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一章互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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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有镖局的人冲了过来,花邀月连忙找到先前看中的那匹棕马,起身跳了过去。刚一落马背,百里鸣凤便扯着缰绳担忧的向他看了过来。花邀月对他笑笑,吹了声口哨,原本狂躁的棕马很快安静下来。
然而满场的骏马还处于受惊状态,百里鸣凤隔空一掌将门打开。木屑翻飞,受惊的马儿找到了宣泄口,纷纷向着门口跑了过去。
百里鸣凤回头看了眼花邀月,双腿一夹马腹,纵马飞驰而去。
花邀月眼珠一转,看着满场撵着马跑的镖局中人,不禁在想:他这是在为我出气?
挑眉一笑,花邀月策马跟上。
出了马场,马往哪跑的都有,镖局之人忙着抓马,暂时顾不上二人,很快便被甩下。
集市人多,为免伤人,两人骑着马慢悠悠的走着。可是街上就只有这么宽,两匹马并肩而行,除却两边商贩和来往的行人之外已经不剩多少地方。
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便见一人扬鞭纵马毫不避忌,见人挡在路上挥鞭便抽。人群被吓得四散而逃,商贩们也连连后退,转眼间纵马之人便来到花邀月前方不远。
眼见那人挥起马鞭,百里鸣凤皱起眉头扬手将马鞭牢牢抓住。
百里鸣凤不松手,那人也不肯让步,眼看已是三马并齐。
挥手一带,让被夹在中间的花邀月向后仰倒。随即伸手一招,从路边吸来一个土块向着那人弹了过去。
“噗”得一声,那人喉咙被打出一个血窟窿。马儿疾驰而过,然而马背上却是空的——那人已掉下马背,血还在不断往外涌着。
百里鸣凤扶着花邀月的背帮他重新坐好,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
看着百里鸣凤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行,花邀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刚才是在紧张自己?
花邀月张了张嘴,终是没能开口——问了可能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不问,至少他们还是朋友。
可是难道就甘心一直这样下去?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出了闹市来到郊外的溪边。
溪水清澈、新草抽芽,空气中带着淡淡的青草味,令人心旷神怡。
百里鸣凤翻下马背来到溪边拘了一捧清水,水质清澈、带着丝丝清凉。
花邀月苦思无果,烦恼了一路。正自头疼,抬头看到有只鸟儿飞过,当即灵机一动:“鸣凤,你我打个赌如何?”
百里鸣凤回头看看他:“你想赌什么?”
“谁若输了,须得答应对方一件事情!”
百里鸣凤对赌之一字没什么兴致,不过花邀月既然想玩,哄哄他倒也无妨:“如何赌法?”
花邀月仍是有些担心,竖起手指向百里鸣凤重新确认一遍:“不许反悔?”
“当然。”
“好!”花邀月激动的一拍手,指着那只刚落在地上的小鸟:“这只鸟,先捉到者为胜!”
这有何难?
百里鸣凤盯住那只鸟儿,直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
许是动物天生敏锐,预先察觉到危险,鸟儿蹦了两下、扑闪着翅膀就要飞走。
见百里鸣凤纵身向鸟儿追了过去,花邀月含笑跳下马背:若论轻功,这江湖上恐怕还真没几人能比得过他。况且,他还有别的办法——
勾起手指吹了声口哨,得意的举起一根手指等着鸟儿落下。原本慌不择路的鸟儿忽然找到方向,直奔花邀月飞了过来。然而百里鸣凤追的太紧,在鸟儿落到花邀月手上的同时,百里鸣凤也一把将其抓在了手里。
花邀月只感觉百里鸣凤直奔自己而来、一下扑到自己怀中,下意识的把手扶在了他的腰上。
百里鸣凤先是看了看花邀月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又抬头看向花邀月的眼睛。
花邀月慌忙错开视线,把手从他腰间挪开。
沉默片刻,百里鸣凤率先开口:“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花邀月低下头——他这是……在责问自己?
他生气了?
“那好,”百里鸣凤拉开距离站好,显得有些郑重:“我有话想说。”
花邀月只能沉默,慢慢的、握起了拳头。
“我少时遭至亲背叛,这些年来不敢信人、不爱与人亲近。”
百里鸣凤每说一句,花邀月的手便又握得更紧了几分。
温润的声音、平静的语调,还在继续说着:“我本以为会草草了结此生,可每每想到独留你一人,心中便十分难过。”
花邀月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百里鸣凤鼓足勇气,想把心底所有的情绪都说给他听:“两个男人本不该在一起,可余生太久,若没有你,我不知该如何度过……”
“鸣凤……”
百里鸣凤轻轻抓住花邀月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希望余生里,每个念头都有你、每日醒来都能见到你、每个时刻都有你的参与。”语气从深情、逐渐变得不自信、到最后小心翼翼:“去年盛夏,你在林中与我定下一年之期,今日换我来问你:你……可愿应允?”
花邀月笑了,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生怕只是做了个梦……
捧起百里鸣凤的脸颊,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将百里鸣凤拥进怀里,感受着怀中真实的触感,花邀月终于确定这不是梦。
双臂逐渐用力,将百里鸣凤牢牢箍在怀里。又生怕会把他弄疼,动作是那么温柔小心。
百里鸣凤静静伏在花邀月肩上,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花邀月摸摸百里鸣凤的长发,附在他耳畔含笑落下一滴眼泪:“能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赫连清瑶举着弹弓瞄了半晌,“啪”得射出一枚石子,却打了个空,不由嘟起了嘴:“什么嘛……都打不准。”
萧奕端着热腾腾的烧鸡放到木桌上:“瑶儿,吃饭啦!”
赫连清瑶听到萧奕在叫自己,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回头欢快的挥挥手:“来啦!”
说着连忙跑到水潭边洗了把手,兴冲冲的跑到桌旁坐好:“今日吃什么?”
萧奕拿起木筷在她头上轻敲一把:“小馋猫,就知道吃!”
赫连清瑶才不管那些,一把抢过筷子笑眯眯的扯下一条鸡腿:“我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自然要多吃,不然会长不高的!”
“听谁瞎说的?”
赫连清瑶嘴里含着肉,含混不清的开口:“邀月叔叔!”
作者闲话:
这大概是鸣凤这一生表达能力的巅峰了,从来没说这么明白过。他其实很内敛,无论气质还是言谈,有事都藏在心里,不与人倾诉、不向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