前跪满了三天。
杨伯母本来还想借着自己快生产的理由逃过去,被杨妈妈一耳光打得话都说不出来,想还手又被人高马大的几个表兄弟吓唬住。
两兄弟反目成仇,杨爸爸不愿意看见杨大伯,就卖了房子,带着杨妈妈和杨净松、杨净竹兄弟来了小镇,买了间铺子卖肉。
这边的铺子都是前面是铺面,后面是两层的小楼住房,价格可不便宜,所以当初陈小饼的父亲才需要兄姐支持。而杨爸爸手里有自己分到的钱,杨大伯还的钱,还有杨爷爷临终时要留给两个孙子的钱。
如果杨伯母没作妖,她带来的孩子和肚子里的孩子杨爷爷也准备了两份钱,现在就归了杨净松和杨净竹。
“你家这个事真比电视里的家庭伦理剧还狗血。”陈小饼听完,总结了一下。
杨净竹无奈的道:“是啊,是挺狗血的,不过人家说,歪锅配歪灶,我大伯也不是什么好的,才会连续娶两个都是这种人吧。他自己是什么德行,互相吸引的也是什么德行的。”
“我觉得,你说的对。”陈小饼又道:“不过,咱俩这样议论长辈合适吗?”
“哼!他敢做,我就敢说。长辈?我爷爷可也是他俩长辈呢,他俩做的是人干事吗?”
陈小饼顺顺杨净竹的胸膛,安慰道:“别气,别气,生气显老。”
杨净竹抓住他的手亲了一下:“不说了,我本来是和你说我哥前女友的,这都说到哪里去了。”
“那你接着说那个赵玉涛。”陈小饼听故事听上瘾了。
“先去吃饭,这都到吃饭的点了,吃完再来说。”杨净竹心里打着小九九,这要是一下说完,你吃完饭就回家了,我又要独守空房。等下再回来说,我说慢点,不就可以让你在这过个夜,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