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0、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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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以永远醒着的青春的肉身,
给你肉身的冲动以忠实的回应,
并凭借心中常新的爱的火焰,
千遍万遍的更新你的容颜,
直到我们完全满足,
再也没有痛苦……
——赫尔曼·黑塞
“这是哪儿?”
“萨尔茨堡,”我下车后,从后座把Sol抱下来,哥哥也跟着下来,“小孩没被风吹坏吧?”
Sol却盯着我的摩托车,眼睛眨也不眨,半晌说了句:“真酷!”
“喜欢吗?”
他看我一眼,又躲到哥哥身后,不回话。
“哥哥,你家小孩胆子好像不大啊!”
“跟你那个时候一样,”他微微笑着,让Sol跟我走,“没关系,小孩总会长大的。”
公寓位于林茨街半巷,是我瞒着阮先生购入的。推开阳台上的门,整个萨尔扎赫河都被尽收眼底。
我很少来这里,房子也是托物业的老先生帮忙照管,他只一心以为我是个满世界飞的商务人士。
大部分东西都还是全新的,被打扫得很干净。
经历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小孩早就疲倦了。
才刚洗过澡,都不见天完全黑透,Sol直接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我把小孩抱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后,轻轻带上门。
正在我要推开哥哥浴室的门时,他忽然开门出来,带着一身的水汽。
“嗯?怎么了?”
“哥哥怎么不等我?”
我正要把那裹着躯体的浴巾扯下来,反被他一把推倒在沙发上。
“先别动,”他卷起我的裤子,一直到膝盖的地方,“还疼吗?”
膝盖那里,是一片霰弹留下的疤。
“不疼了,”我替他擦着还滴水的湿头发,“哥哥,你还疼吗?”
“嗯?”
“我都知道了,”隔着毛巾,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无论你是神明,还是恶魔,都是我最爱的哥哥。”
“0107,你不觉得,我们一直都在折磨彼此吗?”
他把毛巾从头上扯下来,眼神穿过湿漉漉的头发,落到我脸上。
哥哥的脸,少了从前的温柔,多了几分利落冷冽。
以前的他,像沐浴在地狱中的恶魔,邪恶迷人;现在像折射初熹的结晶,不冷不温,恰到好处。
这样的哥哥,居然让我觉得更加亲近了。
或,是因为我终于从他身上嗅到了属于人类的气息。
他把脑袋埋在我的脖子间,缓缓告诉我:“0107,我的罪孽、阴暗、偏激和疯狂,全都隐藏在表面的温和下,以前从来不愿告诉别人,现在……”
“哥哥,别再丢下我了。”
从前都是哥哥这样抱着我。
“好。”
“我在遇到哥哥前,一直被死亡、黑暗填满,即使再努力也只能勉强苟活。可我从没想过死,或许我的双手,只适合拿来杀来,不是自杀;又或者,我坚持活着,是为了等哥哥……”
脖子上一阵轻微痛感,哥哥正把牙齿嵌进我的脖颈。
持续一段时间,他才松开嘴,说:“还给你的。”
我被他抓进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他从腰间拿出手铐,把我的手铐在床沿上。
“哥哥,你……”
“小朋友,既然腿上有伤,就别逞强了。”
哥哥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了好多,他这是要……要做什么?!
“我的伤早就好了!”
“家里没准备吗?”
“准备什么?”
“Sagami-jex。”
“没有,我怎么会在家里准备这个?”
“那可就麻烦了,”他停下动作,两秒钟后,直接跨到我身上,“小朋友,我要无礼了。”
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啊!
第一次,我和哥哥对换身份,他居高临下看着我,动作缓慢且有力,让我无法逃脱。
在他接触到我最后一层防线时,我忍不住下瑟缩身子,生理性的疼痛,带着眼泪破体而出。
“别挣扎,”他抓住我,用温和的声音告诫我,“不然会疼的。”
防线崩溃的瞬间,眼里又忍不住涌出几滴泪花,可那带着气息的吻落在身上时,却又分明让我觉得……无比幸福。
羞耻感逐渐转为被征服感,动作明显开始加剧,我忍不住喊出声:“哥哥……”
他听到我的呼唤,俯身下来,小声问:“怎么了?”
“你……慢点儿……”
“疼是吗?”
我没回答,他再次吻着我。
期间,哥哥那只游离过来的手,转着圈摩挲,引得我的双腿不住发抖。
我想让哥哥住手,可唇被他封住,无法发声;手被铐住,无法动弹。
哥哥稍微撑起身子,跟我说:“好,我慢点。”
他还是我的哥哥吗?他还是那个在坎达街任我蹂躏的哥哥吗?
现在,我是被蹂躏的那一个。
“0107,你太瘦了,”耳边的话,催情又无情,“受不了怎么办?”
“受不了?”我没太明白哥哥的意思。
“不怕吗?”
我还没来得及细问,哥哥的手换了地方,动作也开始剧烈起来。
随着哥哥的撩拨,我感觉身上的酸麻感愈演愈烈。
我终于知道他说的“受不了”是什么意思了。
那感觉持续了几分钟,全身力气像拧毛巾一样,被用力拧出来。
我忍不住喊出声来,哥哥适时吻住我,按捺自己的喘息,提醒我:“嘘——小声点,别吵到Sol。”
我确实,受不了。
……
窗帘外,不知道是已经天亮了,或者天还没黑,只隐约看到有光透进来。
“哥,能放开我了吗?”
“你很不老实,得多铐一会儿。”
“你很喜欢用手铐啊,大警官,”我无奈地笑,稍微扭动了下身子,“可是睡湿床单的话,会感冒的。”
“这可都是你弄的,狗崽崽,”他把手铐打开,丢过来一件衣服,“你得反省反省。”
我掀开窗帘一角,是萨尔扎赫河旁被点亮的夜灯。
“找个家政来收拾吧,不然晚上没地方睡了,”他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可是半夜还会弄湿,真伤脑筋。”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在坎达街,他会说“你想杀了你哥吗”那样的话。
腰疼。
“Shaw,”我第一次用这么正式的语气喊他,然后套上衣服,钻进浴室,“晚上你自己玩吧,我才不陪你。”
他跟进来,问:“还想再被铐一次?”
……
Sol起来时,哥哥正在煎鸡蛋,我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把Sol的那份推过去。
“今天带你出去逛逛。”
他似乎不怎么怕我了,只是揉着眼睛,在我旁边坐下,然后看向厨灶前的哥哥,问:“舅舅,我不想喝牛奶。”
Shaw煎着鸡蛋,头也不回,只说两个字:“喝掉。”
Sol瞬间一脸委屈,看向我,说:“以前舅舅对我可好了,你一来他就不喜欢我了。”
我看着他有些气鼓鼓的脸,像是真的不怕我了。
“小孩,你怕是忘记我在勃拉姆斯厅的所作所为了?”
他瞬间惊惶,低头抱着牛奶杯,一口一口喝下去,不敢再多话。
“别吓唬孩子,”哥哥端着煎好蛋过来,揉着Sol的头,告诉小孩,“别怕他,但是也不能对人家没礼貌,知道吗?”
Sol点头,问我:“你是舅舅的朋友,我该叫你什么?”
我想了想,说:“不然,你也叫我舅舅好了。”
“嗯?”他上下打量我,露出质疑的眼神,“你看上去……做哥哥还差不多,怎么能做舅舅?”
“不行!”
我几乎立马脱口而出。
Sol没想到一句话引来我这么大的反应,只是把煎蛋叉进嘴里,弱弱地说:“反正我不能喊你舅舅……”
那个早晨,阳光很好,哥哥很好,Sol也很好。
作者闲话:
“1”和“0”的界限,其实可以不用分得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