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春秋篇 第三十一章^成亲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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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天歌和贺兰慈的婚期最终还是到了,贺兰慈呆呆地坐在窗前,这么多天的思想教育和洗脑已经让她放弃了抵抗,她渐渐相信自己爱的人不会回来了。
突然,贺兰谙的脑袋从窗口伸进来,把贺兰慈吓了一跳。
“姐姐,别怕,我替你嫁。”她说。
贺兰慈不是没想过这样,可贺兰磬早已给她打了预防针,让她断了这个念头,说就算贺兰谙嫁过去,她在家里也不会好过。
贺兰慈摇摇头,“不行的。”
贺兰谙早已想到贺兰慈会犹豫,她从窗户里跳进来,附在贺兰慈耳边说道:“姐姐不必担心,我早已安排好了,我在城东为你置了宅子。”
贺兰慈惊异道:“什么?你买了宅子?你哪里来的……”她没有说下去,
众所周知,贺兰谙在贺兰府的地位很低,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银子。
贺兰谙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姐姐不必多问,稍后你穿上我的衣服从后门出去,自有人接应你,他会带你走。”
贺兰慈拉住贺兰谙的手,泪眼婆娑,“谙儿,姐姐……对不起你……谢谢你……”她掩面而泣。
“不,姐姐,是我要谢谢你,这么多年,在这个黑暗潮湿污浊的人情牢笼中,所幸有你护我,我才不至于被他人之目光碾成粉尘。”贺兰谙说着,帮贺兰慈脱下她的嫁衣。
二人将衣服换好了,贺兰谙开心地转了个圈,“姐姐,好看吗?”
贺兰慈温柔地笑着,“好看,当然好看!”她帮贺兰谙整理好了衣领,“我来帮你梳头打扮,就算是代嫁,也要漂漂亮亮的!”
贺兰谙便乖乖地坐下让她打扮,到底是才女美人,她打扮起人来很娴熟,贺兰谙感觉自己从来就没有这么漂亮过。
二人正沉浸在和谐的气氛中,突然门外有人声传来,可能是喜娘来了,贺兰慈赶忙抱着床柱子把头埋在胸前。贺兰谙也急忙盖上了红盖头。
喜娘们推门进来,扶起贺兰谙,她们注意到了床角的贺兰慈,“哎,二小姐怎么了?”说着她们想要过去看看她。
贺兰谙急忙拉住她们,“哎!别吓她了!妹妹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感情很深,如今我要嫁人,她正伤心呢!”
喜娘们便重新回来扶着贺兰谙,“那要不要一起送送姐姐?”
贺兰谙继续道:“不必了!她看到了又要更伤心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喜娘们一边出门一边打趣道:“哟!其他的新娘子要出嫁了都是哭哭啼啼的,大小姐这样开心的急着要嫁人的还是头一次见!哈哈!”
贺兰谙象征性地扭捏了两下,回过头对贺兰慈道:“妹妹,姐姐走了,保重自己。”
贺兰慈已经泣不成声。
天歌一身喜服,胸前扎着一朵大红花,墨色长发用红丝带束起,飘逸而灵动,他的身材本来就十分挺拔,如今剪裁合身的喜服更加衬托得他别有一番风情,身下的白马威武雄壮,时不时踢一下蹄子,“咔咔”的声音像轻快的鼓点。
这正是贺兰谙日思夜想的景象,她多么希望这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婚礼啊!
天歌下马将贺兰谙背到八抬大轿里,除了觉得今日的贺兰慈有些重之外,他没有感觉出任何异常。
新娘子起轿,所有人都在祝福她。
贺兰慈悄悄地打开门向后院跑去。
下人们光是见了她的衣服都唯恐避之而不急,根本不会仔细看她的脸。
一个后院管家照例让她过去,贺兰慈认识他,贺兰家家大业大,所以他们的管家分为前院管家和后院管家,这后院管家手下还有后外院和后内院管家,权力大得很呢!
他经常利用职务之便欺负贺兰谙,贺兰慈从他手下救过贺兰谙好几次。
今天,他又在那叫她,贺兰慈本不想招惹他,打算绕道走,可那后院管家腾腾地跑过来,一把揪起贺兰慈的衣领,“今天你怎么这么高?”后院管家奇道。
贺兰慈低着头不回答他,生怕他认出来自己。
后院管家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不敢看我?以前你的那眼神像是要把我吃咯!”
他盯着贺兰慈的美目,越看越不像,“你……好像不长这样……大小姐!大小姐!”后院管家猛地放开她。
“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在这?”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您要逃婚?不行!我得赶快报告老爷!”说着,他就要走,
贺兰慈一把拉住他,还不等她求他,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从天而降,手中的短匕首瞬间割断了他的喉咙,“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紧接着他对贺兰慈行了一礼,“小姐,请跟我走。”
出了后门,一辆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了,贺兰慈上了马车,疾驰而去。
天歌的迎亲队伍突然停了下来,最前方的一个人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拦着娶亲的路?快快让开!”
娶亲的队伍是不能拦的,拦停了不吉利,预示着婚姻将会遭遇变故,这是这里的习俗。
那些人的头低垂着,四肢僵硬地站在路中央,有心的人已经发现她们都是女性,个个美貌无双。
他们甚至在想,不会是天歌公子的情人们吧?
轿子停了,贺兰谙却一点也没担忧,气定神闲地打起了盹儿。
突然,一阵琴音响起,那些女人突然如同恢复了活力,猛地抬起头来,眼睛死死地盯着轿子。
天歌一看阵势不对,赶忙调转马头走到轿子旁边,下了马挡在轿门前,他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此刻,他只想保护他的新娘。
伴随着琴音,那些女人向着轿子走来,试图阻挡她们的人都被抓得满脸伤痕。
她们渐渐逼近,琴音突然变了,变得急促,好像是想唤醒某个人。
与此同时,护城河的石桥下,一位翩翩俏公子正在抚琴,人们都在驻足观看,整个碎叶城仿佛都沉浸在他的琴音里。
他就是郭玉良,贺兰慈身中他的碎魄蛊,带着他的秘密离开了,他怎么可能放开她?怎么可能让她安然无恙地嫁人呢?
轿中的贺兰谙冷笑道:“果然,这狗东西没打算放过姐姐!”她从袖口里拿出一只翡翠口哨,它是直筒的,大概跟一根手指一般大小,哨声悦耳,如同黄鹂的鸣叫,穿透力极强。
只一声,四周的高楼上瞬间闪出数百人来,再一声,数百人纷纷跃下手持白绫,将那些女子捆绑在一起,拉向一旁的小巷,他们知道,这些人偶用刀是杀不死的,只能毁灭。
他们中的一个人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拿起铜锣敲了一声,“起轿——”然后将铜锣交给它的主人,铜锣的主人一脸懵逼地接过。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继续前进,旁边的小巷里火光冲天,在为贺兰谙增光添彩,“呲呲”的炼油声在为贺兰谙高歌。她的一生都如此不寻常,与腐臭为伴,与死亡共生。
成亲的套路一点儿没变,贺兰谙很快就拜了天地被送到洞房里坐着,天歌则在外面陪着亲友敬酒,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跑来跑去,一忽儿就没了声音。
贺兰谙坐在房中百无聊赖的,一会儿捏捏袖子,一会儿摸摸肚子,真饿啊!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
“无聊死了,李家哥哥……哦,不对,相公什么时候来啊?”贺兰谙叫了声相公,差点羞死自己。
“哎哟!羞死了!相公!相公……嘿嘿……哦!也可能是娘子……嘿嘿……”贺兰谙乐得双腿直抖,差点自顾自地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