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八、宝华密谋公堂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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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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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华公子,您没事吧。”那城府官员急忙上前关心道。
“无碍,我身子本就弱,这病症已持续有段日子了……”宝华公子看了我一眼又继续说道,“和你住在一起的侍女说曾看到你背后有好几处刀伤,还有一处胎记,胎记的形状像一朵花。”
他是如何知晓我身后的胎记的?
“拿她的剑,看看是不是刻着”玄宝”二字。”
没等旁边的府兵动手,我自己把剑丢了出去,“大人自己看吧。”
城府官员捡起剑从剑柄看到剑梢,“宝华公子您看,这剑上并没有”玄宝二字”。”
“哦?是吗?”他假意接过剑查看,随后说道,“这的确不是我们玄宝族内的剑,看来你已经换了剑了,那便只好当众查看你的后背了,现在也只有这样才能确认你的身份了。”
“宝华公子,”木文寅开口,直勾勾看着玄宝华,“想找替罪羊,得先确认对方的身份才行,不然很容易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口气倒是不小,你觉得我玄宝华在玄天城还会怕得罪谁吗?你不必吓我,我说的是真是假,让你的情人脱衣查验便知。”
“不用查验了,我背后确实有你说的胎记,那是朵木观音。”
我话音刚落,玄宝华便出声喊道,“来人啊。”
从赌坊后面突然走出来近百名守卫又在府兵外围了起来。
他城府官员见状赶紧指着我说道,“既然你都承认了,这两日你就待在这里先接受玄宝族内的审问吧。”
说完他便非常识时务地撤了兵。
“宝华公子,那下官便先退下了,两日后可一定记得将这两个活人带到城府,不然下官在首城大人那里可不好交代。”。
“嗯,刘大人放心。”
府兵撤出赌坊后,玄宝华身后的侍从将他推到我们面前。
“你到底是何目的?”我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他嘴角上扬,嘲讽地看着我们,“把他们带到地下室关起来吧。”
……
地下室。
我和木文寅被他们用麻绳掉在木桩上。
“你们都出去吧。”
“是。”
地下暗房几乎没有光线,他拿了一支蜡烛在我们面前点燃,在蜡烛点燃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玄宝华的脸,他阴冷得笑着,“你们想活着出去吗?”
我配合着点了点头。
“你们想活着出去就要承认我之前说的一切,你们得承认合谋杀了我父亲。”
我装作有气无力地问道,“是你杀了自己的父亲吧,为什么要杀?为了钱?为了女人?”
我观察着他的表情,在说道女人的时候,他的眼神有一瞬的恍惚,许是没想到我会这样反问他,但他马上就摆正了神色,“就算你不问,我也打算将实话告诉你们……其实父亲在一年前的确招了个身手不错的女护卫,她叫阿雅,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她从来不嫌弃我身有残疾,平日里喜欢舞刀弄剑,性子虽然活泼了些但心思却很是细致。我想娶她,但我知道自己身有残疾,身子又弱,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我便只想求父亲将她赐给我做护卫,每天只是看着她也好,”他说这些时眼里暗含情意,但转而表情又变得十分痛苦,“但是就在我想去求父亲将她赐给我的时候,我看到父亲他……他竟然在对阿雅行不轨之事,我想上去阻止,但转眼的功夫,阿雅因为反抗已经失手杀了父亲……”
他从痛苦转而变得狰狞,声音中带着嘶哑,“但是……但是阿雅她没错……我甚至觉得父亲他该死,阿雅是对的,她不应该为了这件事付出任何代价……”
“那我们就活该做替罪羊吗?”我反问道。
“不,我知道不应该把你们牵扯进来……如果不是因为阿雅杀了父亲的消息被传了出去我也不会急于让你们替罪,”他的语气再次变得缓和,“不过放心,只要你们肯认罪,我不会让你们死,这世上没有什么是钱财解决不了的事,我会打点好城府内的人。”
“你既然能打点得了城府的人又为何还要找我们替罪?”
“我不忍心看到阿雅受刑,进了城府的案子需要公审,而像这样的案子十有八九是要动用刑法逼供的,我不能忍受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刑罚折磨的伤痕累累……所以你们能不能帮帮我……”他的语气和表情都恳切至极,不留一丝破绽……
“好吧,我们可以帮你。”
“好,那这两天就委屈你们先待在这了,我会叫人过来给你们喂饭,两日后我便将你们送去公审,事成之后定重金酬谢。”
……
“你信他说的?”玄宝华走了之后,木文寅开口问道。
“自然不信,先保住性命,等熬过这两天……”
说话间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我立马闭上了嘴。
“二位的饭来了。”
我借着烛光看了眼来人,竟是之前看到过的账本先生,他从饭盒中将饭菜取出。
“怎么是你?”
他一板一眼的拿起饭菜先给我喂了一口,饭后又说道,“我刚刚在大堂听姑娘说背后有木观音的胎记。”
听他说完我心里一喜,“先生,那是我瞎说的,我背后的确是有花形胎记,但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花,说木观音是抱着侥幸心理,想着这玄天赌坊内或许也潜藏着暗卫的人,谁知竟是先生。”
“你背后不是木观音的胎记?”他又塞了菜到我口中,“那你可有其他标有木观音的物件证明你是暗卫营的人。”
“有,不过我现在不方便取,你得往我怀里掏。”
“不行,男女授受不亲。”刚说完他便伸手给我解了吊在木桩上的绳子。
松了手后我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占了血渍的布,上面是用丝线绣出的一朵木观音,当初从苍邪山回来后,在顺和客栈的房间里发现衣服上这朵木观音,以防万一便将它剪下来一直带在身边,后来从白宗华口中听说这是暗卫接头的暗标,便想着有一日遇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或许能用得到,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我之前受了点伤,衣服沾了血,便只能将他剪下来了。”
我把布递给他,他拿在手里就像之前端详白玉那般观察着这块布,等他看完,他忽然诚惶诚恐地在我面前跪了下来,“属下柳木河见过营长大人。”
“等等,你先起来说话。”我一下被他弄得有些糊涂,等他站起来后我便问道,“你为何叫我营长大人?我还没有收到你们暗卫营的任命呢。”
“不会错的,”他指了指布上的那朵木观音,“大人请看着上面的绣线,若是普通的丝线倒也没什么,但这丝线遇血而不染,”他拿起桌上的烛台,借烛火的光在那丝线上晃了晃,“您看这丝线上的光泽一看就知是银丝,我看东西一向不会出错,而用银质材料做成的暗标代表着营长身份,所以您便是营长大人。”
他的话似乎挑不出毛病,但是眼前还有更要紧的事找他帮忙,只能先将这件事放一放,“无论怎样,现在我们已经算是互认过身份,有件事想问问你。”
“那玄宝华是什么来历?”
“他是玄天赌坊死去老爷的独子,母亲死得早,但自幼身体便虚弱,小时候还因为生了场怪病走不了路了,渐渐地连腰上面的开始不听使唤了,后来幸而遇到了一位高人克制住了病情,只是废了一双腿。这些都是我进赌坊后听别人讲的。”
“那你知道他最近的情况吗,或是他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倒没什么不正常的事,但最近倒是有听到过一个传言,听说因为少爷的病,赌坊老爷顾虑玄宝一族日后的前景,打算将族长之位传给二老爷的儿子。”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似乎就能说得通了,但似乎又少点实际的证据……
……
两天后我和木文寅被送到城府公审,玄宝华最为重要的证人也出现在公审堂上,而堂外还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人,毕竟玄宝族是整个玄宝郡最举足轻重的一族,千年前神女曾亲自授封玄宝一族为神族之下最高五族中的一族,玄宝族族长一死对于其势力所在的整个玄宝郡的人来说,这便是天大的事。
“开堂,”坐在堂上的是玄天城城府的首城大人,在他身边站着的是那天带兵到赌坊抓人的官员,“堂下犯人对杀害玄宝族族长玄宝律一事可认罪?”
玄宝华此时坐在公堂左侧,作为受害者的家属旁听案件。
“请问大人以何证据定我二人的罪?”
“当日有人见到了你行凶的过程,你可要当堂对峙?”
“当然,烦请大人传证人。”
“带证人上堂。”
不久一个婢女被带上了堂。
“证人,把你当晚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首城按着审案的章程开始当堂整理案情,由一边的执笔记录案情和公堂审理过程。
“平日里一到亥时,老爷就准备休息了,我也会在亥时老爷房里侍候洗漱,但三月三十那天白日里我见老爷气色不好,便提前吩咐厨房做了燕窝给老爷补身体,所以那晚我没到亥时就进去给老爷送燕窝羹,但是我进老爷房间的时候一般会先开一条门缝见老爷是否在忙,然后在敲门看老爷是否同意我进门,可是那天我开门缝的时候却在里面看到了她……”那婢女抬手指着我,继续说道,“我看到她正用剑赐进了老爷的胸口,然后又将剑拔了出来,我当时很吃惊,又很害怕,但我马上冷静下来去厢房大门口喊了护卫进来抓人,可是等护卫进门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之后我便去找了宝华少爷,宝华少爷听了我说的马上就带了护卫全府搜查,还让护卫去府外搜寻她。”
她的话说得一丝不苟,听起来挑不出问题,我看向首城,“大人如果真如这位姑娘所言我是杀害玄宝律的凶手,那我不应该想办法逃走吗?为何昨日又还要去玄天赌坊,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这……”城首被我问得有些动摇,“你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可是……”
“大人,这个问题就由我来回答吧。”
他拿出一块玉佩,这是木文寅昨日里在赌坊用来抵换银票的玉佩,我和木文寅对视了一眼,看来他本就不信我们今日会在堂上乖乖认罪,早已另做了准备。
“我想应该是因为这块玉佩吧,那晚你杀害了父亲后并没有取了金库的钥匙,但是你万万没想到金库里只有这块玉佩,你不敢在房间里多待,便只能拿着这块玉佩先行逃走。你也知道白玉在天玄城内最是值钱,而我们玄天赌坊向来允许以玉换金,我们出的价位不要说在玄天城内,就算在整个大历都是最高的,于是你便铤而走险前来一试,结果玉倒是换成了,人却是没逃走。”
话倒是都被他说了,这玉倒也成了玄宝律的,我却成了那贪财如命的人……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首城问道。
现在虽然没有直接的证物证明是我杀了,但只要有人指证我,我便是最大的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