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六章擅长拆伙合伙的毒公子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5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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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他的路上,他在你的路上,我们都在谁的路上,一旦相逢,有千千万万个可能出现的结果。
    缺少支撑华丽外表骨架的毒公子,总是默默走在独木桥上,自信落土还可以重拾,倘若,落土的不是信心,不是骄傲,也不是希望,而是存续生命的一口气息呢?
    也曾听闻:黑羊与白羊同时过独木桥,来到桥中央谁也不相让,桥体应声断裂,黑羊与白羊同时摔落河谷,形神俱损,谁也没捞到好处。
    倘若,其中一只谦和有礼从不相争的羊在桥上遇见的不是白羊也不是黑羊,而是冥冥中注定前程黯淡的冥神,是使人心性阴毒驱散光明的邪神,是盛赞死亡拥有无比强大力量的死神,那么,那卑微和善的羊,是否礼让了祂就真能扭转结果?
    独木桥上,有一只想多喘几口气的羊,总是小心翼翼度过危板。千万别迫害牠对永恒的盼望,因为不想失去自己,所以爱命;因为不想失去自己,所以珍惜性命。他爱自己那微弱的存命,尽管争来的寿命污秽邪恶处处不讨喜,尽管他已非他,他依然深深眷恋着眼前如死尸般的生命。
    毒公子何衿玉身陷风波楼,遭计双杀。
    战马金刀就在风波楼──是谁将一份密报送进云艳的耳朵里?
    灾难习惯不请自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风波楼主何衿玉拖着糟糕的病体,喝着一碗又一碗奇奇怪怪的汤药,慵懒地倚着窗口,一群人上上下下进进出出,翻箱倒柜最后也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最后无功而返。这又是谁在算计?
    人走光了,何衿玉转回房内闭目休憩,思忖着:“云艳杀了他的亲兄弟,铲除一堆云老爷的人,这还不都是我的功劳,可他最近的态度实在奇怪,我得小心。”
    屋里不只他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整天死缠烂打赖在这里,那名阳光灿烂的公子京采枫坐在圆木凳子上擦拭着一口闪亮的剑,神情十分专注。拭净了,两只眼睛熠熠生辉,身旁还傍着数名艳妓,她们开心地贴上白皙酥胸双手揉捏着他的肩与背,彷佛他是宇宙毁灭后硕果仅存的唯一。
    毒公子何衿玉飘蓬无骨随时都会倒下,问着:“风波楼一日搜三回,你是如何躲过这些人的搜捕?”
    京采枫说:“你调配的一寸昏香发挥奇效,我绕着他们打转,他们却将我看作他人,你还有多少一寸昏香可以赠我?”
    双杀下的合作,共谋生路,这是否为墙头草最可靠的杰作。
    其中一方有气无力问:“你到神鹰飞马队多久了?”
    另一方风神俊朗答:“这个嘛……。”
    有气无力者望着窗外终年不凋的绿松:“你处理过最头疼的人物?”
    风神俊朗者答:“变色毒凤。”
    有气无力者突然来劲似地张开了沉重的眼皮,依旧望着窗外问:“你处理过最棘手的案件?”
    那风神俊朗者不喜与人相隔遥远,凑上前去大方而坐道:“变色毒凤。”
    毒公子何衿玉终于发现对方套话:“先生说笑了,此地并无变色毒凤。”
    吟吟一笑泯千仇,京采枫笑着说:“可我是一路跟着他才来到这里。”
    套话无果,毒公子何衿玉慧黠地在对方身上一扫,“你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可以大胆猜一猜,你四处抢劫放大话,因为你找不到变色毒凤,只能祈请变色毒凤上门找你,此法笨拙不可取,费这么大的劲欲将他召唤出来,……,你得想想别的办法。”
    这是要急死皇上与太监,京采枫活在杀机之下一日不得真闲,说:“咱何时启程离开?”
    黑夜有多长白天就该有多长,虽然何衿玉的黑夜实在绵长的不象话,但他依然坚持:“不离开。”说得笃定,休憩的时辰已到,准备入禢休息去
    二人言谈牛头不对马嘴,几乎没有交集。京采枫还是嘻嘻笑着,“楼主,我原本以为这世上有个百里惊红是专门来气我的,没想到还有一个何衿玉也是这般难以亲近。”
    何衿玉撑着纤弱单薄的身子将对方推向门外,邪若秽星的眸子一闪一闪,说:“你又说笑了,何衿玉并非难以亲近,而是──绝对不可亲近。”
    ***
    就寝前撰写解毒程序乃为必须,毒公子拖着腮帮子正有气无力一笔一画描述今日三帖连环毒药的毒性,还未收笔,耳闻房内一阵骚动,有人被困住了。
    他执起灯烛一照,眉头一缩,望见京采枫被陷阱束缚倒悬在屋梁下,身后负着一口刀,一望即知是那口被盗走的战马金刀,身子如秋千微微轻晃,何衿玉低下头继续他方才的纪录,彷佛世间万事万物都比不上一笔纪录来的重要。
    何衿玉一边执笔一边说:“京采枫,你居然动了机关,我说过你走不出吴郡,好生待一阵子吧!”京采枫倒挂难受却还在笑,“快来救我!”何衿玉冷冷道:“启动我风波楼的机关,我未必能救你,你在玩火!”京采枫道:“快来将我给解下。”
    何衿玉专注在纸笔纪录上,此时,门外潮水似地哗啦啦涌进数道巨响,一群护卫急急敲门大声喊道:“楼主,风波楼机关启动,楼主无恙否?”
    何衿玉起身,抬头望着悬挂半空的京采枫,朝那几名护卫说:“人在这儿,你们进来将他给解了。”
    数名护卫七手八脚将京采枫从高处解下来,正要重新五花大绑带走时,何衿玉却伸手拦住说:“这个人抓不得!”护卫回答:“他是刺客。”何衿玉低声说:“他就是住在附近的邻居,云玺宅子来的客人,你们想对他怎样?”护卫答:“楼主一句话交代便是。”何衿玉道:“既然是隔壁邻居来串门子,无伤大雅,若有人问起便说风波楼今夜无人闯入,你们全都没见过他。好了,都去歇息,这里交我处理。”
    护卫掩门后,京采枫起身整束仪容,拱手又笑:“原来你与我还是邻居,是自己人。”何衿玉说:“谁跟你是自己人,我从不跟府吏同谋,至于你,你果真在玩火,快将战马金刀还回去。”
    话刚说完,楼外马鸣四起,嘶嘶叫个不停,又闻楼内走路声踏来踏去,京采枫笑着说:“来不及了,云艳的人已进到这里来,今晚真是热闹。”故意解下负在背上的战马金刀,放在案头上,笔墨未干,他忍不住瞧了瞧纸上的字迹内容,全是毒草毒药效用,不禁皱起双眉。
    一帮武士深夜来查,风波楼机关与凌天堡连动,那边立刻得知,领队者名不见经传。
    战马金刀明目张胆亮在何衿玉的案头上,此举无疑是栽赃嫁祸。何衿玉冷冷看着京采枫,这东西是祸端!暗忖着你想拉我下水?!我若再与你为伍恐怕连命都保不了!
    这帮人来查风波楼机关,无须通报,鉴于何衿玉时时刻刻都在养毒解毒,他人能逗留的时间有限。破门闯入,见何衿玉手按宝刀,当场人赃俱获,领队者不客气质问:“你俩根本就是一伙的!”
    京采枫吟吟笑着,“对极了。”
    何衿玉静默无言。
    那位名不见经传的领队又道:“你这个反贼,宝刀就是你俩合作偷的,看我如何扒光你们的皮!何衿玉,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挥手喝令护卫:“将他一并带走!”
    众人围将上来,何衿玉脸色本就惨白,这下子更惨,拆伙与合伙转瞬变化,他紧闭双唇冷眼怒瞪,拂袖大怒,严厉驳斥:“说我是共犯,你是何人?看清楚我何衿玉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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