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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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之后是“可爱”的英语课。简阳表示自己并不想要面对这种课。
简阳的英语并不算好,尤其是听力和口语,对简阳来说,可能英语老师说完一整个句子之后,简阳还没想起来他不熟悉的好几个词的第一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总之,整堂课下来,简阳的感觉就是听!天!书!以及绝!望!偏偏旁边坐了个很喜欢回答问题的何轩,简阳表示早知道最开始就和他少点交流了,要不也不至于混熟了点之后被和他排在一起。天杀的,为什么大学还会有老师执着于排座位呢?!
简阳觉得自己和他坐在一起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而且何轩这家伙真的是太吵了,简直就是令人崩溃般的聒噪。算了,就当提神醒脑了吧。
看在周五美丽的阳光的份上,饶了你。
“叮咚叮咚叮咚……”放学了。
“收拾那么快干嘛,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准备跟人家出去挤楼梯呐。”
“还不许我收拾一下了。”即便忘了,简阳也表示我的面上毫无波澜,甚至还想怼你两句,“那你呢,你脚也废了?”
“我等等你。”
“我自己吃饭,我习惯了。”
“我诅咒你单身一辈子。”在简阳一句草出口之前,何轩立马又换上了一副讨好的表情,“走吧,先练习一下跟老伴吃饭的感觉,免得万一小黑真的都嫁出去了,你还不敢跟别人一起吃饭。”
“……走就走。Who怕who啊。”
学校餐厅。
“不是我说简阳,你这大中午的就啃饼吃啊,太没人性了吧。”
“要你管。”
“你不会天天都这么吃吧,那你体质弱就是你活该,你……。”
简阳的表情像慢镜头般的一点点消失,他猛地抬头怒视着何轩:“是!老子就是活该!要你管!”说完提起他的饼一瘸一拐地出了餐厅。
何轩没去追他,他打了饭坐在餐厅,吃一口,感觉没有平时那么好吃。
刚才简阳不会是……要哭了吧……
抬头的时候眼睛红了一圈……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啊……
简阳他……到底怎么了……
另一边,简阳。
树林,长椅。
冬天的树林不下雪就总是丑丑的,光秃秃,什么也没有,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事实,简阳一直觉得这里比外面冷一点,不过正因如此,这的人似乎少了许多。
而现在,这似乎只有简阳一个。
漂亮的少年坐在长椅上吃着最简单的饼子,泪水像流星雨般一颗接一颗地涌出。
这是一场无声的宣泄。
不看脸的话,没人会知道,这有个小家伙在哭。
每个人的哭泣都有一种风格,那么这就是简阳的风格,在不能绝对保证周围不会有人突然出现的情况下,简阳绝对不会哭出声来。在能够保证的情况下,算了……
简阳觉得有一个秘密他瞒了很久。
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用他们那的话讲,叫他的父母老来得子。
他的父母都老了,算下来每个都有六十多岁了。父亲剃了光头,因为头发一旦长长就是灰白色,这是他猜的。人老了就容易得病,他的父母每个人身上都有几种病,父亲已经很久没有出去打工了,母亲是家庭妇女,家里呢,现在有几亩地,还养了几只羊。每天呢,还要去侍弄那几只羊,给他们吃草、喂饲料。妈妈的手就像是树皮一样,摸上去生疼生疼的,他从没在另外哪个女人那看过这样的手。
他是家里唯一一个进入大学的,不过他想过退学,因为待在这里感觉学的东西没什么用,而且一直需要生活费。他总感觉自己是个废物。他想出去工作。
如果我有钱,我就能毫无顾忌地像你一样想点什么就点什么了,何轩。
这是简阳从高中以来的愿望,高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简阳省钱省到每一顿都很饿,闻着餐厅的饭香味再跺跺脚买馒头吃,结果后来实在受不了了才放过自己。虽然后来吃的饱多了,但每次的负罪感总是挥之不去。
“何轩,你这个混蛋。”简阳无声地说道。
哭累了,简阳就擦擦脸,深呼吸几下,默默地离开了,像从来没有人来过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