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 第5章身在异乡为异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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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4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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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老头的挑衅,卫子风也不恼。依旧笑得满面春风。好像这几个老头说的话如同空气,听见也罢,听不见也罢。
不过卫子风也不是智障,瞅着那些老头不善的脸色,他拉住我温和地朝那些老不死们笑得好灿烂,我也冲他们甜甜一笑,意思是: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就不在乎,你拿我有什么办法呀?老不死。
“本府的下人虽然严谨有礼,不过不是墨守陈规,拘泥于礼法而不知变通。望各位前辈海涵。”卫子风的语气不温不火,不冷不热。虽然脸上挂的是一一号笑容,却掩饰不住那语气里的漠然与不屑。
那老不死的突然起身:“好一个不拘泥于礼法,那吾等老朽之辈还要望东王以及姑娘指教,不墨守陈规知变通实属佳事,为何还要请吾等海涵。”
这家伙是当自己是白痴,还是当我是白痴。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东王是指各位前辈海涵小女子之错,民女并不是东王府的下人,有未有前辈所指的美德,还请前辈明指,这是否就是老朽之不解也?”我故意将“老朽”这两个字咬得很重,瞧着这“偷地雷的”越来越差劲的脸色,嘴角不自觉的开始上扬起来。
我向卫子风望去,绝美的脸上露出邪魅慵懒的笑容,狭长的丹凤眼渐渐渗出一股骇然慑人的寒意,默默地盯着我的后方。
四位老者面面相觑后,齐刷刷地跪下:“参见宋公子!”头低得像要嵌进地板里一样,显然对来人充满了无尚敬意。
“女王,原来你在这里呀!”
一阵风吹过,好冷。
我连头都不敢回,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向我袭来,地下的几个老头抬起头,在看到我身后之人又立即缩回去做鸵鸟。
我只好将头转过去与他正视,强烈的震惊从心里升了起来因为这个宋公子的两只眼是不一样的,一只眼睛如同蔚蓝的海水般澄澈,带着粼粼波光,似又泛着银色光芒,另一只却是如同艳阳班的金色眼眸,散发出阵阵杀气与不可侵犯的威仪。这不是西方人比较忌讳的“金银妖瞳”吗?过去因为这种迷信,这样的孩子会在出生时被挖去眼睛,中世纪时一旦发现会用火刑处死。不过随着科技的发展与基因的学术研究证明这不过是一种罕见的基因组合现象,并不是什么异常的妖魔古怪的异端学说。可是这么落后的年代,人么会将他当正常人看待吗?刚才那些老头的下跪已经给了我明确的答案,我不由得开始怜悯其这个人了。
可是现在更需要怜悯的人恐怕是我了。卫子风悄悄地对我说:“你什么时候惹上宋锦明了,他可是白虎国国主呢!”
“哗!”这回我的心是台风过境了。
我战战兢兢的往后望去,宋锦明的额前散落着几绺黑发,银色发带早已不知所踪,淡紫色的丝袍被拉出几道裂口,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那些侍女的“杰作”。
卫子风笑眯眯的像一只“笑面虎”似的“摇曳生姿”的来到宋锦明的面前,“宋兄,好久不见,你那两灯笼眼越来越亮了呀!”
宋锦明也笑地像大尾巴狼似的:“哪里,卫兄也出落得越发越水灵了呢!”
我掩嘴窃笑,悄悄地往旁边挪。
“那你为什么不娶我呢?总是如此的夸奖我会让人会误会的。太过分了!”卫子风用手拉了拉宋锦明那本已惨不忍睹的袖口,只听得“嘶啦”一声那衣服变成了“清明上河图”,上面“笔工精细,纹路繁多”。
听到卫子风这句话,我顿时脚下抽筋,踩到了伏在地下的一个老人家的手,他似乎很畏惧似的不敢叫出声。
“啊,其实我也很想娶你的。可惜我想要一个儿子。”
冷笑话的真正奥义呀!我很想鼓掌致意,送上最诚挚的祝福,被某个人冷眼退回。
地下一个穿靛青色布衣的老者咳了一下,卫子风这才回过头来:“诸位都平身吧!”宋锦明也微微点头示意,各位老这才从地上起身。
“刚才听闻姑娘的见解,老生甚是佩服。可否请姑娘赐教词句。”老不死的继续煽风点火。
我一听,差点笑岔了气。小样,和高中文化程度的我比赛诗词,我不让你输得去当裤子!
老古董立即附和,指着桌上的酒对我说:“是姑娘先请,还是老朽等人先作给姑娘时间来考虑一下。”看他那副尖嘴猴腮的样子,真想扁他一顿。
我微微一笑,不顾卫子风在一旁挤眉弄眼以示阻止的模样。大步向那群老者走去,举起酒杯悄悄将酒洒入长袖中。再以空杯示人。“我先来!”
“好,姑娘果然为爽快之人。”“偷地雷的”嘴角抽动着,暗露欣喜之色。“那就请姑娘以刚才饮下的酒为题,来人,备墨。”他提起毛笔:“今日就将各位题诗记下以尽兴!”瞧他说的多冠冕堂皇,不就是想来将我的诗与他人比较吗?
“?诗前我先申明一下,我只作两句,各位只要所作之诗超过我,今日我就甘拜下风。”
此句一出,顿时满座哗然。四个老古董神态各异:“偷地雷的”嗤之以鼻,靛青布衣老者眉头微皱却只知喝茶,那个骂我鲁莽的老古董与那个被我踩到的小老头交头接耳,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宋锦明与卫子风一个酷着万年冰山脸,另一个保持着一一号笑脸。那对称的模样真叫一个精彩。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周围的空气就像漫画一般有形的静止起来,四个老头停止了自己的小动作,齐刷刷的惊诧地望着我。
小卫同学和小宋同学的表情更是丰富。卫子风的脸半笑不笑,如同晴天雨时的天空,有思索也有震惊。宋锦明本来想往酒杯里倒酒,结果酒壶口却没有对准酒杯,直直地倒在了卫子风的衣角上。
老古董喃喃道:“好文采,这真是姑娘所作?”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得近乎嗫嚅。
“我已作完,还请各位前辈赐教。”我笑吟吟地坐在椅子上,把继续“残害”卫子风衣服的酒壶夺过来,对着已呈现出面瘫现状的宋锦明笑道:“殿下,要倒酒就得对准酒杯。”顺便对卫子风教育了一番:“东王,你怎么衣服上被浇了这么多酒还没反应呢?”
“偷地雷的”望着自己刚记下的诗,想要再写几句却觉得横竖都不合适。刚提起的毛笔不由得放下,几个人互相对看了一番后,都十分的无可奈何。
这可是诗仙李白同学的诗,你们同我这个诗仙+诗圣+小李杜+......的人都岂不是自讨苦吃。
“好诗,不过为何姑娘不将其作完?”“偷地雷的”果然不是吃素的,咄咄逼人。
“我不喜欢在人前卖弄,有些东西点到为止。太招摇了会很显眼的。还望各位前辈赐教。”我当仁不让,也十分慢悠悠的回了他一句。
为什么只作几句?这问题问得太蠢了!我们考试就考这几句呗!每回语文考试时总是让我们背这些古诗词,其实只要记得这些名言佳句就够了。要是考试时考那些不起眼的句子那就是出卷老师没水平!他也不用大脑想想,留下这些古诗词就是让我们吸收精华,谁去嚼那些不起眼的烂草根?所以,我就只会这几句。谁让考试不考他们呢!
“吾等佩服,姑娘所做之句,老朽实在是无如此才能。”还是靛青布衣老头像话,老老实实,我就是比较欣赏这种人。
“那我便请姑娘再赐几句诗。我们四人一人一句,以梅为题,共四句。”小老头已认输,诚恳地向我邀请。
“老先生,我只卖您与那位青衣老先生的面子,一人作一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因为刚才才到了他的脚,只好以此谢罪。再说,这种淡泊名利的诗也只适合他们这种人来听。
青衣老头与小老头拿起书卷,朝我拜了一揖,我虽然不懂礼节,但是让两个人这般敬我,还是老人。说出去会笑死人的,尊老爱幼是中华传统美德,尊老爱幼是中华传统美德。我忙起身,“使不得,老先生。“
“严先生,林先生,你们快请起吧!蔚小姐不喜欢有人这么拘谨。”卫子风也回过神来。我睨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和你这么熟了?”
他眯起眼,微笑,放低音量:“你不是已经表现出来了吗?再说,你也是这里白吃白喝的人。”
我也不恼,轻轻地笑起来:“你这个人,还好不是智障啊!不过现在想收我做门客了,是不是?”
“啊?这个,有点麻烦呢!”他露出一抹高盛莫测的笑容后又随即恢复正常,快得让人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
两位老者直起身来,向我不厌其烦地道谢。
斗诗宴上后来都是四位老先生与宋锦明卫子风的天下。我懒的再去参加。因为那“偷地雷的”认为我比较打击他的自尊心,没让我再“赋诗”,我也乐得清闲。
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背包,我从人群里拉出卫子风“喂,你找到我时我身上是不是有个背包?”
提起背包,不知为何卫子风突然兴奋了起来“噢,你那个背包呀!我看见有个椭圆形的东西挂在外面,就拿下来看了一下。我还没有看过这么怪的东西,挂了两个长条。”
呃,......他说的好像是mp3吧?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了。
“所以我就拆下来研究了一下。”
我的心开始猛烈地跳动。
“里面还装了个很怪的东西,上面还有字叫什么南孚电池。我又把它装回去了。”
心脏的跳动开始缓了下来。没事,顶多正负极装反了而已。
“然后我又拆......”
心脏好比澳洲赌马场上的种子选手一样冲栅而出,狂奔不止。
“旁边有个盖子可以拆下来,里面还有个小方块。”
心跳又恢复过来,没事,u盘而已,没事。
“然后我又拆.....”
我的心跳有如火山喷发,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发现什么也拆不下来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然后我就放弃了。”他笑得很是灿烂。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和这小子说话太惊险了。再和他说下去心脏搞不好会瘫痪掉。卫子风却开始不满:“什么叫还有什么没说的吗,好像我快死了似的!”
NND,刚才我才快死呢!
“卫子风,以后你说话别这么有悬念好吗?”会死人的。
“为什么?”他很是不解。
我愣了半天,才想到一个合理的借口“防止我会说刚才那样的话呀!”
“噢......”他似乎对这个理由非常满意。
我拉开包,眼影一盒,唇彩一只,手机一部,废纸一堆(人民币在古代相当于废纸,我可没有恶意)mp3,纸巾一包外带棉签。似乎是我在这儿的全部财产。
我慢慢拿起眼影与唇膏。
16岁生日时,他曾不厌其烦地在我耳边制造噪音。
“蔚依夕,你像个男人婆知不知道。”
“罗嗦,关你什么事呀!”
“哇,你口气很冲啊!知不知道我们送你的16岁礼物是什么?猜不出来吧,”他似乎很不满,立刻乱叫一通。
“你很鸡婆,师父老大人。”
“老,我哪里老了,大了你三岁而已。慧文,你拿给她看看。”
“啊?我以为是什么,居然是这种东西,我不喜欢化妆品。”
他很不耐烦:“臭丫头,知道花了我多少钱啊?随时带在身边就算不用也要带。”
.......
我回头望了那六个人,仍旧在上演诗词友好交流协会。无非就是说“你的不错”,“长江前浪推后浪”,“你过奖了”之类的无关紧要的废话。我想笑,东王与他们根本不如表面上的友好,什么礼节,兄弟交情,真是累得很,彼此看不见真心,而我却在无聊的正中心,姓陆的,你在哪儿?
早知道我会离开那儿来到这个鬼地方,就应该把你也带过来。哪怕已经昏睡过去,也因该牢牢抓紧你的手不放松。
一种窒息感充满了全身,眼里冒出了蒙蒙水雾。胃开始痉挛起来,一阵阵的抽痛。
“蔚依夕,老先生要走了,快来送送他们。”卫子风这个傻不啦叽的家伙又开始拉我了,我收起脸上所有表情,起身去送那群宾客
“依夕姑娘,老朽就此告别,还望今后能与你共赏诗词,得佳句。”小老头向我和颜悦色得到别。
“哪里,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可能随时会被其他人超越的。”我也恭谨有礼地鞠躬而拜。
几个人似乎对我的文采感到习以为常,恭维了几句后。“姑娘实乃出口成章,果然刚才那几句印证了姑娘的才学。”小老头俨然一个文学崇拜者,将我当成文豪了。
目送着马车越来越远,我才注意到有个人仍留在东王府。我讨好似的瞧了眼卫子风,他却已不胜酒力,靠在软榻上睡着了。他睡着了我怎么办?我悲哀的在心里嚎叫,干脆把自己打晕算了,省得面对宋锦明这“男王”。
n秒过后,宋锦明没有动。n×n秒后他仍是没有动。当我确定他在n×n+n秒之后不会动后,我悄悄地往兰苑的方向移步。
“慢着!”一句话轻飘飘的传入了我的耳朵,但是就是这句话却比什么都刺耳。
“南王殿下有何指教?”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比死还难看。
“不敢当,‘男王’这名字多变态呀。对吧,女王。”他瘦削的脸上笼罩了一层月色,银色的光辉泼洒在他身上,并没有为他带上一丝清雅。反而使他看起来像是月圆之夜的狼人,相当的狰狞。眼里射出骇人的光芒,仿佛要将要将我生吞活剥了般恐怖。卫子风还说他是灯笼眼,可现在这两只眼都快成追魂灯了。我今天中了大彩了,把东王与南王都招惹。
“你胆子很大,知不知道?”他眯起眼,“辱骂皇族的惩罚是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我在心里唉叹一声,算了,外地人就是吃亏。欺负我不懂规矩。
我抬起头,慢吞吞说道:“初来乍到,请南王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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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不留言,我的错。两回不留言,你的错。你问为什么?因为一回生两回熟嘛,懂了没,懂了就留言。不懂的咱就把他归为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