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三章周呤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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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每个世家都如此,这格湟对于中原来说就如同那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你说凤家会允许这样的女子出现在凤家吗?”柳不虞顿了顿又道,“好在凤倾他为人义薄云天,何况他对丹雅上了心,所以怎样忍心看她被人赶出府去,当即与丹雅两人离开了凤家,与凤家断了关系。”
“那他们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是在一岁时被老夫人派人打死的,而丹雅气急攻心之下一头撞死在了凤家的影壁上,所以后来凤家一度有闹鬼的传言……”
听到这白酌果断地道了声“不听了!”就闭上了眼。
柳不虞知他没睡,就换了个话题,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扯到以后谁做饭的问题上。
外面飘着淅淅沥沥的绵绵细雨,两人相拥卧榻上,柳不虞为他轻轻地揉捏着肩,百般哄劝下才让白酌放弃了以后顿顿为他做饭的想法。
不过白酌表示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做,柳不虞便以两人以后成亲了府上吃穿用度皆由他操持为由,才让他安了心。
几日后的一个晌午两人吃过午膳后,白酌向柳不虞提出要去看望躺了数日的周呤,他早从柳不虞口中得知了周呤那日与他争执是为了他好,想着来王府亦有数日了,还未抽出时间去看看,今日巧好不用去教书,现下这正好是个机会。
周呤乃贴身柳不虞的侍卫住处亦不会有多远,可陈灵说自己怕白酌硬是让还不能行动的周呤搬去了需得走两个九曲回廊中间还要路过一个院子再穿过不大不小但足以能让白酌震撼的练武场。
柳不虞好笑地看着白酌三步一回头地回望着落在身后的练武场,“等有空了,我带你来仔细细的看。”
“就今日,”白酌停下脚步认真道。
“今日不行,你忘了要去看周呤了?”是谁心心念念地要去看望周呤的,怎的一见到练武场脚就挪不动了,柳不虞心下腹诽,但面上还是挂着宠溺的神情,“放心,我绝不食言。”
话毕,就牵起他的手往前面的一片林中走去。
白酌对眼前这些苍翠挺拔的茂林修竹很是无语,他委实想不透这地方当真能养伤?
柳不虞听了他的自言自语,心道能不能养伤不重要,能躲你就行。
脚一步步地踏着泥土残根树叶上留下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让蹲在河边洗衣耳尖的陈灵蓦地打了个冷颤,后背沁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汗,许是错觉错觉。
这处地方隐蔽除了柳不虞、柳管家、汪大夫、送饭的丫鬟知道此处就没人知晓这里了。
听这脚步声似乎是两个人的,一个脚步声甚是熟悉,而令一个却很陌生,听着不像练武之人,陈灵的一颗心七上八下,手中的衣裳被他胡乱搓揉最后匆匆用水一清就端着木盆疾步离开了。
柳不虞刚与白酌两人走出林子就看到陈灵远去的背影跟逃命似的,本欲出声喊住,后想了想又算了。
白酌颦眉疑惑地看着走远的陈灵,他走那么快干嘛?
柳不虞强忍笑意,“估摸着是怕你来找他算账。”
言闭,继而牵着他往溪水边蓦然间出现在两人视线中的一座独屋走去。
那座木屋的门扉虚掩,似是为谁留了门,柳不虞上前敲了敲,须臾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道有气无力的“请进。”
柳不虞会意推开了门,一阵春风趁此转了进去,使得卧榻上紧裹着着被衾的蓦地打了个冷颤。
跟柳不虞一道进去的白酌见状赶忙关上了门,“怎得病成了这样?”
这躺于卧榻上只露出半张脸的人哪里还是那日与他争执时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周呤,整个人似乎瘦了一大圈,憔悴不堪的样子很让人唏嘘。
只见他的眼皮颤了颤像是连睁眼都极为困难地看了白酌一小会才哆嗦道,“白……白公子……无……事……甚好……甚好。”
哆嗦的厉害,白酌压根没听清,他看了一眼柳不虞,那眼神似乎在问这还有救吗?
“有救,”柳不虞解释道,“汪大夫说了未伤及心脉,只是怕冷受不的风,他抖成这样纯粹是冷的。”
白酌上前摸了把周呤的额头,果不其然体温低的不似常人。
又看了眼他紧裹着的两床被衾,都如同虚设一般没让这人有半点温暖。
“汪大夫说这病比较棘手,把脉也把不出原因,只能每日暂时给他行火针,早晚一次药浴才能暖解其症,”柳不虞看他从方才进来就紧蹙着眉头,拍了拍肩以示安慰,“你放心,周灵说会想到办法。”毕竟是他捅的篓子,不管怎样都得想出办法。
门外一直踌躇不敢进屋的陈灵立时懊恼悔恨地顿在了地上揪着自己的头发,他恨不得此刻躺在卧榻上的人是他不是周呤。
那汤是阴间的补药,是给那些鬼神补体来的,他喝个十碗都不成问题,可周呤却不同啊!周呤是活生生的人吃了只会适得其反!
他昨夜悄悄回了躺地府去了[阴书阁]查了书籍治这病得让人亲自入阴间吃水晶兰才能解救。
可这活人进了地府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但若不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陈灵一屁股坐在地上心烦意乱地扭着从旁边捡的一根枯草。
如何才能让一凡人安然无恙地进入阴间呢?
有什么呢……
陈灵苦思冥想了半个时辰,蓦地脑中似乎有什么画面一闪而归,速度太快差点让他来不及捉住。
黄泉碧落丹!
当年敖仏生辰朱雀陵光君可是赠予过一颗丹药,可让活人下地府不受阴气所伤,而这颗丹药敖仏觉得没甚用处就转赠给了他。
只要他回去一趟,在自己放杂物的杂物箱里找来就行!
事不宜迟,现下就去。
“啪!”想到办法后他猛地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发出的声响惊得屋内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门外。
陈灵施法离开的那一刹那巧好白酌柳不虞两人一前一后地从里面走出。
白酌眼前一花只觉得有啥从眼前一晃而过,用手揉了揉眼,“好像有什么从眼前飞过。”
后面出来的柳不虞看了下四周,“估摸着是只虫子吧。”
白酌想了想也是就不再多话与柳不虞一道回去了。
隔日,陈灵主动来告辞称找到了治病的法子要孤身一人带着周呤前去治病,在见白酌时道歉之下还不忘供出了柳不虞这个主犯。
“白公子,那汤是世子吩咐厨娘煮给你我两人补身体的。”
陈灵丢下这句话离开时正遇一阵大风袭来,只听“咣!”的一声原本敞开的大门骤然间阖了上。
柳不虞百般解释还是得了夜里不准回屋的待遇。
后来,白酌一度以为那汤乃柳不虞想要毁了三年之约而下的毒。
五日后,白酌病初愈,执意要回村去住,理由是柳不虞还在守孝,不应上门更不应长住于礼不合,何况自己还要为村中的孩子们授课。
柳不虞面上不舍心底却舒了口气般的口是心非道,“阿酌,我想你了咋办?”今晚终于不用睡长廊了。
可到了夜里,才知后悔,一夜的孤枕难眠啊孤枕难眠……
对于白酌与柳不虞两人和好如初,村中的光棍们自是欣喜开怀。
差点就要在村中大摆长宴祝贺祝贺,好在白酌跟村长两人几番劝阻才让这些光棍们放弃了这个想法。
至于为何欣喜白酌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真正替白酌开心的自是从小照顾他到大的张婶一家,以及那些学生。
“先生当真与那梨树精和好了?”这种事自是少不了张小九宁福谭文青这三个八卦小组合。
“那是!”作为八卦小组合的头头张小九说这话时把脖子一昂,眉飞色舞地描述了据他所知的以及脑补出的场景……
“总之就是这样。”张小九说的口干舌燥看了眼宁福,宁福会意狗腿子地为他奉上了杯水。
谭文青本还有些不信,而后来的一段时间,从背书不会总挨生板到先生每次进书舍总是怡颜悦色和风细雨才深深地信了。
第一卷完结。
三年后。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鄢淮安郡一连下了好几天雨却依旧赶不走围绕在身边的燥热气息,梨花村的家家户户都不愿呆在闷热的屋子里个个抬了张小木凳坐在院子里摇着蒲扇与周边的邻里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
村里的小孩自是不会乖乖地坐在那听哪些家长里短,胆子大的早就一个个扑腾进了村后的小河,嬉闹声不绝于耳。
更有甚着穿着裤衩站在浅水处双手接连击打着水引起层层浪花。
引得那些在河边洗衣的小媳妇们顾不得修养矜持指着那些顽皮的孩童破口大骂。
然而这些没见过什么世面才为人妻的小媳妇们又会几句骂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