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我是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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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48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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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寻找着某个人,一直在梦里追逐着,寻找某个人……
叮叮叮叮……闹钟、手机闹铃,在同一时间响起。蓝霏霖躺在床上致若未闻。房门打开了,二叔打着呵欠进来,拿起手机,关了闹铃,自言自语:“这孩子怎么连我的手机也拿来了?”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二叔隔着被子拍着蓝霏霖的屁股,下手一下比一下重,叫道,“喂,起床了!赶紧起床!不是说要看书的吗?”
蓝霏霖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揉着眼睛问:“几点了?”
“除了你其他人都起床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以你的成绩进入高中,你还睡得着吗?你让我怎么跟大嫂交待?啊?”
“二叔,我这几天总是在做奇怪的梦。”
“我从没见过妃妃因为成绩而哭,你表妹一直都是十佳少年,全校前十名,你……”
“我知道啦,先听听我做的梦吧!”蓝霏霖认真地说,“总是做着类似的梦,在梦里我总是寻找着某个人。虽然很细心的去找那个人,但就是不知道那是谁。这是什么梦啊?”
“破梦!”
“真的是很深刻的梦!”
“现在对你来说没有比你的成绩更深刻的了!”二叔用力地戳了下侄女的脑门,“你妈下周回来,要验收你的成绩,还不把皮绷紧点!”
“啊呦!”蓝霏霖揉着脑门,撅嘴。“二叔,司徒的家人从她出生到现在从没对她动过手的。女儿不是应该那样养的吗?”
“臭小子,也不反思一下,你从头到脚哪有点女孩子的样!司徒的家人那么好,你去他们家好了!”二叔捏了把侄女的脸蛋,顺带上房门,走了。
蓝霏霖自我打起精神,挠了挠蓬松的短发,拿起床头的课本,翻到相应的书页,指着上边的题目自言自语:“没问题,学习不算什么,没问题的……没问题……”
过两天要入学考试,之后会以此成绩分班、排名次,蓝霏霖需要临时抱佛脚。书本翻开不到两分钟,她的眼神开始涣散,最终抵不住周公的召唤,抱着书本瘫倒在床上,继续追梦。
我的名字叫蓝霏霖,今年十六岁,长得很俊,是大家眼中的“帅小子”(假小子)。在二叔不断拉着我烧高香的前提下,借着体育加分30分,以体训生保送的末流成绩进入本市重点高中。我妈妈是个翻译官,常年在外跑。我那早死的爸爸是个司机,我的父母是在车上认识的,后来也是在车上结束了缘分。爸爸出车祸后,妈妈埋头工作,鲜少在家,我一直由二叔照顾。我们一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二叔是个武术教官,更是个大男人,三十好几的人依旧是条老光棍。于是乎,我就被二叔养成了男人婆,功课是倒数,拳头是老大。二叔的那一大票徒子徒孙,更是我的后援军,所以我生得格外张扬,总是肆无忌惮的跟小混混逞凶斗狠。可是,人家好想当一个人见人爱的淑女哦,就像司徒那样的。
一个礼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终于开学了,正好赶上妈妈回家休假。早餐时间,蓝霏霖跟她的妈妈和二叔,围着餐桌共聚天伦。
蓝霏霖向家人报备:“和司徒一起下课后到她家去学习。”
“不奇怪吗?”妈妈看着女儿说。
“什么?”
“你和司徒是知心朋友,搬到一个地方又在一个学校学习,是很有缘,但……”
听妈妈这么说,蓝霏霖很得意的附和:“是啊。和司徒在一个学校学习真的很高兴。”
岂料妈妈话锋一转:“和司徒在一个学校学习,吃一样的饭,花一样的钱,又是一样的老师教,还是那么好的朋友,可为什么你和司徒的成绩差距那么大呢?你在初中三年级的时候,用倒数第一的成绩进入高中,我现在一想起你的成绩就睡不着、吃不下饭。”
“妈妈!”妈妈那么说的时候,真的很想用锐利的一句话反驳她,但什么话也想不起来,只有一头发热,瞪着妈妈说不出话。
妈妈猛地问道:“蓝霏霖,你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比起你学习不好,我更寒心你没有思想的活着,你到底为什么而活着?梦想是什么?我常年在外工作打拼,没时间管教你,你就不能自觉点,少让我跟你二叔操心。一想到你死去的爸爸,我就心里不安。你到底要当什么?将来要做什么?”
“大嫂,你也不怕孩子吃饭呛着,就不会等她吃完饭再说?”二叔出声帮腔。
“我上学去了!”蓝霏霖一口气喝光豆浆,脚底抹油。虽然很伤心,但妈妈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梦想?我的梦想是什么呢?哎,我真的想做的是什么呢?
二叔小声地对妈妈说:“干嘛呢,对这么敏感的孩子。”
在梦里,我气喘吁吁地奔跑在荒芜的草坪,前方是一面硕大的湖泊,平静的湖水洁净得像一面镜子,一个长发披肩的白衣女子远远的站在湖边。我想看得仔细点,一道刺目的白光阻碍了我的视线!
又是那个梦啊!
“又是那个找人的梦吗?”司徒明慧问。
蓝霏霖点点头:“是啊,从远处能看见有个人,但很模糊。”
“能做那样的梦真好啊,我就会做吃东西的梦而已。”司徒明慧嘟了嘟可爱的小嘴。
呵呵!两人相互笑笑,结伴从小区出来,前往人潮流动的校园大门。两人站在校门口仔细的打量着校园。蓝霏霖感叹:这就是我要念的学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从校门开始就有与中学不同的感觉,就像从双肩注入力量的感觉。高中,我要有个全新的开始,改变形象,甩掉“男人婆”的头衔,做一个淑女,谈一场甜蜜的早恋!
两人到宣传窗查了分班名单,都在三班,又是同班。
入学测试的成绩下来了,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语文、英语、数学、科学,满分100分中,我的平均分居然是49。5,班级排名44人中排36。蓝霏霖伤心地把成绩单藏进书包里。看着教室里的同学们,心想:这是要和我一起学习的同学们,十六、七岁,在我们面前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嗯……嗯……那个……先说一下我的名字吧。”班主任在黑板上写下名字:汝生也,引来同学们的嗤笑,班主任憨厚地挠挠头,说,“我是第一次当班主任,和第一次见校长一样,现在有点抖。”
有个顽皮的男生举手发问:“那老师是男老师还是女老师?”
“就知道会有你这样的学生问我。小时候,经常听到这样的玩笑,嗯,被人叫‘女生也’。那个,遇到你们真的很高兴。嗯,很高兴,是第一次当班主任。”
蓝霏霖对同桌的司徒明慧小声地说:“那个老师的外号是‘小学生’,超级纯真。”司徒明慧听罢,回以一笑。
“对了,5号是开学典礼,所以人都要穿校服。啊,要选临时班长,谁要做?”一个女生举手,班主任问,“嗯,你叫什么?”
“李熙月。”
“熙月,那好,有没有人反对熙月当班长?”
×××
买来了校服,明天就是开学典礼。蓝霏霖在房间里试穿校服,对着镜子摆着姿势,开心地练习台词:“我是一年三班的新生蓝霏霖,很高兴认识大家。”
房门突然打开了,进来的是妈妈,她直接就问:“你的成绩怎么样了?没有成绩单吗?”
“那个,那个成绩是不告诉的。那个只是为了分班而考的形式上的考试,所以大家都不学习。”见妈妈怀疑的眼神,蓝霏霖赶紧说,“是真的!”
“你知道我们小区有不少你们学校的学生,我会问的。”
“那你就问吧,那么不能相信女儿吗?”
“不相信!”妈妈说罢,关上房门走了。
蓝霏霖赶紧从书包里拿出成绩单,心虚地自言自语:“怎么办?平均连50分都不到的分数。”
妈妈又突然开门进来,问:“不洗校服吗?”
蓝霏霖赶紧把成绩单塞进口袋里,不瞒地喊道:“妈妈!”
“为什么那么紧张?”
“有什么紧张的!刚才说什么了?校服?”
“要不要给你洗校服?”
“算了,明天还要穿。”
妈妈又开始扮演慈母,谆谆教导:“你还不知道,直接穿新衣服会伤身体的吗?用洗衣机洗就好了,晚上晾干明天就可以穿了。”
蓝霏霖后悔的独白:真不想脱掉,那天晚上我真的不愿意脱掉校服。如果那样的话,我衣服上就不会有那样的印了。
第二天一早,蓝霏霖穿着睡衣匆匆跑到客厅,妈妈正在客厅熨衣服。蓝霏霖劈头盖脸就问:“校服在哪里?快迟到了。妈妈,我说要校服,你去哪里?”
妈妈突然想到什么,急忙跑去阳台,过了会儿拿着一身皱巴巴的衣服出来。蓝霏霖气呼呼地大叫:“什么呀?现在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吗?”
“我会很快帮你弄干的,你稍等一会。”妈妈抖了抖衣服,准备把衣服熨干。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你赶快去洗脸,你洗完脸就可以穿了。”
蓝霏霖撅着嘴去卫生间洗漱。妈妈好好的在熨衣服,家里的电话响起,她抱怨了句:“疯了,我真是疯了。”接起电话,是她的老朋友打来的,很久没见,在电话里寒暄了一会儿,约了一起喝下午茶。
蓝霏霖从卫生间出来,闻了闻,问:“这是什么味道?”
“……我这边还有事,见面再聊。好,下午见!”妈妈挂了电话,急忙拿起熨斗,只见熨斗在衣服上烫出了一个焦扑扑的印子。
“妈妈!”蓝霏霖气急败坏地大喊。
“怎么办?”妈妈拎着衣服没辙了。
蓝霏霖伤心的独白:我从开学的第一天开始在班上就最显眼了,就是因为妈妈。只有我一个人穿便服,那是多丢脸的事!
刚做的校服要过几天才可以做好,蓝霏霖的便服在校园里很显眼。这天早上,她错过了公车,上学迟到了。一路上,她发挥田径精神,长跑到学校。快到校门口时,一辆出租车急速驶来,停在她的前边,下来一个长得很帅气的男生。那男生拉住了蓝霏霖,开心地说:“同学,你也是三班的吧?身上有没有一百块,借我付车费,回头还你。”
蓝霏霖看了看男生,是同班的吧,有点面熟。
“喂!你是乌龟的亲戚吗?这么磨蹭!”车上探出个脑袋,是个非常可爱的男孩,漂亮得让人过目难忘。前一句是冲蓝霏霖喊的,转头又对男生说:“哥,我上学要迟到了!快点!”
男生恳切地看着蓝霏霖,说:“我弟弟说话就那样。一百块,快一点!”
蓝霏霖拿出钱包,被男生一把夺过,里边除了零钱正好有一百块,他拿了钱付了车费,把钱包扔还给蓝霏霖,跟弟弟挥手道别后,跑步去前方的校门。出租车一个急转,开走了。
蓝霏霖怔怔地愣在原地,现在是什么情况?也太挥霍了吧,打的来上学,我快迟到了也没想过打的。不对,我的一百块,那可是用来交班委费的!赶紧跑步去追那个男生:“喂!”
校门口,训导处主任拿着戒尺和口哨在门口训着八个迟到的学生,其中一个就是刚才的男生,正在训导主任滔滔不绝的时候看到了蓝霏霖,便冲她招招手,说:“来,过来过来。累吧,来做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你的名字叫蓝霏霖吧,你从开学典礼开始只穿便服,还早勤迟到,你还真厉害。”
“对不起,校服……”
“像你这样没有用的学生知道怎么说吗?叫狗屎!”
蓝霏霖只敢低着头忍气吞声,还没叛逆到跟训导主任动粗。那迟到的八个人偷笑着,其中有两个跟蓝霏霖是同班的,一个叫魏良晨,就是欠她一百块的阔少,另一个叫韩平,开学第一天问班主任是男是女的特活泼的小子。
“看来你要三年受到我的关怀了。看来你和我还挺有缘分的嘛!要不要庆祝一下我们的缘分?跑运动场吧。狗屎就应该受惩罚。你们全部跟在蓝霏霖的后面,举起书包跑运动场。”
蓝霏霖将书包举过头顶,率先开跑。还好她从小受二叔教导,有些功夫底子,跑跑步是小意思。其他人再怎么不乐意,也得跟着跑。
训导主任的声音传遍整个运动场:“你们干什么呢?还不快跑?举高一点,高一点!跑起来!”
跑完三千米,韩平扶着魏良晨,两人累得像条狗,喘着气,出气多、进气少。蓝霏霖也只比他们好了一点。魏良晨对蓝霏霖说:“我、我叫魏良晨,他是、是韩平。那钱明天给你。我这人记性不大好,如果我忘了,你不用尴尬,提醒我就是了。韩平可以做人证。”
韩平看着两人,点点头。
课余时间,班里很热闹,宣传窗贴出了社团纳新海报。
“你要进哪里?”司徒明慧问。
“是啊?进哪个部呢?”
“要不进广播部吧?听说那里有一个长的非常帅的前辈。”司徒明慧说得满脸陶醉。她品学兼优,啥都好,还很“好色”,喜欢欣赏美男。
蓝霏霖心想:现在还不知道要进哪里?我这个人除了四肢发达会有特长吗?要不要在这里试一下?
“但是听说广播员学习要好才行。”魏良晨一过来就泼凉水。
“良晨,你准备进哪里?”司徒明慧抓着他问,两眼冒着粉红泡泡,心道:帅哥啊!
“我和韩平进摄影部。我喜欢拍照。”
蓝霏霖诡笑一下,说:“良晨,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名字,你叫‘良辰’,你弟弟是不是叫‘美景’?”她对那个没礼貌的男孩印象深刻。
“你猜对了一半。我跟我弟妹的名字取自‘良辰美景’的谐音。我叫良晨,我妹叫良美,我小弟你也见过,他叫良儆,以儆效尤的儆。”那小子很认真地说完,反问,“蓝霏霖,你的名字都是雨字头,难不成你出生那年发大水了?”
“去你的!听我妈说,我出生那天下着大雨,来不及送去医院,由许多雨伞遮着生在了路上。”
“哇!这么神奇!”韩平感叹。
魏良晨出言挖苦:“你的名字很美。可你怎么看都不像个女生。”
“欠揍啊!”蓝霏霖鼻子冒烟,头顶喷火,冲他比了比拳头,强忍下扁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