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1、“局外人”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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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4月13日星期一下午2:33分
    地点:坦佩市警署-调查服务局-政策计划处-计划研究二科审讯室
    审讯员:沙狄
    审讯协助员:亚德里恩
    被审讯人:格林
    被审讯人身份:CRE研究所总部安保人员
    ——计划研究二科审讯室记录员
    两位先生,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对于CRE研究所在进行的所有实验项目,我是完全不知情的。
    难道作为安保人员就一定要知道那栋大楼做的勾当吗?
    不不不,那些家伙嘴里说的什么我都不懂,您懂吗?您懂什么是靶基因?什么是靶蛋白吗?
    反正我是听不明白,我想您也听不明白。
    这就是实验人员每天的工作内容,您怎么能期望我会懂这些?
    要知道在那所大楼中工作的人都是高学历的精英,我一个几乎没怎么念过书的家伙,能在研究所得到一份安保人员的工作,已经是值得吹嘘的荣耀了。
    瘦弱?我看起来很瘦弱吗?那您可就太小瞧我了,我可是能单枪匹马撂倒好几个人的呢!
    我可绝对没有吹嘘,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为您二位表演一番。
    嗯?研究所起火的事?那我就更不知道了,我只负责研究所和公寓大楼人员进出登记工作,其余的什么也不管。
    我也觉得奇怪,那天明明下了很大的雨,可爆炸导致的大火,似乎完全不受这雨的影响,越烧越烈。
    对了,天气预报不是有提前说吗?过去一周会有强劲台风登陆,真是该死的天气,那可是二十年不遇的超强台风啊!
    暴雨把研究所门外的沟渠都灌满了,可怜了那些观赏鱼,不是被重重的雨点落下来砸死,就是被台风卷起来,尸首都找不到。
    抱歉,我是不是有些跑题了?没办法,毕竟那些鱼苗都是我们这些内勤工作人员亲自打理的,每天给它们喂食、看着它们长大,总会生出感情来啊!
    研究所的人总给我压抑之感,只有每天下班时看看那些鱼儿,才觉得有生命迹象。
    不,我说的不是大楼起火当天的事,我不是已经说了,起火的事我不知情,大楼发生火灾的前一天,对,我要说的是那天的事。
    是阮文越先生和威廉先生,没错,我只看到这件事。
    要我从头说起?好的,那请先容许我先介绍一下这两位先生。
    CRE研究所的最高领导组被称为C3议会,总共由三名成员组成,阮文越先生虽然不是C3议会的成员,可似乎议会的三名成员都很重视他。
    举个例子?比如当时阮文越先生管理的实验室,叫什么来着?对,芹苴实验室,那是CRE研究所的分部。
    听我们安保部门的负责人说,芹苴分部被当地政府勒令关闭后,实验室的大部分人都被遣散了,只留下八个II级研究员,统统调配到总部担任重要位置。
    按照总部的人员配比规矩,分部实验室调配上来的II级实验员,哪里会有资格担任重要位置?只能跟着项目负责人打杂,从实习工作开始做起。
    可偏偏芹苴来的实验员就能直接担任项目负责人,没错,我指的就是那个叫威廉的II级实验员。
    芹苴实验员到达CRE总部的当天正好赶上我休息,我也是从同僚口中得知,好像有个叫威廉的,至于长什么样,先生,每个在这里工作的人都会戴上足够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我没有机会见到他长什么样。
    我只见过一次。
    可能你们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但请相信我先生们,威廉先生的身形,几乎能赶上电视节目上的模特了。
    我可完全没有夸张,就算被口罩遮住了半张脸,可我笃定,口罩下面绝对是一张无比英俊的脸。
    他也是所有研究员中态度最和善的,每次进出门前,总会隔着口罩向我说一声:“格林,辛苦了。”
    多么和蔼的绅士啊!
    这里请允许我再介绍一下另一个家伙,是凡内米先生带回来的孩子,叫一。
    凡内米先生是C3议会的成员之一,我想各位先生应该知道。
    那孩子只有这单独的一个名字,没有中间名,也没有姓。
    一是唯一一个出入CRE不戴口罩的家伙,几乎整个研究所的人都认识他。
    毕竟这孩子,怎么说呢,嘻嘻,不管是性格还是长相,都挺讨人喜欢的。
    凡内米先生本来打算让他加入P-2-S的工作,也就是ASN的前生……我想你们也知道CRE和P-2-S的关系吧?
    我认为我还是坦白从宽的好。
    确如两位先生所想,P-2-S是CRE研究所的保护系统,后来才被阮氏发展成收取佣金的杀手组织,或许因为P-2-S的缘故,议会成员才会对阮文越先生尊敬有加。
    当然这都是我个人的猜想而已。
    阮先生对凡内米先生的提议表示反对,一也就没办法进入P-2-S工作。
    您问我P-2-S和研究所安保部门的区别?好,我这就为您详细解释。
    P-2-S几乎是和CRE同时创立的,这个安保系统和我们的工作内容完全不同,P-2-S的家伙才不像安保人员,用“杀手”来形容倒熨帖,难怪最后P-2-S最后会成为杀手组织。
    当然,现在的P-2-S和ASN没有丝毫关系,是一支全新的安保系统。
    抱歉,我继续说。
    这群家伙长期隐匿在研究所周围,人员情况别说我了,就是C3议会的三位成员也不甚知晓。
    只有阮文越先生最清楚。
    一旦研究所发生什么安全问题,这群家伙只要保证议会成员和阮文越的安全,至于其他人的死活,不是他们要关心的。
    换句话说,如果情况特殊,他们也不是不可能把枪口转来对准我们。
    说实话,被这样一群家伙“保护”,我反而觉得人身安全更加堪忧了。
    事情发生在台风降临的那个夜晚,虽说是夜晚,其实已经接近凌晨了。
    长达四五个小时的飓风过去后,就是倾盆不停的大雨,安保处的负责人吩咐我用沙袋加固一下公寓的厅门。
    在CRE工作的I级研究员基本都住在那幢公寓里,您问有多少人?其实I级研究员并不多,整个总部的I级研究员总共二十个,公寓中住了十四个I级研究员,剩下那几个结婚后就搬出去了。
    哦不对!还有一个,就是一,他也住在那栋公寓里,所以应该是十五个。
    那晚我和同伴加固好公寓底下的厅门后,暴风雨已经很大了,我们打算先在值班室将就一夜,先撑过最厉害的那波台风。
    钥匙?您怎么会知道那晚我的钥匙丢失过?
    关于这点我没跟上级提过,毕竟这算是工作失误,要是让他知道我弄丢了一把公寓的钥匙,恐怕我的饭碗就要保不住了。
    所以……我也请求二位警探先生,能不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钥匙丢哪儿了?不知道,那晚我和同伴在值班室喝了不少酒——我们以前偷偷藏在那儿的。
    丢的是哪间屋子的钥匙?请容许我想一想……嗯……好像是一那间屋子的钥匙,对,没错!就是那间。
    我很快就醉倒了,直到听见楼道里似乎有响动,我还来不及确认声音是从哪个位置发出来的,一阵比暴雨还要明显的枪声立刻把我的酒劲都吓醒了。
    大厅的门有被打开痕迹,地上遍布杂乱的泥脚印,一定有人趁我们喝醉酒闯进来!
    当时外面的台风已经平息不少,可大雨依然像皮鞭一样狠狠抽打着地面。
    我和同伴默契地摸出腰间的配枪,嗯?哪儿来的枪?是这样的,CRE的安保人员都配有防身枪,这没什么可值得好惊讶的。
    可怜我的同伴,他要是不那么莽撞,或许就不会早早送了性命。
    开枪射杀他的,是P-2-S的家伙——他们果然不会保证除了那四个领导人之外的人员安危。
    我一直躲在走廊尽头的墙角,同伴的尸体离我仅有几步远,我想逃跑,可腿已经软下来,连站都站不稳。
    同伴的额头上,留着一颗子弹穿过的血孔,就像凭空长出来的第三只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
    这简直比噩梦还可怕!
    在一的公寓门外,站着十来个荷枪实弹的P-2-S人员,我靠着墙隐约听到里面传来阮文越先生和威廉先生的声音。
    两位先生似乎在为了什么事情争论,尤其是阮文越先生,语气非常激烈。
    他们说了什么?
    这个……
    不,我没有犹豫,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只是我认为他们谈话的内容,恐怕对警探先生们来说,没什么用处。
    而且我也确实……没有完全听清。
    好吧……冒昧地提出一个请求,我已经说了很多话,现在嗓子眼就像在冒烟一样,能给我一杯水吗?
    谢谢!非常感谢您先生!让我回忆一下,当时他们都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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