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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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凤,你别吓我……”花邀月后知后觉的想要帮他止血,慌忙避开那半截剑刃捂住伤口,可血还是不住的往外涌。
一滴泪落到百里鸣凤脸上,百里鸣凤努力睁开眼睛想要再看花邀月一眼,可惜被发带遮住……即使没有发带,怕也只能看到个人影吧。
颤抖着伸出手想为花邀月拭去泪水,却只摸了满手的风。
花邀月抓住百里鸣凤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鼻音:“鸣凤,别怕,我带你去找最好的医师,一定能医好你!”
百里鸣凤摇摇头,笑的释然:“我此生已无憾了……你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可一想到以后要留你一人在这世上,就不免会担心……想到你以后或许会娶妻生子,心里还有些难过……也不知那人会是什么模样?会像我对你这般好吗?
其实细细想来,我对你并不够好……罢了,罢了……
心头虽然不舍、还有好多话想对花邀月说,但此刻还是不要让他知晓了……只盼他能尽快将自己忘掉,好去开始新的生活。
想来少了自己这个累赘,以他的轻功,甩下这群人应该很容易吧。
想着,疲惫眼睛终于合上。再感受不到花邀月身上传来的温度、手无力的垂落到地上。
“鸣凤?”花邀月本欲装作坚强、想让他安心的走,但此刻却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起来,言语之间满是乞求:“鸣凤你不能走!求求你别丢下我……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二十年如一日的孤独,花邀月一直活的提心吊胆。百里鸣凤就像暗夜里的一盏烛火,点亮了他的希望、让他第一次觉得生命是有意义且有趣的。
后来知道他就是“长琴”,可花邀月并不后悔。哪怕像飞蛾扑火,也只希望能在他身边多留片刻。
但现在这烛火就要熄了,就好像大梦一场……梦得人撕心裂肺、身心俱疲。
“鸣凤,别怕。”花邀月轻柔的为百里鸣凤擦掉脸上伤口流出的血,声音温柔且又醉人:“你若毁容了,我要你;你若死了,我陪你。”
那一式“百花葬月”终究没能将所有人都杀死,有人挣扎着站了起来,一个、又一个……
那些人艰难的站稳,本以为必死无疑,想不到绝境逢生!最令人意外的是“长琴”居然死了!
“”长琴”死了?”语气有些疑惑。
“”长琴”死了!”兴奋与激动溢于言表。
只要将“长琴”的头带回去,赏金暂且不提,那所带来的可将是无上的荣耀和威望!
片刻诡异的安静过后,人们争先恐后的向百里鸣凤跑了过来——金钱、荣耀,就摆在那里,唾手可得,他们自然要为之疯狂。
跑着跑着,人们相互扭打起来:
“”长琴”的头是我的!”
“李兄!愚弟自幼家贫!这头你就别跟我抢了!”
“谁会嫌银子扎手?你给我让开!”
雪地里,几个满身伤痕的人扭打在一起。至于花邀月?那些人根本未将他放在眼里。
“嘿嘿,”长琴”是我的了!”
花邀月呆呆的抱着百里鸣凤,脑子里空空的,生死于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可眼前忽然出现一只脏手,直冲着百里鸣凤抓了过去。
运起内力一把钳住那人手腕,花邀月眼角泪痕犹在、双目猩红,咬牙切齿的开口:“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
什么“生死蛊”,冲开禁制又如何?凭这些人也想染指百里鸣凤?他们不配!
花邀月可以死,但他不允许任何人亵渎百里鸣凤,任何人!
点星干脆利落的刺入那人喉咙,扬手间让那人向别处倒下,花邀月才将点星抽出。
血液喷溅,却一滴都没有落到百里鸣凤身上。因为花邀月清楚地记得他曾说过:他怕血。
抬眸看了眼先前发现雪狼的雪丘,花邀月勾起手指吹了声口哨。嘹亮、且又悠长,借着内力远远荡开。
口哨一声接着一声,声声催促。直到看见一匹匹雪狼从雪丘那边渐渐露出头向这边跑来,花邀月才重新把手放下。
从怀中掏出一只紫檀小盒,取出“血凝丹”喂百里鸣凤服下。疼惜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花邀月笑的阴森且又邪性:“是他们把你逼上绝路,他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狼群的嘶吼声、人们的惨叫声、在呼号的北风里,夹杂着漫天飞扬的大雪,令花邀月倍感舒畅。
记得十年之前,也是在北境,花邀月带着身负重伤的赫连彻去寻他的夫人——少时便极负盛名的沐家嫡女——“医仙”沐雪歌。
如今已是十年过去,她应该……还活着吧?
花邀月抱起百里鸣凤,将斗篷小心翼翼的盖好,生怕漏进一丝细风扰了百里鸣凤的好梦:“睡吧,我带你去找”医仙”。等你睡够了就醒来看看,我会一直守着你,寸步不离。”
中原腹地,“秋水阁”书房。
自那日酒宴过后林墨寒便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见任何人,只静静的陪着挂了满室的“画中人”。
随手挑起一幅画卷,画上两名十四五岁的少年一黑一白立于床前。
白衣少年胸口衣裳湿了大片,脸颊微红;黑衣少年拿着手帕帮忙擦拭,只是那双眼睛却偷偷看着白衣少年,显然意动。
林墨寒轻点纸上白衣少年的鼻尖:“可还记得?那小二不长眼,一盆热水碰洒到你身上,烫红了好大一片,惹得我好心疼。”
那时的百里鸣凤不似现在这般让人难以接近,而是十分腼腆。他一边轻轻擦拭衣衫一边拉住“墨书”:“无妨,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
他就当着“墨书”的面擦起了衣服,竟也不知防备。真是……天真的令人不忍伤害。
犹记当时他胸口红了好大一片。“墨书”本是焦急才强扯开他的衣服想要冰敷来缓解,可当真的把衣服扯开,看着精致的锁骨和那一片粉红色的胸口,“墨书”不由一阵心猿意马。
本想借机揩油占点便宜,可他的眼神让“墨书”退却了——那样纯净且又无辜的眼睛,真美啊。
就让他一直纯净下去吧。
若忆在场定会十分诧异:他从未见林墨寒这样温柔的笑过,那温柔直达眼底,其中欢喜不言而喻。
作者闲话:
我怕自己言语笨拙、笔触不够细腻,表达不好,写垮了他们的感情。鸣凤和邀月对待这份感情是虔诚且又珍视的,干净、纯粹,不掺任何杂质。我想把想象中最美好的感情写出来,悦人、愉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