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篇之宫挽衣 第十五章 世间自取苦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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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殿。
“你究竟想做什么?”章文书几乎快被商重圣气疯了,丝毫不愿顾及君臣之分,“你是想死在宫家吗?那个宫挽衣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去冒险?别忘了,她即使再美,也是宫家的女儿!”
“我……”太子嗫嚅着,其实根本没有将章文书的话听进耳中,心心念念的,依旧只有一个宫挽衣。
章文书是何等人物,在朝堂上和宫柔石斗了数十年而不败,只是一眼,便看出商重圣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太子殿下,即使你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也要替你的母后,替章家想想!”
“爹爹,你也别太着急。”章陇月打着圆场,“圣儿和挽衣交好,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不是坏事?难道还是好事不成?”章文书冷哼道,又转头看向章陇月,“宫挽衣都和宁王订婚了,你们还在想什么?说不定过几个月,她就成了宁王妃了。”
“不会的!”商重圣激动的道,“父皇说了,挽衣要给宫丞相守三年孝,到那个时候,商重明还有没有命都不知道!”
章文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中不料他竟然有这般气势,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真,可是也是难得可贵。“那以你的意思,你想怎么样?”
“左右也不拘什么,把‘尔玉’的高手都调出来,宫昂有弑杀太子的勇气,难道本宫还没有杀皇子的决心?!”商重圣说得掷地有声,“反正又不是做不到。”
“你胡说些什么?”章陇月道,“你以为宫家的高手,又比‘尔玉’差多少?当初为了接你回宫,你父皇连辛舒都派出去了,生怕你死在宫家,你以为商重明是那么好杀的吗?凡是世家子弟,哪个不成天防着被人暗杀?若是这可以行得通,宫柔石早就被暗杀了,哪里还轮得到如今暴卒?”虽然表面上是无疾而逝,可是暗地里,听说宫家没少活动,只是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否则她倒该好好谢谢他。
商重圣没有答应,他对宫柔石怎么死的不感兴趣,想起的是那天宫挽衣扑在他的怀里哭泣,如今想来,仿佛身上还围绕着她的幽香。
“说起来,倒也不是行不通。”章文书若有所思的道,“陇月,你和陛下夫妻数十年,应该可以猜到一些陛下的心思。若是是宁王到章家来,陛下会派人去接吗?”
章陇月沉思了一会儿,“这可说不准,看陛下从前那样放任宫家,谁知道宫柔石一死立即就翻脸了呢?可真若是宁王不知不觉到了章家,又是突然失踪,只怕陛下也不会多问。”比如说这次,宫柔石死得莫名其妙,宫家的人闹个不停,可是,英宗理都不理,甚至连谥号也不想赐,分明就是要压制宫家。
“说不定,现在倒是个好机会。”章文书说,“只要咱们不要做得太过火,这几天在朝堂上压制宫家,陛下也不是没管?若是悄悄给宁王设个圈套,不一定要他死,只要给陛下一个机会处置他和宫家,再加上咱们煽风点火,难道陛下还会不下手不成?”他在官场上混惯了,自然是知道分寸,三大世家轮番出头,只要不过分,彻底抄家灭门,都会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就比方说是柳家,以前仗着有英王商祁霖在,没少给还是王爷的英宗难堪,可是如今英宗继了位,虽然说是待柳家不冷不热的,可是也从来没有刻意太过为难,只是不给重用罢了。他也不多求什么,只要现在能够压制住宫家,等到太子继了位,章家自然是隆宠不断,何必再担心什么呢?
只要,太子一心向着章家……章文书不由得看了太子一眼,当初的英宗又何尝不是章家的人?论起来,英宗还要叫他一声舅舅,可惜的是他妹妹生育之后太过淡薄,非但自己不愿意参与后宫争宠之事,连带着一子一女也不喜欢争权夺势,若非是后来商祁霖不知为何私自出宫,商祁霙神秘下降宫家,商祁霆又突然决定角逐帝位,所以章家才出了一位帝王。
三人又商议了许久,做出了决定。
东宫。
终于做出了决定,商重圣的心情很是愉悦,连带着东宫的奴才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太子并不是什么亲和宽容的人,至少无论是对下人还是弟妹都不算。
所以,连与太子夫妻数年,从来都不敢与商重圣争执的柳念奴,也难得的靠近了商重圣。“殿下,你有空吗?”
“哦?”商重圣的心情不错,但是却并不代表他愿意和柳念奴相处,毕竟东宫的美人多的是,几乎每一个都比柳念奴娇柔可爱,懂得如何侍候人。柳念奴出身世家,虽然端庄美丽,但是也难免自认金尊玉贵,不肯曲意奉承。
何况,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这个被硬塞给他的女人。
“我只是想问问,挽衣妹妹的事情。”
“她的事和你无关!”商重圣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要多管闲事!”
“殿下!”柳念奴虽然如同历代世家女子,学过如何恭顺贞静委身君王权贵,维系住家族的兴盛,可是从前在家的时候也是众星拱月的矜贵,如今到了东宫,不要说太子不待见她,即使是皇后娘娘也不喜欢她,回柳家哭诉,家人还怨她没有本事拴住丈夫的心,白白让外人笑话,早已经心存不满。“请您也顾及我的感受!我的夫君,对我视而不见,满心里都是他的敌人的未婚妻,还怨我多管闲事!”
“啪!”商重圣当即赏了柳念奴一个耳光,“你不要太放肆!不要以为你是柳家的女儿,本宫就不敢杀你!”
柳念奴一惊,匆忙后退了两步,若是别人听了,说不定以为不过是太子的一时气话,可柳念奴却知道,这位太子殿下是自幼天不怕地不怕的,除了英宗和皇后谁都不放在眼里,说得出做得到。
“太子殿下息怒!”旁边的奴才匆忙跑上来劝解,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宫去请皇后娘娘和英宗,若是请了他们来,或许太子会暂时按住气,可是到头来,还不是要把气出在他们的头上?东宫的奴才都换了好几批了,还不就是认不清楚谁才是真正该效忠的主子?
“柳妃娘娘,您还是先回去吧。”匆匆赶来的一位锦衣丽人笑道,“殿下现在可不想看见您呢!”
柳念奴怒视了她一眼,认出那是太子的侍女锦儿,知道她虽然没有什么名分,可却是皇后赐下来的人,兼之懂得如何讨好太子,在东宫反而比她还说得上话,不能够将气出在她的身上,只得气匆匆的拂袖而去。
“殿下,锦儿给您倒杯酒,您喝了以后消消气,可好?”锦儿柔顺地将身体贴向太子,妩媚婉转地说。
太子看了她一眼,“滚!本宫现在不想看见你们这些愚蠢的女人!”
锦儿的动作一滞,“是,殿下。”
太子经此一闹,只觉得兴致也败坏了不少,不免有些闷闷不乐,突然又想起宫挽衣来,想到她当日是如何为自己着急,待自己又是如何亲密,而不久之后那样的佳人就要归自己所有,才高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