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年少怎知道曲中意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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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时不小心打碎了一壶酒,回过头,早已杯盘狼藉。
    有人欠我一个解释。
    有人欠我一个道歉。
    而我自己欠我自己一个释怀。
    这是一个关于抄袭的梗。
    梗的来源是我和大笑。
    大笑是我的大学同学,是我为数不多的大学里结交的同班朋友之一。
    理由非常简单。
    因为我两都是“腐女”。
    不过,她的腐龄比我长。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偏爱漫画,而我热爱小说。
    我两当时话一投机,简直了,相见恨晚,就差对酒当歌,谈个“昏天黑地”了。
    友谊嘛,一般都是“共患难”过来的。
    自从我俩确定好各自的属性以后,每每的语言学课上,别的同学都是如火如荼地记笔记,我和大笑就拱在一起,讨论着最新的剧情,其中更免不了向对方强烈安利“自己的心头肉”。
    那讨论的热情,一点都不比一米开外的学霸小组逊色。
    把老教授开心的,扭着扭着就过来了。
    等到我和笑笑聊得差不多的时候,抬头就看到老教授颤个不停的花白胡子。
    我发誓。
    我绝对看到了他脸上的肌肉抽搐。
    从此以后,老教授再也没有走过我们身旁的教室通道。
    估计被雷到了。
    大笑特爱笑。
    她本来就胖嘟嘟的,一笑起来,脸上就更肉了,我觉得敲级可爱。
    但是,有段时间。
    大笑突然就不笑了,把我吓得,追着她就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你别吓我。”
    大笑一脸沉重地说:“黄小木,我对人性很失望。”
    一次又一次的事实告诫我,跟大笑较真,你就输了。
    不就是你非常非常非常喜欢的作家抄袭了嘛!
    至于跟人性扯得上半毛钱关系嘛!
    “黄小木,你没人性啊”。大笑呜呜地干嚎着就扑上来打我,我边跑边躲:“别打头,已经很笨了,再打就成傻子了;别打脸啊,还要靠脸吃饭呢。”
    “靠!”大笑气得不行:“你哪来的脸!”
    哼哼,没脸没皮,才能天下无敌。
    大笑不知道的是,谈天说地,一种是风雨过后的气度;另外一种,是口若悬河的“虚伪”。
    我肯定算不上第一种,但肯定也不是第二种。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经历了她所经历的一切。
    有人在评论区指责我一个很喜欢的作家抄袭,甚至把所抄袭的各种小说罗列了出来。
    当时,血气方刚的我,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偶像”遭受如此巨大的侮辱。
    于是,一夜之间,看完了那人罗列出来的所有小说。
    然后,整个世界崩塌了。
    吕一涵在电话的那一头,笑得冷嘲热讽:“打脸的滋味疼不疼?”
    岂止是疼的问题。
    有些偶像,其实已经不止单单是偶像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偶像”反而是一种带有偏见的称呼。
    更准确的说,是我们“所爱之人”。
    然而,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所带来的伤害,才会留下一道深疤。
    拨开痂,血流不止。
    以前最常遇到的作文考题是关于成长。
    尚且年幼的时候,想破脑袋就把所有能扯上边的往上套,生搬硬套;稍稍长大到能够答题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有人说,错过便是一生。
    那么,既然错过,那就勇敢地往前走吧。
    你要相信,下一个路口,会为你,繁花盛开。
    成长是什么呢?
    说好听点,是痛并快乐着。
    说难听点,是不断地妥协。
    不要轻易回头。
    因为一回头,会忍不住泪流满面。
    相似的,曾经的,过去的,未来的。
    走马观花。
    交错不停。
    自己喜欢的作家成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原来极度热爱的乐队现在打着情怀回归;你突然就发现自己最爱的歌手再也唱不出你喜欢的味道了。
    说好的少年不老,原来只是个传说。
    吕一涵说:“不然呢,你在变啊。”
    吕一涵说错了,变得其实不只是我们。
    他们老了,而我们在变老。
    但是。
    总有些人能够跳脱世俗的框架,活成你想要的洒脱模样;总有些人能够出走半生,归来依旧是少年;总有些人会在你不知道的角落,许下海誓山盟,携手渡过一生。
    漫过生命的同时,相守相知。
    成长最无奈的结局,不是我们最后都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而是到了最后,我们可能混得连“自己最讨厌的人”都不如。
    Part2。
    我被抄袭过五个字。
    所以,大概在抄袭这件事上,可能,也许,因为这五个字,我觉得自己会更加的感同身受。
    初中的作文。
    关于祖国。
    我和作文大神的文章,同时被语文老师看中,要拿去参加比赛。
    在那个电脑还未普及的时代,只有教室的一台电脑“任你差遣”。
    这意味着你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噼里啪啦打个不停,吓得我“瑟瑟发抖”。
    我央求着大神帮我打一下,因为我打字速度跟蜗牛爬一样。
    大神虽然“不情不愿”,到底还是答应了,最后告诉我打好的时候,在我的“千恩万谢”下迟疑着开口:“有些语句不通的,我帮你改了一下。”
    “嗯嗯,好的,谢谢。”
    获奖作品上,她的作品刊登在了一等奖的列表中。
    用着我的标题。
    我最遗憾的事大概是没有拿着官方公告走入语文老师的办公室。
    我最幸运的事大概是没有拿着官方公告走入语文老师的办公室。
    因为我,想要一个答案。
    到底您知不知道,她用了我的标题,她用的是我的标题。
    是我的文字,我的东西。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默许着一切发生的你,是最大的帮凶。
    那个时候,我14岁,初二。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遇到吕一涵。
    当遗憾和幸运重合的时候,我会迷茫。
    这到底是一种幸还是不幸呢?
    如若有幸再遇见,我会记得,她们欠我一个解释。
    吕一涵笑着打趣道:“你好记仇。”
    没错。
    放下屠刀尚且不能立地成佛,更何况是我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呢?
    才不要放下屠刀。
    我要立地成魔。
    Part3
    后来的后来,为了防止再次被伤害。
    我和大笑都会在阅读前,用度娘搜索一下。
    做足功课才敢大快朵颐起来。
    吕一涵为此笑个不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两找对象呢,这么“精挑细选的””。
    后来的后来。
    为了不再惊扰到老教授,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
    我两在课上交流的时候,改用了“鸿雁传书”。
    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截住纸上歪歪扭扭的一堆批注,气得嘴唇颤抖:“感情你们是选错专业了啊!啊!”
    可不是,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可以的话,希望永远不要长大。
    永远永远,是站在悬崖边的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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