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第一次撞见=见的皇上对着夏何笑时候，差点惊掉了下巴。
    那个笑的好像天下红雨的人是谁？绝对不是他们不苟言笑的皇上。钱谦甚至还怀疑过自己眼花，但是后来又看到了几次……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们的皇上是会笑的。
    偶尔，分人。
    “快点，随便说点什么就好了。”
    夏何被钱谦拉扯的没办法，“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从钱谦手中扯回自己被拉扯的有些变形的衣领，夏何开始回想有什么事能说给钱谦听的。
    “再过几个月后宫就会有很多新生命诞生了。”夏何慢慢地理了理被钱谦扯歪的衣领，确认过玉佩还在，状似随意的说了了这句话。
    “很多是几个？”
    “不少于两个。”
    “皇上厉害！”
    然而夏何随意选的这个话题并不那么合适，很快两人就沉默了下来。
    “不知道长姊怎么样了，在宫里过的好不好，我很久没见她了。”
    钱谦抱着双膝缩成一团，似乎想用这种原始的方式来获得安全感。
    他爹没同他说过长姊近来的事，想来有孕的人里没有她，他知道子嗣和地位对长姊的重要性，也不知道长姊在后宫里如何了。
    虽然成阳候一生只爱已经去世的成阳候夫人，妾室就那几个，从不会给他们添堵。但是钱谦却见多了其他世家的夫人们同后院女人们的争斗，那是他最早见识到的人心之恶。他不想长姊嫁入宫中，但是他也知道那是权衡之后的选择。
    他还记得长姊说过，嫁给谁都会有各种的幸与不幸，那不如嫁给他们当中最好的那一个。
    身为钱家的女儿，她比寻常的女孩儿懂得更多，看得更透彻。知晓真正的爱情可遇不可求，世人口中的爱情，大多是虚假的错觉。嫁入宫中虽然是妥协的结果，但是不得不说，除此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这就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没有人能真正地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一切不过都是妥协的结果。
    当时钱谦想反驳她的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不明白，明明不幸福，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长姊反问他，不这么做，又能怎么做呢？
    时隔几年之后的今天，钱谦忽然间明白了长姊当时的心情。
    不曾动心，与谁共度一生都可以。真是悲哀。但是更悲哀的是，不想与之共度一生，却动了心。
    夏何也感受到了钱谦的低落，伸手拍拍钱谦的肩膀以示安慰。
    一段时间之后，钱谦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我爹说要送我去军中历练一段时间，也许未来一段时间都不会回京了。”
    也许永远都不会回京了。
    这句话钱谦没说出口。
    “怎么忽然间这么做？”夏何皱起眉头，不明白成阳候怎么会做出这种选择。难道事情真的严重到要送钱谦离开这么严重了？以成阳候府的势力都解决不掉的问题吗？
    “你怎么想的？”
    “我？我没什么想法，我爹让我去就去吧，总归他是为了我好。”语气间有股子迷茫和自暴自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