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暗香
    心却不断的抽痛
    不是我不肯敞开心扉
    只是害怕
    我阴霾的过去会使你不幸
    只是害怕
    沉寂的梦魇再度苏醒
    只是害怕
    如此丑陋不堪的灵魂
    会使我们越离越远
    即使现在的平静
    美好的如同梦幻
    即使终要离别
    最终形同陌路
    也请原谅我一时的任性
    “那个，他今天会迟到都是因为……”
    “兄长说的极是，我这次的行为确实欠妥，实在是抱歉，还请海涵。”迪亚斯刚要开口替友人争辩，伊伦却忽然插进来，将他后半句话截住。
    没想到对方这么快承认，而且态度极其诚恳，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如果还深究下去反而显得自己太斤斤计较了。
    “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你弟弟也不是有意的，下次注意就好……”一旁的辛妮雅夫人面带笑容的出面调解。
    啊哈？！如果不是伊利斯每回提到她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谁看到这个情景恐怕都会以为两人关系多好呢……
    “伊伦，从你母亲去世以后，你回来的次数就一年比一年少了，你考试通过的事我也是才知道，你能有如此的成就真是我弗尔狄斯家的荣耀，”公爵终于在气氛缓和后开了口，“对了，我听说爱特兰德因为一直表现优秀，所以陛下一直有意让你加入皇家近卫骑士团，是这样吗？”
    “啊，可能吧，皇妃殿下曾经找我的母亲大人谈过这件事，但是我还没有为帝国立下寸功，这样的恩典爱特兰德家受之有愧，所以我的母亲大人婉拒了。”
    “原来是这样，要说建功的机会也不是没有，我听说梅菲纳斯山脉边境发生蝗灾，陛下有意遣钦差去抗灾，何不趁此请求陛下给年轻人一个试炼的机会呢？”
    原来如此，是因为听到了风声，想找我来确认一下，又怕我不说实话，所以把迪尔也一起叫来，之前真是想得太远了，父亲还没有动迪亚斯的打算。既然这样，说了也无妨。
    “父亲大人，其实不瞒您说，今天皇妃殿下已经与我们说了这件事，并且任命我们为外遣的钦差了。”
    “这样啊，那真是万分荣幸，不知什么时候出发啊？”
    “大概是明天一早吧。”
    “只有你们两个吗？”
    “……是的，只有我们两个……”
    朱利安，为了你的小命着想，抱歉啦。
    “原来这样。”公爵立即露出了舒心的微笑，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一副为儿子深感自豪的样子。
    忽然，门外有下人禀报，“公爵大人，神殿派人来了，说有急事找您……”
    “好了，我知道了，马上过去……”挥退了下人，公爵对迪亚斯充满歉意地一笑，“真是抱歉，要先告退了……”
    “公爵大人不必在意，能够见到您已是晚辈的荣幸，晚辈在此恭送大人……”
    由于中立派的退场，大厅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刀叉和水晶器皿轻微碰触的声音。
    “伊伦，搬回来住吧……”终于，辛妮雅夫人开口了，但是没想到是这样一句话，伊伦错愕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虽然你一直不肯叫我‘母亲’，但是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啊……”
    “夫人，这是家事，现在说不太合适吧！”伊伦打断了辛妮雅夫人的话。
    “伊伦，你怎么可以这么和母亲大人讲话！”
    “是，多谢兄长大人提醒，我会注意的……”
    现在是什么状况，欺软怕硬？！还是有什么误会……一旁的迪亚斯看得真是一头雾水。
    “夫人，其实迪尔也不算是外人，有什么话之说便是了，都是明白人，打开天窗说亮话不是更好。”
    “伊伦，你什么意思，太放肆了！”奥马尔激动地站了起来。
    “兄长大人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比如……”
    “住口！”一声呵斥打断了伊伦，循着声音看去，居然是辛尼雅夫人，带着华丽饰品的手颤抖的指着伊伦，面色苍白，“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伊伦轻笑了一下，深蓝色的双眸看向辛尼雅夫人，“很多，远比您所知道的多……”轻柔的语言从伊伦尚未发育成熟的声带发出，甚至夹有一丝童音，十分的悦耳动听，但对面的两人脸色却更加惨白。伊伦轻轻晃动手中的水晶杯，暗红色的液体挂在透明的水晶壁上，再慢慢退去，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映着暗红色的光分外的好看。
    迪亚斯站起身，看向对面的两人，尽管心里有一大堆的疑问，但现在显然不是提问的好时机，毕竟是家事，他也不太好开口，只能这样站着，和房间里的其他人一样。
    “夫人不打算说点什么吗？”伊伦的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一如他平时对所有人的微笑，没有一丝破绽。
    “那些都是误会……”辛妮雅放软了语气。
    “原来都是误会，可我连什么事都没有说呢。”
    “你……”
    伊伦轻轻笑了笑，然后继续说下去，“我从来没动过什么其他的心思，就像您刚才说的，既然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水晶杯被轻轻地按在桌子上，里面暗红色的液体诡异的没有一丝波澜。“……千万别逼我，如果八年前的事情再发生，那些有逆人伦的事，我也不是做不来……”伊伦随即转身离开，其实如果仔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那泓殷蓝已化成了暗色。看到他离开，迪亚斯立即告罪也跟着离开。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妈的……”奥马尔狠狠砸了一下桌子，桌上的器皿一阵摇晃。辛尼雅夫人没有理会他的失态，径直走向刚刚伊伦的座位，高脚的水晶杯被丢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却没有预想中的红酒溅出，仿佛融为一体的两者在黑大理石地面上一同变成了碎块。
    高级冰冻术。
    “原来他一直都清楚，真是太危险了，当时就应该连他一起除掉……”
    “现在也不太晚，我们很快就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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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等等……”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打破头也想不出那个平时迷迷糊糊，温柔得一塌糊涂的乌龟居然能走得比自己还快，而且刚才说出那些话的他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鸡慌上房，狗急跳墙’？还是老实人小宇宙爆发？“我叫你等一等啊……”
    一路无话，伊伦在前面走得飞快，迪亚斯只能在后面跟着，直到来到了伊伦住的离弗尔狄斯家府邸不远的私宅，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与一般的商人住宅没有两样，人谁也想不到被议论得满城风雨的弗尔狄斯家三少爷竟然住在这种寒酸的地方。
    进了房间，伊伦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将窗子打开，久久站在窗前，衬衫上的领结被烦躁地扯开，与散下来的淡金色长发一同被风扬起。
    “伊利斯，你心情不好吗？”迪亚斯把手轻轻搭载对方肩上，却感到一丝颤抖，“喂，你怎么了……”
    没有预兆的，伊伦忽然转过身紧紧抱住了迪亚斯。没有说话，亦没有流泪，但止不住颤抖的身体却泄露了他的脆弱和恐惧。
    “伊利斯，你……”
    “对不起，把你也扯了进来……”伊伦把脸贴在迪亚斯的胸前，从迪亚斯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对方声音里透出的脆弱却使他感到陌生。
    这样的伊伦，迪亚斯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只能轻轻的搂着他。
    “其实我家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愿让你知道”长久的沉默后没有预料的话让迪亚斯一愣，伊伦轻轻放开他，将自己凌乱的衣襟整理了一下。
    “对不起，是我太失态了，抱歉……”
    “喂，你怎么这样，我们三个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虽然你一直都很少说自己家里的事，但是我今天才发现，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就根本没有了解过你，我们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无足轻重吗？”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伊伦轻轻别过头，不肯再看他。
    “那个，你别生气嘛，我也是关心你才这么说的，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语气过于强硬，迪亚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谢谢。”殷蓝色的双眸轻轻眯了起来，阳光透过浓密的睫毛留下浅浅的阴影，嘴角微微弯成好看的弧度。
    少年在逆光中的微笑美丽如同梦幻，迪亚斯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我的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现在还不是你和朱利安应该知道的时候，而且现在已经和当年不同，我希望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保护那些重要的人。”伊伦微微仰头，浅笑着看向对面那对浅棕色的瞳孔。“还有，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朱利安，不然他又要来吵我。”
    “我知道了，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遇到了没法解决的事，一定要告诉我和朱利安，无论什么样的困难，我们都会站在你身后，没有什么能把我们三个分开。”
    “我不会忘记的，你们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我的朋友。”
    即将面对死亡，我们也不会分开，即使这样的承诺冲动得有些愚蠢，但在很多年之后，依然没有人忘记这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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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白色的月光从书房的窗子照进来，一地铅华。
    伊伦刚刚吃过新配的药，效果很好，现在的他与健康人没有区别，但是却有无法入睡的副作用，于是站在窗前吹风，清冷的夜风透过大敞的窗子吹进来，将他刚刚洗过的淡金色长发吹起，单薄的浴袍在风中飘扬，如同白色的蝴蝶，身后是整理好的行李。
    明天就是出发的日子。
    伊伦举起自己的左手，在月光的照耀下本就没有一丝血色的手如同白色石膏制成的艺术品，纤细却看不到突出的骨节，指甲并没有剪短，而是修成了好看的形状。
    这确实是一双美丽的手，甚至比那些精心保养过的贵妇的手更加漂亮。
    右手的尾指上一枚样式极其简单的白水晶戒指，透明的一如天空坠落的眼泪，没有任何属性，又可以随时转化成任何属性的“天使之泪”隐隐与灵魂深处的记忆产生着共鸣，这是只有他才能使用上古神器。
    这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天才，没有什么能不付出就得到回报，他之所以能成为同龄人中百年不遇的翘楚，有一半的功劳要归在这枚戒指上，而这枚戒指中力量的来源却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回想起的痛苦。
    左手的中指上是代表身份的家族徽章，银白色的戒身，没有任何宝石的装饰，圣天使的六翼代表初代弗尔狄斯公爵是神职出身，上面交叉的权杖和法杖指的是历代公爵中有多位担任过右丞相和帝国最高魔导师，一条银蛇盘绕其间，象征永生不灭的灵魂……
    这就是弗尔狄斯家的荣耀，但并不是所有的弗尔狄斯家族戒指都是这样的，这个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只有历代公爵的嫡长子有权得到它，广饶的奥夫伦特平原，数不尽的魔晶，足以支撑整个帝国的金色稻谷还有公爵的封号，整个家族的荣耀和财富全都与这枚小小的戒指紧密相联，只要得到它，人间所能想象的奢华生活就如囊中之物。
    财富，荣耀，权利，又有谁不想得到呢？
    不过至少伊伦不想，因为他从刚懂事开始就知道了，这枚戒指上不仅有金钱的味道，还有血的味道，他甚至能听到那些不甘灵魂的凄厉哀号。
    但是它浸透了至爱之人的血，他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拱手出让……
    收回了思绪，伊伦无意间瞥见了窗台上的植物。
    桔梗啊……都已经到花期了，可惜却快枯死了，我记得当时从外面移栽了很多，结果只活了这一株，果然还是不行吗……骄傲，绝望，只为信仰盛开的花，不能为人所囚……
    苍白纤细的手指滑过墨绿色的叶片，白色的光圈如同涟漪向外扩散，接触到白光的部分迅速恢复了生机，如同梦幻一般，原本已经萎缩的花苞迅速膨胀，最后盛放，房间里瞬间飘满了桔梗的味道。
    爱丽姐姐很宝贝它啊，要是死掉会很难过吧……
    虽然只是个下人，爱丽却是伊伦母亲在伊伦小的时候收留的，只比伊伦大一岁，不论何时都一直在照顾伊伦，甚至在他搬出家族府邸时也跟着一起搬了过来。所以感情很好，而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伊伦也都是叫她姐姐。
    做完一切后，伊伦抬手关好窗，然后回房睡觉。
    窗台上，一把银梳子静静的压在淡蓝色的卡片上。
    纸片上清秀的字迹仿佛出自少女之手，“爱丽姐姐，生日快乐”
    这是伊伦给她庆生的礼物，爱丽永远不会在意那上面线条并不突兀的金色花纹，没有人会在意，除了他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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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朗的风徘徊在乡间小路上，一辆没有过多装饰的普通马车正从帝都向边境疾驶。一切都美好又正常，除了车上某人的脸色。
    “伊利斯……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脸色就很差啊。”
    “不用管他啦～他那是心中的郁闷无处发泄……”坐在对面的朱利安一脸不爽的翻白眼，“我那才叫惨，昨天被老妈折磨了一下午，从她寝宫出来的时候就剩半条命了，你也不关心我一下……”
    “伊利斯为什么郁闷？”迪亚斯转过来看着他，“你昨天那叫自作自受吧，谁叫你上课的时候开小差！”
    “嗤，偏心眼……如果你在过城镇的时候看到一堆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最后还听到‘那个姑娘好漂亮，和那两个帅哥都很登对啊～’‘到乡下进行蜜月之旅的恋人啊！好羡慕～’‘那个姑娘是身边那个帅哥的未婚妻吗？说不定是对面那个的新娘哦～’这种话，你会不郁闷？”
    “原来这样……”
    “我说，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却要隐藏身份，还连夜赶路，真是无聊啊……”朱利安不满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为了安全起见，包括赶车的人和随行的近卫军在内，全都换上了平民的服装，在别人看来，这就是一对回乡探亲的车队，里面的三人顶多是家境比较富裕的商人阶级，没人会想到他们竟然是艾斯梵蒂亚最大的三个家族的第一顺序继承人，而且甚至还有一个是艾斯梵蒂亚的王族。
    “如果动用仪仗的话，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即使是边境地区，也不会穷困到连抗灾的储备粮都没有的地步啊，陛下应该就是想让我们去调查这件事……”
    “真是麻烦，最后还是变成了苦差事。”朱利安轻笑了一声，虽然是抱怨的话，却听不出有不满。能够不呆在宫里，不受烦人的礼仪束缚，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好事一件。
    “希望可以顺利吧，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伊伦伸手把垂到眼前的头发拢到后面，因为没有像平时那样束在一起，而是松散的编了起来，一些短的碎发滑到了眼前，挡住了视线。“等事情结束了，迪尔就可以升为圆桌骑士第一候补，我也该行第一次成年礼了，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等一下！”朱利安忽然打岔，“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的人都觉得伊利斯像女人了，就是因为这个发型啊，怎么看都是淑女专用！”
    “这个是皇妃大人特别嘱咐的……”伊伦刚说了一半，就忽然意识到了。
    “原来我们都被摆了一道啊，塞莉西娅阿姨早算好了……”迪亚斯一句话引得整个车厢再次陷入沉默。
    就在这时，仿佛受到了猛烈的撞击，车厢一镇剧烈的摇晃。
    “妈的……”朱利安的头撞在了身后的车厢挡板上，后脑传来的疼痛让他立即把良好的教养抛到了一边，但还没来得及对赶车的车夫破口大骂，坐在对面的伊伦就因为惯性整个人扑了过来，朱利安赶紧接住他，才避免了他的脸与车厢进行亲密接触。“怎么回事？”迪亚斯好歹抓住了车厢里的扶手才没和伊伦一样冲到对面去，“哐嚓——”回答他的是一直破窗而入的羽箭，“有刺客，保护大人——”近卫的声音让车厢里的三人心里一沉，从小接受贵族教育的大脑里闪出一个不祥的词——暗杀。
    接下来穿透车厢的数支羽箭，验证了三人的想法，如果是一般的强盗，根本不可能用杀伤力这么大的军用箭，这辆马车的车厢壁里特别加了两寸厚的精钢板，竟然就这样被穿透了。
    “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必须出去，对方来者不善，恐怕不是近卫能挡得了的。”迪亚斯一边小心的躲闪着不断穿进来的黑色箭头，一边冲着朱利安喊。
    “从上面出去。”朱利安将车厢顶部隐藏的挡板抽开，“我先出去看看情况，你带伊利斯走……”
    “你的剑，接着！”伊伦从车厢的座位下抽出了两把长剑，将其中一把抛给了迪亚斯，另一把则递给朱利安，因为要隐瞒身份，所以三人的武器都没戴在身上。“还是我先上去吧，要是他们的目标是你就麻烦了。”迪亚斯拉住朱利安，纵身爬上了车顶，朱利安当然不会听他的，于是紧跟着他上了车顶。
    “你们俩……”刚刚将法杖抽出来的伊伦只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叹气，“又不是什么好事，你们都抢什么……”但是外面嘈杂的打斗声立即将这句话淹没了。
    “朱利安，你快点……”迪亚斯将流箭弹开，替朱利安掩护，好让他去将伊伦拉上来。
    “还是快下去吧，站这么高，不觉得太显眼了吗？”伊伦把一直穿在身上的斗篷扯下来，露出白色的法袍，嵌银的锡杖上，各色的魔晶闪烁着灿烂的光泽。
    “下去就要开打了，会死人哦～”朱利安用调笑的口吻陈述了一个事实。
    “比在这里当活靶强多了，你要是不下来就自己挡吧。”迪亚斯纵身从车顶上跳下，真的不再掩护朱利安。
    “你现在说你怕死我还真不信。”伊伦在跳下去之前还不忘调侃了朱利安一下。
    “我这是惹谁了？站在这里死的会更快吧……”朱利安抱怨了一句，最后一个跳下了马车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