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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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撵上,伊朝恩一手抱着景晨,一手为景晨诊脉。如此亲密的动作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景晨看着那些人投来的眼神,越加含羞,别扭的扭了几下。伊朝恩察觉怀中人的扭到,用手固定住景晨,问:“不舒服?”景晨尴尬的笑笑:“呵呵,是挺不舒服的。”伊朝恩感觉怀中人体温升高,以为是风寒引起了发热,用手摸了摸景晨的额头,结果更热了。伊朝恩皱眉,“感觉如何?”景晨愣愣道:“啊,啊,还好还好?”伊朝恩:“何处不舒服?”景晨看了看四周,那些路人还时不时的往这边看,景晨望着伊朝恩,委屈道:“被他们看的不舒服。”说着还指了过去。
伊朝恩顺着景晨的手望去,一群正在观望的人瞬间埋下头去。景晨看着这样的阵势,不禁夸赞:“哇,太子,好样的啊。”伊朝恩浅笑,对着景晨说:“你不喜欢别人看你?”景晨摇摇头,“不是,只是我们这样的姿势被看到,怕别人误会。”伊朝恩:“那有如何?”景晨:“那别人会觉得我们有毛病的。说不定,还会在背后里骂你。”伊朝恩:“你看到他们恶意的眼神了?”景晨:“那倒没有。”伊朝恩:“那就对了。他们只是羡慕。”景晨不解,:“啊?羡慕?羡慕什么?咳咳。”由于有点激动,景晨咳嗽了起来。伊朝恩冷冷道:“别说话。”景晨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不说就不说,那么凶干嘛。还羡慕,难不成羡慕你抱着我不成。别人不把你当基佬看就行了,别嘚瑟了。不过这些话,景晨也只能暗地里想想的。毕竟那个“冷面殿下”还是惹不起的,于是乎,景晨惺惺的闭上了眼。
“陛下,太子回宫了。”赵京恭敬的对着床榻上的人禀报。伊震掀开帘子,有些吃惊:“朝儿真的把南宫筠接回来了?”赵京揣这手,音调不自觉的尖了起来:“哎呦,可不是嘛。还是太子殿下亲自抱着回来的,一回宫就把尧独圣人召去了,说是要给小世子子看病。”伊震惊得一把掀开帘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当真?”赵京:“哎呦,陛下,老奴还敢骗您不成。”伊震:“他可有说什么?”赵京:“太子殿下派人传话,说是若是陛下有疑,晚些他亲自来向您解释。”伊震握了握拳,重新躺回床上,许久,才回了一个“嗯”。
“哎~不去,说不去就不去。”隔着老大远就听见尧药楼传来尧独圣人的呐喊。伊朝恩看着眼前顶着一头白发还在撒泼的师父,抽了抽嘴角。伊朝恩:“你撒泼也还是要去。”伊朝恩淡淡的说着,走到药柜旁,翻了翻里面的药材,笑着拿出了一个。尧独:“哼,说好了不去就是不去,老夫又不是什么治病的大夫,不······”说着一转身就看见伊朝恩拿着透明的灵芝。尧独睁大了双眼,飞扑了过去。“好徒儿,快放下小灵灵。”
伊朝恩似笑非笑的把手中的灵芝抛了抛,“听说这万年冰芝能治百病,还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不仅尧独,连手中的灵芝也抖了抖。伊朝恩说着便把灵芝往药炉里扔。
只见那通透的灵芝突然伸出了短短的小手紧紧地抱住了伊朝恩地十指。“先生、先生,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软糯的声音从伊朝恩手上传来。尧独瞬间慌了,自己养了几百年才成的,要是这样一下子就没了,不得伤心死。“好好好,好徒儿,我治、我治,行了吧,快把小灵灵还给我。”伊朝恩把灵芝在尧独眼前一晃,又收回了手,“走吧,治好了再归还也不迟。”“孽徒、孽徒,竟敢威胁师父······”尧独骂骂咧咧的跟了上去。。。。。。
看着太子殿下带着尧独圣人回来,六顺急急的迎了上去,“殿下、殿下,小世子昏过去了。”伊朝恩紧张的情绪从眼底流出,尽管一闪而逝,却还是被尧独看到了。尧独捋了捋下颚的胡须,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尧独拍了拍伊朝恩,“我先看看。”伊朝恩见尧独嘴角还未来得及放下的嘴角,点了点头。尧独现在越发迷惑了,要是在平常,伊朝恩见自己这般调侃他,他自己胡子可能当场就会“不翼而飞”,现在居然只是点了点头?尧独怀疑的看了看伊朝恩,皱起眉头·“你小子是不是病了?”伊朝恩冷着一张脸,“滚进去。”略带怒意的话,不见了刚刚的紧张。尧独乐呵呵的笑着:“这才对嘛。”急忙进了里屋。其实尧独也十分好奇,之前伊朝恩最不喜与南宫筠来往,为何突然间又如此关心。这答案在他进屋看到景晨时便明了了。
景晨像是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里他作为旁观者,看到了许多南宫筠生前的事,包括刚出生时。在梦里他看见了南宫筠的生母,也看到了南宫天对南宫筠的虐待,还见证了白芷对南宫筠的告白,更是目睹了南宫筠对伊朝恩的一见钟情和鱼水之欢。景晨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后面不舒服的原因了。画面一转,景晨来到了书屋。南宫天正拿着一封信,脸上满是恐慌,最后像是释怀了一般笑了笑。景晨好奇的前去看了看,视线却模糊了起来。景晨努力的睁开双眼前去看,却越来越模糊,最后也只看见一行字——杀了伊朝恩。
景晨陷入了黑暗,不久就听到了周围有声言响起。尧独皱着一张脸:“不可能啊,怎么还不醒。难道老夫的医术不行了?”尧独又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肯定醒了的。”这时景晨睫毛颤了颤,如此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伊朝恩的眼睛。伊朝恩:“嗯,他醒了。”尧独看了看景晨,还是没有什么变化。“真的?你没骗我吧?”尧独这时都开始怀疑自己了。伊朝恩看着床上的人,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师父”尧独:“嗯?”伊朝恩:“可再扎一针”尧独会心一笑,“对,要扎痛穴,促进周身神经的恢复,才醒得来。”
当针尖刚刚贴到景晨皮肤时,那双黑黝黝的眼睛一下就睁开了。“别别别,我醒了,我醒了。”尧独一把抓过扑腾起来的景晨,“要要要,不然好不了。”双方僵持之下,景晨突然搬外援,“伊朝恩,救我!”这下不仅尧独停下了,所有的奴婢都跪下了。这阵仗,把景晨给弄懵了。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等着当朝太子的发怒。伊朝恩语气没有什么变化,就跟没听见一样,“出去吧。”所有人全都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当然,尧独被拦了下来。
伊朝恩:“师父,说说吧。”尧独:“说什么?”伊朝恩没有说话,视线落到了景晨胸口的图案处。尧独会意,点了点头。伊朝恩:“嗯。”尧独想问什么,伊朝恩却率先开口:“他会告诉我的。”尧独张了张嘴,最后笑了,“那行,师父先走了。”回药楼的路上,尧独心情十分复杂,也不知这种变化,对伊朝恩来说是好是坏。
回到太子殿的竹苑,景晨和伊朝恩尴尬的对视被景晨打破,“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不直呼你大名了。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听着眼前人的撒娇,看着那双黑黝黝的眼睛里充满了委屈,伊朝恩觉得心情甚好。伊朝恩翻身上床,把人搂在怀里,“睡觉。”
景晨望了望窗外,还真是晚上了,原来自己昏睡了那么久。不过睡觉是该睡觉,你堂堂太子抱着我是做什?景晨开始扭扭捏捏,想要脱离那个怀抱。奈何身后的人纹丝不动,扭着扭着,景晨觉得身后暖暖的,很是舒服,便慢慢的睡了去。
伊朝恩睁开眼睛看着景晨的背影,紧皱的眉头松开了,露出了他生平第一次由心而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