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8章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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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说了,让你多陪陪我的!”何轩使出一招“秦王绕柱”,小心翼翼地躲避着简阳的攻击,简阳一时不敌,抄起脚上的拖鞋飞过去,何轩一个转身逃跑,于是,原本打偏的拖鞋正正好好pia在他饱满的屁蛋上。
“嗷——”何轩揉了揉自己的蜜桃臀,指着简阳,“我要投诉你!”
“投诉?”简阳冷笑一声,随手捞起桌上的抽纸又砸过去,“离那么远,你以为妈能管得了我吗?你看是你电话打得快,还是我打你打得快?”
“诶,那个别动!”
简阳低头,放下女佣刚刚买回来的玩具枪,果断抄起手边的凳子就要往上追。
“停!”何轩慌忙比了个“阻止”的动作,他站在桌子后面倔强地瞪着简阳,两人狗狗相觑,何轩缓缓放下悬在半空的手,吭哧半天倔强地憋出一句“我不服!”,下一秒又在对方冰冷视线的注视下怯怯地低下了头。
“反正,一周两次就是太少了。”何轩越说越委屈,语气渐渐漫上了哭腔,“我本来就忍得够辛苦了,还因为这个经常肚子疼,你居然还要压缩……”
“肚子疼?”简阳无语地斜楞他一眼,“怎么,一直憋着过期了?”
何轩一下接不上来,声音颤抖着:“你就会拿要小孩要挟我,反正,我不同意。”
“不同意?那你还是消失吧。”
两人打打闹闹着跑来跑去,太阳渐渐西沉,室内的空气也开始冷了下来。
兴许是睡梦中想到了妈妈,又或许是被吵醒后下意识的习惯,总之,小韬晕晕乎乎醒来后就哭闹着开始要妈妈。简阳抱着小韬晃啊晃,颠啊颠,却无论无何也止不住小韬颗颗滚落的泪珠。
何轩连忙拿起桌上的小枪,做着搞笑的姿势:“看,昨天小韬想要的玩具枪,BiuBiuBiu~”
“对啊,哥哥一直在等小韬醒来玩呢。”
只是此刻原本心心念念的玩具似乎也没了魅力,小韬哭得更加剧烈,整个身子都扭曲着踢踏起来:“妈妈——我要妈妈!”
两人连唱带跳,无措又无奈地哄了好久,直到简阳说要送他回家,小韬的哭声才有了渐渐减小的趋势。
何轩脸上的笑容一时有些凝滞,明明待了这么久都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要走了呢?
即便小韬经常打扰到他跟简阳的二人世界,即便小屁孩任性又无理取闹,但其实,他也没有讨厌到非要赶他离开的程度,甚至说忍耐一下也不是不行。
小孩子不都是喜欢好吃的好玩的吗?那个贫穷的家庭能给出什么呢?
“今天很晚了,乖乖睡一觉,我们明天走好不好?”简阳抹了抹小韬眼角的泪珠,又轻轻摇晃起来,小韬的眼睛一开一合,恍然间又要进入梦乡了。
“上午不是约好说明天去公园的吗?
何轩的声音有些低落,他不甘心地望向小韬,似乎想要个说法,只是小韬哭累了,睫毛颤动着微微合上,再没了回应他的可能。
整个房间安静地像是刚刚度过骇人的风雨,只剩下令人疲倦的一室狼藉。
何轩有些脱力地坐在沙发上,简阳带着小韬走动了一会儿,见他差不多睡熟了,就把人抱到了楼上房间休息,再下来时,正对上何轩有些落寞的侧颜。
“打扰你的小家伙要走了,你不高兴啊?”简阳开了罐饮料递给他,见他表情依然没有转好的意思,也坐到他身旁,咕嘟咕嘟干了几口,“没事,小孩子做梦嘛,再醒过来的时候,说不定就忘了。”
事情的确如简阳所料,将至晚饭时,小韬终于惺忪地醒了过来,仿佛之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他双眼放光地一路小跑,捧起桌上的玩具枪左看右看:“哥哥,你把它买下来了!”
事情按期望发展,可何轩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他内心明白,即便小韬暂时忘记,他们分别的时刻也绝不会太远了。
小韬举着枪手舞足蹈地在院子里打来打去,约莫半个小时,这才气喘吁吁地回来。
“我最喜欢哥哥了!”
简阳把碗筷摆上,半开玩笑地打趣:“那你不喜欢小舅了吗?”
“喜欢!”
简阳正要接着说些什么,何轩突然酸溜溜地瞥过来一眼:“再喜欢不还是吵着要走?”
简阳只觉无奈,不过正好小韬白天睡得够久,晚饭后他就撮合着两人一起玩去了。
何轩单手拎起咯咯笑个不停的小家伙,亲昵地在他脸上蹭了蹭:“走,跟哥哥打游戏去。”
两人钻进游戏房,何轩拉过毛茸茸的小窝沙发,打开空调,在大屏幕映照的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大手握着小手,小手握手柄,开始了并不熟练的一对一教学。简阳则抽空切了些水果一并拿进来,彼时,小韬正跟着游戏中的动作蹦上蹦下,捂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
“你们两个玩得挺好啊。”
“耶~”
何轩跟小韬双双兴奋地击掌,简阳刚坐下,冷不丁被何轩拉过来亲了一口,他心底泛起一阵酥麻的甜意:“干嘛?”
“赢了!”何轩欣喜地看着他,眼睛在屏幕的映衬下闪着细碎的繁星,他身后一张小脸,带着一模一样的表情倏地钻出来,两个人一起看着他,着实有些可爱。
“不错,张嘴~”
简阳捏起小叉子,一人投喂了一块芒果,两人鼓着腮帮子小松鼠似的嚼啊嚼,没一会儿又激动地抱在一起。
简阳对游戏的兴趣没那么大,玩着手机缩在一旁,身旁两个人又喊又嚷,动静炸耳到带着耳机也半点声音都听不到。他偶尔被闹得受不了说上两句,这俩人就装模作样地道个歉,没一会儿又原形毕露地叫嚷起来。
直到最后,简阳也不挣扎了,仰着头无奈地看他们两个操作,慢慢也跟着入了迷,不时问上两句,小韬跟何轩就你推我挤,争抢着面红耳赤地回答。
简阳被这俩人逗得笑个不停,他枕在何轩腿上,那双大掌护着自己的头,避免他不小心乱动掉下来。简阳眉眼弯弯地接收着这一切,他耳边是小韬兴奋到变调的嗓音,抬眸又看到滔滔不绝的何轩,这恍若一家三口般温馨热闹的氛围,竟让他一时间有些入了神。
何轩,真的好开心啊。
没有不安,没有孤独,像是刺猬终于卸下了防御的尖刺,全情袒露着自己最真实的喜悦,透着十足的生机活力。
他想,拥有一段可以信任的关系,这种对普通人来说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反倒对何轩这种掌握着整个公司财政大权、身居高位的人来说,实在是有些太过困难了。
这个几乎拥有了世上一切资源的家伙,却造化注定般得不到一丝垂怜。
兴许孩子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人感到如此安全的快乐——这是一种,触手可及的弥补。
简阳想着想着,眼皮也不自觉地上下打架,没一会儿便疲惫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他正躺在卧室的床上,一睁眼,眼前就是两张大脸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啊!”
简阳被身前的两人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人赏了一颗“仙童爆栗”。
小韬捂着脑壳眼泪汪汪地看向何轩:“哥哥,小舅打我。”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何轩压低声音,“你没看我也被打了吗?”
简阳看着面前的两人有些想笑,他把小韬拉进怀里坐着,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一点了:“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
小韬撅起嘴巴:“我睡不着。”
简阳看着他委屈又可爱的表情,一时忍不住捏住小韬的脸颊好好蹂躏了一番:“刚才玩得太激动了吧,现在精神得合不上眼了。”
何轩也跟着调笑地揉了揉小韬的头发,只是,当他看着简阳沉迷于把小韬的脸揉捏成各种形状,并且没有丝毫收手意思的时候,眉头还是不自觉地越皱越深。
“小舅,我想听故事。”
简阳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拿出抽屉里的几本故事书,捏着着小韬的小手指来指去:“那么,你想听哪一本呢?”
“要这个。”
“好。”
小韬扬起肉乎乎的小脸:“谢谢小舅。”
“啊真乖!”简阳惊喜地“啵”一下亲在小韬脸上,“最喜欢小韬啦~”
何轩内心越发咕嘟咕嘟地冒起酸泡,他看着小韬舒服地窝在简阳怀里,简阳温柔地只看着他就算了居然还说最喜欢他(!),一时只觉得身冷心更冷,再也坐不住了:“你怎么不问问我想听什么故事?”
简阳无辜地眨了眨眼,一时无法从何轩这巨大的态度转变中反应过来:“你,还需要听故事吗?”
“你只抱他,不抱我。”何轩气愤地胸口剧烈起伏,“难道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他?”
“……”
“你这么喜欢他,怎么不认他当你儿子,怎么不跟他过去?!”
简阳的脑袋着实有些宕机,他不明白何轩白天不是还依依不舍地跟小韬腻来腻去吗?怎么自己刚准备讲个故事,又开始乱吃飞醋了……
别无他法,简阳只好又可着何轩好好哄了一阵,然后颇为精密地计量着公平的距离,胳膊酸痛地揽着一高一矮两个家伙的脖颈,恨不得把眼睛都瞪出来似的艰难地念出整个故事。
“小简简,我这样一点也不舒服。”
“……”
最后,在一阵暴躁的咆哮中,何轩跟小韬双双被赶到了床边相依为命,简阳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而后撑着头悠哉悠哉地念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小韬终于不堪重负沉沉睡去,何轩小心翼翼地把他放下,细心地掖了掖被角,又一秒回归幼稚,一阵悉悉索索叮叮当当地掀开被子,而后鬼头鬼脑地钻到简阳那边去了。
简阳看着被独自丢在一旁的小韬一阵无语,但还是把人揽在了怀里。说实话,就何轩对小韬的态度来看,他一定会是个好爸爸,但简阳也确实注意到,一牵扯到他的事情,何轩似乎就忘记了自己的感情一般,开始了莫名其妙的嫉妒和排斥。
他已经不那么反感要孩子这件事了,只是何轩的行为总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担心。
“白天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何轩睁开眼睛,有些赌气地瘪瘪嘴:“不要。”
“就算请了月嫂,咱们两个白天工作,陪孩子的时间本来就很少了,不管怎样,小婴儿每周至少得有几天跟咱们住在一个房间,为了晚上不吵到他,减少频率是必须的。”
何轩委屈地争辩:“我会小心点的,不会弄出声音。”
简阳微微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他刚刚才睡醒,此刻着实没有一丝困意,只能呆愣愣地盯着天花板,脑海中回忆着白天的事情,思绪乱作一团。
“如果我们将来有了孩子,你也会对我们的孩子吃醋吗?”
简阳喃喃低语,原本就要进入梦乡的何轩突然听到他这番话,一时只觉内心骇浪四起,像被撞击的沉重大钟一般余韵轰鸣,久久不散。
他会嫉妒自己的孩子吗,当简阳的眼睛望向别处的时候?
何轩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也只是沉默地回归了平静。
他无法做出保证。
“何轩,我很害怕,他会重走你的路。”
何轩一时只觉小刀寸寸割在心尖,他微微低头,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模糊不清:“我会试着改变的。”
简阳搓搓他的头发,随即两臂环抱着把人按在自己胸前。他不知道何轩说的改变如何进行,抑或会有多大效果,不过目前,似乎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二天一早,等简阳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
他还以为何轩上班去了,拍拍脸清醒一下,准备起床洗漱,这才发现院子里一片安静,连小韬的影子都没看见。
“何总一大早就跟小韬少爷出去了,好像说是去培训班学育婴知识。”
简阳心中一颤,早起没来吵他,居然是去……
“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女佣摇摇头,随即又绽开笑容:“何总说您可以随意安排今天的日程。”
“……”
简阳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但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必要,既然何轩愿意改变,那自己就这么好好放松一天也不错,他顺着性子悠闲地吃了顿早饭,而后到店里视察去了。
直到三点多,简阳打电话过去问情况,手机那头一片嘈杂,紧接着传来小韬兴奋的声音:“我跟哥哥用沙子堆了一个大城堡,刚才哥哥还带我玩了滑滑梯!”
简阳嘴角不自觉扬起:“热吗?”
“不热,这里有空调——哥哥,你怎么能拿我的积木呢!”
紧接着传来何轩欠欠儿的声音:“谁说这是你的了?上面又没写你的名字。”
“……”
在店里稍稍待了一会儿,简阳看了看整体的情况,觉得没什么事情可忙,就回家去了,没一会儿,何轩也带着小韬回来了。
小韬“嗖”的一下冲进简阳怀里,一张小嘴开心地叭叭个不停,简阳在一旁宠爱地听着,刚准备拿杯饮料让他好好歇歇,转头就看到何轩嫉妒而幽怨的小眼神。
视线相接,何轩心虚地赶忙低下头来,简阳笑笑走过去,站定,而后侧身在他脸颊落下一吻:“今天辛苦了。”
连带着刚才的委屈,何轩一时小脸皱得要哭出来一般,简阳搓搓他的脸颊:“没事,慢慢来就好。多亏有你,我今天过得非常开心。”
他牵着何轩坐到身旁,小韬见状又笑哈哈地扑到了何轩怀里,简阳把饮料递过去,有些懒散地倚在沙发靠背上,听何轩跟小韬说笑着谈起今天的事情。小韬偶尔喝得太急,一个不小心呛到,何轩见状乐得停不下来,紧接着又被呛到,两个人咳嗽着连成一片,不知道的以为在演奏什么奇奇怪怪的行为艺术交响曲。
直到晚上,何轩依依不舍地把小韬哄睡了,又精神十足地把睡得正香的简阳喊了起来:“别睡了,快做!”
“烦死了,小屁孩都玩一天了还那么精神,怎么也不睡。”
简阳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忙里忙外脱衣服的何轩,有气无力地开口:“白天你们不是处的挺好的吗?这怎么又小屁孩了?”
“白天是白天,晚上是晚上,处的再好也不能耽误事儿。”
“你倒是很有原则。”简阳躺倒在床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小腿抵上何轩的胸口,“忙活了一天,你不累吗?这么有力气,不如到电子厂干活去。”
“我的身份地位能去电子厂?你怎么不把我送去当鸭子?”
简阳嘿嘿一笑:“那也行,应该挣得不少。”
何轩一时惊诧:“你敢!”
“别做了别做了,歇歇。”简阳把他推倒在一旁,“大爷,好不容易来一趟,我给你按按背?”
何轩嘴上嫌弃,身体却倒得迅速,他大手一挥:“上个特殊套餐。”
“哟,还知道特殊套餐呢,去得不少啊~”简阳微微弯起指节,顺着光洁的脊背滑下去,找到何轩的腰窝,而后一个用力钻下去!
何轩身体猛得僵直,简阳则笑得一脸人畜无害,还顺便安抚地摸摸头,“抱歉,不小心手重了一下。”
“……”这个不小心的程度是不是有点注水?
简阳大步一跨坐在何轩背上:“要多少的?198还是1998还是19998?”
何轩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不要了。”
简阳笑得腹黑:“别不敢说啊,我又不会怪你。”
“真的吗?那就来20万的吧。”
“……”
简阳纤长的手指探进黑丝边边,拉扯着那不松不紧的黑色薄雾,一路向上,蔓延遮覆。直滑至大腿,他的手指才挑逗似的把那东西扯远又松开,而后,皮筋在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中迅速回弹至肌肤,又勒出微微的肉痕。
何轩躺在雪白的地毯上,由下往上的视角看着简阳缓缓朝他走来,那只包裹在黑丝中的细嫩白腿微微抬起,而后温柔又不失力道地捻在了自己的胸口。
简阳捞起手里的训宠拍,敲了敲何轩腿间的小山:“服务开始。”
何轩霎时精神紧绷地打了个激灵,刚才的暴发户口吻一下子没了个彻底:“20万,你就准备打我一顿吗?”
“该打。”简阳扶了扶头上的兔耳,丝毫不在意抬手间胸前乍泄的春光,“不然呢?你想要几顿?”
“不是~”何轩哼唧着抚上简阳的脚踝,“不能换点别的项目吗,比如你自己动之类的。”
“切~”简阳撇撇嘴,转身要把拍子放回去。步伐行进间,腰腹之下那几根缠成网状、要遮不遮的带子,也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地摩擦着,何轩看得眼睛都直了,心里小猫抓似的一阵痒痒。
简阳回头正好看到何轩看他的眼神,他计上心头,侧过身子微微提臀,揪起身后毛茸茸的兔子尾巴颇为暗示地使劲揉捏了两下,嘟起嘴巴,表情格外委屈:“真的不值20万吗?”
何轩一秒倒戈:“值!”
接下来的两天,何轩有事去公司,没事就捧着那两本育儿宝典看个不停,居然让简阳莫名看出点备孕的意思。简阳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恶寒,但对何轩的态度却是越来越好,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心动了,如果何轩能一直这么下去的话,那么要个孩子,兴许真的是件快乐的事情。
不过何轩这边,却并没有这么顺利了。
夕阳西下,天气渐渐变得凉爽,人的身体也随之从燥热逐渐变得冷静下来。何轩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小韬在一众孩子中间欢快地玩耍着,当此时,一个年轻纤瘦,打扮华丽的女人踩着恨天高走了进来。
何轩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了她身上,他注视着那女人,那女人似是习惯了别人的视线,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她高高喊了两声,而后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揪出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那女人似是有些惊奇:“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脏?”
那男孩衣服已经脏得快要看不出胸前的图案了,脸上的鼻涕跟尘土混合在一起后又干结成块,衬得整张小脸乌漆嘛黑,只露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无辜地眨啊眨。
“我晚上要上班去,明天中午回来。”她拍了拍男孩身上的土渍,不过似乎并没什么用,索性也不管了,“你回去记得把门关好,饭菜在桌上,洗洗手再吃。”
说罢,她又一路踩着恨天高急匆匆地离开了。
何轩望向那小男孩,他似乎早已对这样的情景习以为常,盯着妈妈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而后又自顾自地坐到地上玩了起来。
“你看那当妈的天天穿得光鲜亮丽,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管。”
“打扮成那样,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些什么工作。”
“那小孩连爸爸都没有,摊上这么个家庭也是倒霉。”
“没爸啊?那都这样了,还要小孩干什么?”
……
身旁其他家长的声音从最初的窃窃私语渐渐放大,一字一句清晰地传进何轩的耳朵,他仔细地看着那男孩,看了半天才发现他似乎没有朋友,一个人坐在角落孤孤单单的,过了约莫十来分钟吧,就起身拍了拍裤子独自离开了。
何轩见他离开,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又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带小韬回去了。
奇怪的是,从回来之后,他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
小韬蹲在何轩脚边,压低声音,偷偷摸摸地抬头看他:“哥哥,你怎么了?”
何轩瞥了他一眼,又无力地转过头去:“没劲!”
小韬赶忙焦急地瞥了眼不远处、杵着胳膊丧尸般挣扎前行的简阳:“哥哥,你小点声。”
虽然两人已经尽量压低声音,但还是被简阳灵敏地听到,蒙着眼睛,大刀阔斧地挥舞一双爪子就摸了过来。
“这是谁?”简阳叉开腿坐到何轩身上,顺着眼睛鼻子胡乱揉了一通,“好像是个老男人。”
“……”
自从之前何轩哭老,简阳就分外爱拿“老男人”这个称号气他,何轩也毫不例外地次次内伤,哪知这次还没来得及破防,简阳却突然摸索着要离开:“算了,不认识。”
“老男人?不认识?”
何轩一个用力把人拽回来,温热的鼻息喷洒在简阳耳边:“昨晚没哭,是我用力太轻了吗?我好像很久没有听到你喊救命了……”
何轩笑眯眯地盯着简阳的反应,他蒙着眼罩看不到表情,只是呆滞了两秒,喉结上下翻滚打了个转儿,而后突然身体一阵抖动:“是谁?快从我的身体里出去!”
简阳猛地抱住何轩:“老公,我好怕,刚才我体内好像有另一个人格觉醒了呜呜呜——”
“这不是我亲爱的老公吗?年轻帅气高大威猛的好老公,我好想你~”
何轩冷眼看他自顾自地表演:“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简阳无辜地摇摇头:“不记得了~”
“你刚才答应我要跟我玩野外play。”
“呃咳咳咳咳…发生了什么…小韬呢…我好像在捉迷藏来着……”简阳状似迷茫地缓缓起身离开,“小韬?小韬?!小舅没有你可怎么活啊小韬……”
作者闲话:
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