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1.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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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中了沈墨没有防备的睡颜攻击,徐清清明显对他容忍起来。能在对话结束前不跟他产生争执,也能接受他有事没事来她屋子里闲逛,但往往都是她在阳台上吹着山间清爽的风画画,沈墨在沙发上和他惦记很久的抱枕陷入满是粉红色泡泡的美梦。
星辰大海画好之后,徐清清就准备回临海市,画还需要装裱才能当作一份精美的礼物。沈墨虽然每次来都是以睡着作为结束动作,但他有密切关注徐清清的画作进度,他知道画一好徐清清就要回去。所以当他悄悄看到徐清清将画从画架上撤下放进画布里的时候,就明白他的休闲度假时间要结束了。
虽然在这段客栈小住的时间里沈墨的出现扰乱了她的宁静,但最终目的还是有条不紊的按时完成,所以徐清清难得在离开前通知了沈墨一声。
在客栈里,徐清清一日三餐不用自己动手,都是客栈老板娘的手艺,非常具有当地特色风味,徐清清闲暇时也会跟老板娘学习几招。其中有道菜干炖肉和牛筋腐竹煲徐清清特别喜欢,得知腐竹和菜干是他们这个村的特产后,徐清清临走前一天拉着沈墨去逛集会。
沈墨昨晚看球赛看太晚,今早起床后有些迷糊,加上徐清清拉着他没吃早餐就出门,说是要去集会早餐摊上凑个热闹。本身有些低血糖的沈墨慢悠悠的跟在徐清清身后,乡下的早上气温低,沈墨穿了件T恤就出门,被激得一阵一阵的冷颤,反观徐清清跟饭店老板娘手挽手走在前面,有说有笑,热闹多了。沈墨看着徐清清把他骗出来就不管他,丢他一个人在后面孤零零的受冷风吹,心里有些烦躁,想着干脆调头回客栈睡觉好了。
徐清清偶尔回头看一眼沈墨,见他在后头跟着,便继续跟人聊天,等再回头时发现沈墨远远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没跟过来。挥了挥手示意他跟上,但人家沈墨耍小孩子脾气看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掉队了还特意把头转过去不理她,徐清清只好跟老板娘说一声,回过来找他。
徐清清走到沈墨面前,弯下腰去看沈墨问道:“怎么不走了?”。
“累了”沈墨双手抱胸没什么精神说道。
“才走一半呢,就累了”徐清清看了眼前面的老板娘他们都快走到牌坊哪里了。
沈墨见徐清清一点都不关心他,反而只注意路程,有些生气不想搭理她。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舒服吗?”徐清清回过头才看到沈墨脸色苍白,在发抖。
“我没事,你去吧,我回客栈了”沈墨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可能会感冒,这风吹着太冷了。
徐清清伸手去探沈墨额头的温度,对比自己的温度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再碰了下沈墨胳膊,发现他胳膊好凉,又看了眼他单薄的短袖T恤,说道:“让你耍风度,冷着了吧”。
沈墨呆呆的任由徐清清对他动手动脚,见徐清清准备把她的外套脱下来给他的时候,终于回魂制止道:“不用,我动一下就好了”,说完站起来挥了几下胳膊,跳了几下,不过身体虽然暖和了,但头更晕了。
徐清清见他跳到一半用手扶着头,一副站不稳的样子,连忙上前搀着他的胳膊,担忧道:“别跳了,你先坐下,我叫车送你回去”沈墨这么虚弱的样子,徐清清有些担心。
“不用,我好多了”沈墨挡下徐清清准备打电话的动作,说道。
“你连站都站不稳,还是回去吧”刚沈墨伸手挡手机那一下,直接半个身子都压在徐清清肩膀上,无奈,徐清清只好用手扶着他的背,把他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支撑住他。
“我说了不用,走吧,你不是要赶集”沈墨挺喜欢这个姿势的,靠着散发着香气暖暖的身体,他感觉晕眩好多了,也不冷了。
“集会下次去,你身体比较重要,别逞强”徐清清感受到肩膀上越来越重的压力,好心提醒道。
“走吧,我就是低血糖,吃点东西就好了”沈墨主动带着徐清清往前走。
徐清清被动跟着前进,但还是有些担心他的身体:“真的?没骗我吧”。
“没有,还要我说多少遍”虽然被人关心是好事,但能不能不要一副他身患绝症的担忧表情呢!
“先说好,等会你要是晕倒了,我免责啊”徐清清极力撇清主要责任。
“行,不过你要是再耽误会儿我倒在路上,看你怎么推卸责任”这里就他们两个人认识,出事了还想不负责任,想得美,沈墨一边嘴上指责一边身体力行对徐清清施加压力。
“我看你不是低血糖,而是软骨病,都快压死我了”徐清清终于不堪负重,把沈墨的胳膊一推,撂挑子走人。
“我说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把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丢在半路”沈墨及时调整好重心才没摔,看徐清清像躲麻烦一样一个劲儿往前冲,在后面大声叫喊道。
徐清清听到声音转身看着沈墨,见他还真一副受害者的姿态站在路中间望着她,又想起他之前脸色煞白的样子,暗自叹了口气,认命的往回走。
沈墨见她回来接自己,忙把胳膊往她肩膀上搭,不过中途被徐清清抓住了。
“你再作妖,我调头就走”徐清清立下合作条款。
沈墨看她眼睛里分明藏着火星想要一走了之,但实际还是乖乖回头找自己,这种别扭的样子让沈墨忍不住想笑。
一把把人拉到自己身侧,顺理成章把胳膊搭上去:“好,保证一路安分守己”。
两人到达集会的时候,正碰上人流密集的时候,道路两旁自发安置了摊位,卖生鲜肉类和瓜果蔬菜在集会入口处,越往里走,多种多样的小吃干果和日用品陆陆续续展示出来。看着五花八门的新奇玩意儿,徐清清很想仔细看个究竟,不过旁边这位苍白青年的五脏庙急需能量补给,徐清清只好带着沈墨在人群里穿梭,挤来挤去,时不时还问问路,徐清清想去老板娘推荐的那家早餐铺子。
徐清清人瘦又是女孩子在人群里没多少阻力,可苦了沈墨这个183的大个子,跟在后面往往是徐清清嗖的一下挤过去,而他被成功挡在原地。可为了防止走散徐清清一直拉着他的胳膊,导致徐清清每每都要回头拉他一把,这让沈墨觉得自己男子汉气概荡然无存,颇有些丢面子。
幸亏越往旁边走,想吃早餐的人越少,他们才得以顺利突出重围,成功到达目的地。
徐清清吃过一碗鸡汤米线后,就在一旁看着店铺外面人声鼎沸的街摊等沈墨。沈墨慢条斯理的喝着一碗鸡丝粥就着小笼包,看徐清清就吃了一小碗米线,问道:“你不是很想来吃这家吗?怎么吃这么一点?”。
徐清清闻言扫了早餐店老板一眼,发现他在另外一边,悄声的对沈墨说:“嘘,我要留着肚子吃其他的”。
沈墨看着快见底的粥碗和夹在筷子上的小笼包,犹豫要不要放下,留着空间跟徐清清一起去扫荡其他美食。
徐清清见他不动,忙催促他:“赶紧的,吃完我们就走”。
沈墨只好在徐清清殷切的注视下吃了小笼包,不过那口粥没喝,就拉着徐清清离开了早餐铺子。
重新回到拥挤的人群中,沈墨这次有经验了,直接走在徐清清前面,牵着她的手帮她隔绝人潮,徐清清没在意沈墨的牵手,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新奇的事物上了。徐清清是个典型的好奇型购物选手,驻足人群稀少的摊子她要去看一眼,围观人群超多的摊子要凑一凑,只要是没见过的东西不论吃的玩的看的都要瞧一瞧。就这一步一摊位的逛法直接让沈墨放弃充当开路勇士,退回到徐清清身边当护花使者帮忙拎东西。
所幸徐清清买的虽然多,但都是零碎的小玩意,不重,所以沈墨才能让右手自始至终都能在徐清清需要的那一刻握上去。
超强战斗力的好奇宝宝徐清清直接逛到中午太阳高照,各个摊位纷纷撤退的时候。集会分为上下两场,上午是生鲜食物农产品,下午是服装电器和书籍。因为事先跟老板娘约好中午现场教学做菜,所以徐清清拉着沈墨收获颇丰的往回赶。
回到客栈后的沈墨直接累瘫在徐清清屋里的沙发上,这陪女人购物果然对男人来说是一场没有刀光剑影心理上的折磨。徐清清夸奖了沈墨两句就下楼去找老板娘学习。
沈墨躺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左手掌心全是塑料袋勒出的红印,而右手则光滑干净,仿佛指尖上还残留着一丝香味。沈墨看着看着笑出声来,果然谈恋爱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不过再吃到自己亲手拎回的食材做出的两道菜后,沈墨又觉得谈恋爱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吃完午饭回房间的时候,沈墨问徐清清等会还去不去集会下半场。徐清清没想到沈墨战斗力这么耐久,看来上半场并没有给他留下购物阴影,那她就不客气再征用一次提包小弟。
不过沈墨上半场的福利没有延续,下午集会人流量更多,他们在一进去就被几个小孩冲散了,就算沈墨能凭借傲人的身高优势扩大寻找范围,但徐清清还是像汇入大海的小河流一样消失在攥动的人群里。即使给徐清清打电话也是听不清楚的状态,只好发微信让徐清清在某个摊位等自己,但徐清清这个小没良心的竟然说分头逛,后面集合,可把沈墨气的在人群里愣是当了半分钟的人形柱子。
经过锲而不舍的找寻,沈墨终于在一个书法摊找到了蹲在前面翻书的徐清清,沈墨悄声绕后过去准备吓一吓她。冷不丁的一声”哈”把聚精会神看书的徐清清吓了一大跳,手一抬就把书给撕坏了,徐清清看了眼罪魁祸首,忙跟摊主道歉,买下了这本弄坏的画册。
徐清清见他两手空空,便把放在一旁采购好的袋子递给他,沈墨刚做错了事,不敢反抗,只好接过袋子拎着。不过这次徐清清买的东西都很重,沈墨不得不分摊到两只手来提。
但幸运的是,徐清清买完一本画册后就准备回去,没让沈墨承受太多的压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