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京城世子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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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阍不知悔改,却只想玩乐,晏悢见他没了再回私塾的心思,便道:“你可想好了,此次一去,你再也不能入私塾了,若是怕日后反悔现在就回去跟先生道歉认罚。”
“我苏阍从不反悔,你不必劝我了。”
苏阍转身疾走不给晏悢开口的机会,苏阍离去的身影随着飘落的雪花消失在长街,晏悢叹口气,回了私塾。
刚坐下俞子嵊便问:“太子,苏兄呢?”
晏悢瞧了他一眼,并不想吐露半分,俞子嵊看自己吃了闭门羹,只好坐正身子。
先生在滔滔不绝教学,晏悢却半字都听不进去,雪已停落满屋檐,晏悢猛然直起身,永炻王要是知道苏阍顶撞先生还擅自退学,肯定饶不了他。
想罢,晏悢站起身,刚想离去先生便朝他这边看过来,晏悢一阵慌张,“先……先生我……我想出恭。”
晏悢从未撒过慌,一撒谎就磕巴。
先生未看出破绽,便摆了摆手,“快去吧。”
晏悢欣喜道,“谢过先生。”
君韫瞧着晏悢匆忙离去的身影,隐约的猜到了什么,他举起手,道:“先生,我也想出恭。”
先生转头看他,又看看刚跑出去的晏悢,蹙了蹙眉,并未说什么,摆了摆手示意他快去快回。
“谢过先生。”君韫将木牍放入怀中,捂着腹跑出私塾院。
俞子嵊也不傻,看着晏悢和君韫匆忙离去,八成是为了苏阍的事,一涉及到苏阍怎能少了他。
先生刚讲学,俞子嵊便举手打断先生,“先生,我也想出恭。”
一个人出恭是内事,两个人出恭也是内事,三个人一同出恭便是外事。
“你们三个是商量好的一同出恭,还是一同逃学啊。”
俞子嵊见先生不肯放他离去,直接装起可怜,“先生,昨夜风凉屋内寒冷,暖炉又恰时坏了,兴许是昨夜着了凉,觉得腹中难受这才出恭。”
说罢,俞子嵊捂着腹一脸痛苦的瞧着先生,先生见他这般,也无法说什么,便直接转过身,“快去快回。”
俞子嵊一听先生同意放他离去,连连点头,“谢过先生,谢过先生。”
俞子嵊快步跑出私塾,刚出了红木门,半个身子便被扯住,俞子嵊被无故一扯,蹙了蹙眉,刚想开口骂,一抬头是君韫,笑道:“你怎么在这躲着?”
君韫瞧他笑憨的模样,嘁了一声,“我就知道你小子坐不住,见我和太子出来你肯定尾随其后。”
俞子嵊瞧了眼君韫身后,并不见太子身影,“太子呢?”
“我出来便没看到他,八成是翻墙走近路了。”
“翻……”话未出口,便被君韫用手捂住,小声呵斥道,“你能不能小点声,万一把先生引来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俞子嵊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君韫这才松开他。
“那我们现在……”
君韫拍了他脑袋一下,“当然是跟着太子一样了。”
俞子嵊问道,“爬墙?”
君韫点头示道。
“这怎么……”话刚说一半,嘴又被君韫捂住,这次连人一同拖到墙根处。
“你小子不把先生招来是不是不罢休?让你爬墙你就爬,哪来那么多话。”
说罢,君韫便摸了摸墙面,这堵墙并不高,只是爬上去有些费事,若是有人能从下面托着他,就轻松多了。
想罢,他转头看着俞子嵊,暗想:还有这小子呢。
俞子嵊见君韫看他,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这君韫好事从来不想着他,这次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不等他开口,君韫便将他拉过来,示意他蹲下,这种屈身之礼他怎会做,他刚想转身离开,君韫便死死的拉住他。
“这墙太高,你就帮我一下,等出去了我请你喝酒。”
虽说酒勾人肠肚,但他堂堂公子,怎能让他人踩在身上。
俞子嵊刚想开口,私塾内便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俞子嵊与君韫对眼一看,心道:完了,要被发现了。
君韫拉着俞子嵊躲进一条勉强能装下两个人的小巷,小巷内空间狭隘,他们二人紧紧挨着还是觉得有些挤,俞子嵊动了动刚想开口让君韫往旁边站一站,君韫身子猛然趴过来,将他围在中间。
俞子嵊脸红更甚,听着话语声渐渐远去,君韫才从小巷内探出头,确定没人后,拍了拍俞子嵊的肩膀,“出来吧。”
俞子嵊跟在君韫身后又回到他们方才准备爬墙的地方,君韫蹲在墙根处,喊了声有些愣神的俞子嵊,“你先踩着我上去,然后再拉我上去。”
俞子嵊看了眼墙,又看了看君韫,“这怎么爬……”
“你小子快点,本公子现在屈身让你踩你还扭扭捏捏的跟个女子似的,你若是不想踩那你就蹲下让我踩着上去。”
俞子嵊生来骄傲,怎能让君韫踩着他。
他走过去,踩着君韫的背爬上墙,待身子平稳,他转身去拉君韫,君韫身姿矫健,拉着俞子嵊的手,踩了脚墙面便翻过了墙。
俞子嵊从墙上跳下来时,怀中的发簪掉落,君韫转头瞧了眼,从地上捡起,“这发簪不会是给邕禾将军家的那位小姐的吧?”
俞子嵊一手抢过去,“是又如何,我这发簪无比珍贵,可别让你那毛毛躁躁的手给我碰坏了。”
“呦,这是准备提亲了?”君韫打趣道,“这还没过成人礼呢,你小子是不是太快了点,也不怕邕禾将军将你腿打折。”
俞子嵊将发簪放回怀中,“我和筠焄青梅竹马,成亲是早晚的事,邕禾将军和我家又是世交,就算这时成亲邕禾将军也不会说什么,倒是你,花花公子游走在花丛间,难免会留下几枚种子,也不怕那天有人敲你门。”
“我君韫行得正坐得端,虽说我同那些女子睡过,也绝不会留后,我堂堂公子,怎能让青楼女子怀了我的种。”
俞子嵊见惯了君韫这副风流样,也没说什么,便一同去了世子府。
尚未进门,便听见永炻王暴跳如雷的呵斥声,“你认不认罚!”
苏阍的性子也极其刚硬,尽管被打的皮开肉绽,说出的依旧是那二字,“不认。”
永炻王挥舞着皮鞭,眼看着就要落在苏阍身上,晏悢一手抓住,劝道:“永炻王,苏阍的性子向来如此,你就且绕他一命。”
苏阍后背被皮鞭打的血肉模糊,额头的汗珠顺着鼻翼滴下,苏阍咬了咬牙,“让他打,打死我好了。”
“你顶撞先生擅自逃学不知悔改,简直辱没苏家家训!你给我进祠堂,给我跪在苏家列祖列宗面前承认错误,要是依旧不知悔改,就三日不得用膳!”
说罢,永炻王甩袖离去,晏悢见状急忙扶苏阍起身,苏阍双腿跪的麻木,尚未起身便又趴在地上,晏悢也怕苏阍被打出个好歹,急忙叫下人把苏阍抬到他的住处。
他是太子,面子上永炻王总会让他几分,只是等苏阍伤好了,依旧躲不过一顿训骂,那样也总比跪在不透风的祠堂感染了好。
在去北圻宫的路上,苏阍便晕死过去。
晏悢唤下人招了大夫,大夫看了苏阍的伤势,给了几瓶药罐,并叮嘱分三次涂抹,随后晏悢招呼大夫下去,并命下人去熬药汤。
苏阍醒来已是子时,后背又痛又痒,他伸手去抓,扯到了伤口,不由得吸了口气,晏悢见他醒了,端起药汤给他。
苏阍看了眼晏悢,又看了眼四周,笑道:“我这挨了几鞭子还住进了你的北圻宫,说起来我还算幸运,卿国州有几人能进的了太子的北圻宫。”
晏悢听着他的话,打趣道,“被打了还这么高兴,苏阍不愧是苏阍。”
苏阍喝了药汤,“就算被打也要活的体面,总不能因为挨了打就暴殄天物吧,人啊不能破罐子破摔,总要往前走的。”
虽说苏阍不可一世又不学无术,说的话却头头是道,这话晏悢没有反驳,人的确不能破罐子破摔,始终要往前看的。
那晚,晏悢与苏阍同床枕眠,聊了些往事,窗外又飘了雪,二月天雪季胜多,第二日,晏悢早早的去了私塾,只剩苏阍一人在北圻宫。
苏阍向来闲不住,尽管不能下床他依旧想出去喝一壶,他瞧着守在门口的家仆,摆了摆手,家仆心中疑惑,却还是走过去,问道:“世子爷,您有何吩咐。”
苏阍叫他低下身子,在他耳边轻轻道了声:“我想喝酒,你能帮我弄点酒吗?”
家仆吓得直身,连连摆手,晏悢临走特意吩咐,苏阍要什么都应允,除了酒。
苏阍见软来不行,直接撒起了泼,“我堂堂世子爷不能下床,想喝酒都不行,我要回世子府!”
家仆见不得苏阍这般,吓得不知所措,连连后退,直到后背被扶住他才停下,转头一看是晏悢,“太子。”
“你下去吧。”
家仆对着晏悢行了礼,慌忙逃离,苏阍见晏悢一直看他,将脸埋进双臂中,含糊不清道:“我要酒,我要酒!”
晏悢最受不住苏阍撒泼耍横,他摆了摆手让下人去拿准备好的酒,苏阍见酒来了,一把抢过去畅饮一番,酒入口苏阍尝出了不对,他品了品又嗅了嗅,这哪是酒,明明是酒掺水!
苏阍一气之下将酒坛打碎,破口大骂,“好一个晏悢,不让我喝直接说便可,竟拿水来糊弄我,你真让人厌恶。”
晏悢蹙了蹙眉,“厌恶?自己受伤还喝酒,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命是我的,你身为旁人管不着,臭尪牲,狗尪牲。”
晏悢看了眼下人,示意他们把苏阍捆起来。
苏阍见下人拿着绳子,料想到了什么,他看着晏悢,骂道:“晏悢你个尪牲,你有本事别绑唔……”
苏阍的嘴被堵住,手被捆住,抬头恶狠狠的看着晏悢,他不是第一次被捆,但他受伤时被捆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