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臧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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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花儿是在狗叫声中醒过来的,起来的时候,臧克已经不在身边了,动物们也出去了,就他一个起的晚,花儿无名的尴尬,好懊恼自己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还能睡得那么久,不应该时刻警惕接受检阅吗?自己怎么能这么不顾大局呢?
花儿连忙起来,胡乱套了衣服,听着外面毛毛的抗议汪汪,还有老人时不时的低语。花儿从房间探出头,就看见毛毛被一直手拎着脖子吊在空中,而小虎很舒服的窝在臧克爷爷的腿上,对毛毛的处境没有半点同情,舒服自在地享受爷爷的顺毛。
花儿心里暗暗骂小虎见死不救,心疼毛毛。臧克却不知道去那里了,屋里都不见他的踪影。花儿犹豫要不要出去问安。
在他犹豫的时候,没往这边看一眼的爷爷早就发现他了。
“怎么这么没礼貌?睡懒觉了,还不知道出来跟老人问好!”臧克爷爷一把把毛毛丢地上了,而动物天生就有对抗困难的能力,毛毛被丢出去,滚到地上就麻利的起来了,没见它有什么不适应。反而跟得救了一样。
这一声差点把花儿的心震出体外。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臧克比他爷爷好对付多了。他爷爷一说话,花儿都感觉皮一下子就绷紧了。
“爷爷……好。”花儿怯懦懦地挪过去,拿起茶壶沏了杯茶,尽量让自己不要太粗鲁。“爷爷您喝茶。”
“哼!”臧爷爷冷冷的哼一声,还是拿起他砌好的茶喝了,严肃地问他,“多大了?”
花儿不好不回答,也不敢说谎。“十八了爷爷。”
“父母的?”
“……都在……”
“哼!”臧爷爷把茶杯扣下,“上学么?”
“嗯,上的。”花儿又战战兢兢的倒了杯,这次手没有很抖了,想想又补充,“明年下半年就休学完了。”
“打什么工?”
“伙夫……”花儿想了想,觉得这回答满分。
然而,臧爷爷一脸的嫌弃,“没出息,这么大个人就只会儿做饭!”
“……”花儿瘪瘪嘴,“臧克还不会下面条呢!”他会做饭可了不起了,能就他们两个人的胃。
臧爷爷却因为他的顶嘴赏了俩栗子,花儿乖乖的闭嘴。臧爷爷继续问,“好多久了?”
“两三个月吧……”花儿自己都不确定了。
“分开吧!”
“……”花儿直直的看着他雷利的眼睛,不言不语。
对于他这年纪的孩子,臧老见得多了。并没有因为他而改变情绪。
屋里只有柴火烧得噼啪响,过了一会儿,屋外有人走动,和米糊哼次哼次的呼吸,最后是臧克进来的脚步声。花儿不在理会臧老爷子的威严,跑过去拉着臧克往外走。
臧克被他带了几步,才把人拉住。“怎么了?”
花儿表情很冷,板着,比臧老爷子的表情还可怖。“我们回家啊,不留这里了。”
臧克看了他一会儿,才回头对他爷说,“您别逗他,他什么都当真。”
“哼!年轻经不起考验!”被孙子这么说,臧老爷子老脸都挂不住了,“我就问他几句,他就不说话了,脾气太大了。他不喜欢我这个老头,让他走!”
臧克知道在他不在的这会儿,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把花儿拖回来,抱着坐在臧老爷子对面,扳回花儿赌气的脸,挑起他的下巴。“别跟爷爷赌气了,他开玩笑的。”
“他让我和你分开。”花儿开口就抑制不住地带了哭腔。
臧老爷子没想到有人当着他面告状,这回儿脸真的挂不住了,“胡说……”
臧克眼睛锐利地看着他爷,把花儿的脸压向自己的心口上。他爷气恼的把小虎赶下去,回房待着了。
臧克轻轻地擦去花儿脸上已经流下来泪水,亲了亲他的额头,“不是真的,我不可能会和你分开,爷爷跟你开玩笑的。”
“开玩笑,我也不和你分开。”花儿紧紧地搂着臧克的脖子。“爷爷觉得我太小了,不能信任。”
“笑话,你用什么给他信任。我信得过你就行了。”臧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顺气,“他没意见,就想考考你。你笨就着了他的道了。”
臧克知道花儿不是笨,而是因为他喜欢他了,才因为他人的一句话而失控。
“哼。我就受不了。”花儿压下他的脸,逐个亲了一遍。“我就是很难受。”
“我知道。”臧克把人抱起来,进厨房准备吃的。“我也很高兴,我知道你比我想的更爱我。”
“我爱你多一遍。”
花儿挂在他身上,很认真的说。臧克看着他笑。(颜色,自行想象。)
虽然很生气,花儿还是很尽心尽力的做好了早饭,等着老爷子出来吃饭。但花儿还是坐在离老爷子最远的地方,臧老爷子看到又不高兴了,指着花儿骂道,“态度不端正!”
花儿仍然很有气势的坐着不动,两个人就一直僵直着,臧克却没去调和,给人盛好了饭,汤菜,就自己先吃,坐在两个人中间,正好中断了两个人的对战。
臧老爷子说花儿不懂得尊重老人,花儿说老爷子为老不尊。各自都坚持自己的想法,不退步。老爷子生气就拿毛毛来出气,使唤得毛毛团团转。而花儿生气就是拿臧克出气。最后老爷子觉得自己气场太弱,也拿臧克出气。
但是臧克跟没事人一样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任由他们置气。花儿把臧老爷子当坏人,臧老爷子在花儿这里算是扮了一回儿的红脸。
中午,臧克拉着他出去散心,省得他想多了。
“好点没有?”
雪融化,外面的空气又冷又湿,花儿冻的抬不起脸了,那里还有心情生气?“哼,我才没有那么小气。你不冷吗?你看河里的冰都化了。”
“不冷,那边有个温室,带你去看看。”臧克指着河对面说,牵着他一步一步河上石头过去,“从这边走。”
“里面种什么?”花儿好奇心又被挑起来了,都感觉不到冷了,兴奋的跳来跳去,“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啊,什么都有,不会又是个度假村吧?”
“不是,平常的小村庄,只是隔壁开发了旅游区,环境比较好而已。”
“那爷爷为什么来这里住?”臧爷爷应该也是很有钱的,竟然乐意跟村野乡夫一同过自己的晚年生活。
“爷爷年轻的时候来这边生活过一阵子,对这里有念想吧。”臧克没多说。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这边没有人照顾他,你们也放心?”
“有的,只是年底,吴叔回家休息几天,过阵子就回来。”
“吴叔?”
“爷爷的管家,跟了他好多年了,你见到他可不能对爷爷这么随便,知道吗?”臧克捏着他的小鼻子警告,“爷爷很重视他的。”
花儿嘟着嘴,不以为意,“能受得了爷爷的脾气,肯定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大叔,我不会无理取闹的。我也是会分人的。”
臧克无奈的摇头,“爷爷跟你开玩笑的,他从来不参与我的生活。”
“我知道了,我没有真生气。”花儿答应道,他也不是很介意臧爷爷的同意,他一直觉得他们两个的感情是很坚固的,并不是因为什么人说什么,不同意什么就会改变的。“只是爷爷太凶了。”
“你还说我和爷爷很像呢,你都不怕我,为什么怕他?”臧克饶有兴趣的问,这家伙没见过他这么对一个人反应这么大的。
花儿嘴硬,表情很不自然,被人说中了心思似的。“我才不怕爷爷呢?你看错了!我是……是觉得他太老了,我不跟他一般见识,就气气他,不能让他倚老卖老!”
“好,你要注意点,爷爷气急了,会打人的。”臧克由着他了,毕竟花儿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温室里种的都是供应景区和村庄的蔬菜水果,但是花儿还是能带了半天。回来时抱了一篮子的水果,臧克手上拎了两蓝蔬菜。跟过生活的老夫老妻一样。
然而一进院子见几辆车肆无忌惮的摆在院子里就预感不好,一见那几个身影,花儿就大怒。
“怎么到哪都能见到你们?还能不能有点二人世界了?一帮跟屁虫!”
“怎么说话呢?小花花儿,我们可是大老远上山来拜访老爷子的,你这是对远道而来的客人的态度吗?”朱子阳一身白色冲锋衣站在院子,把来游玩当拜访说的毫不脸红。“乖,去给几位哥哥杀几只鸡鸭煮汤喝。”
“听不见!”花儿拉着臧克进屋,看到裹着厚厚的窝着不动得张延还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应该是一道来玩的。
臧克把东西放茶几上,“你们来做什么?”
“这话说的,臧老大,你不会也想赶我们走吧?”张延伸了伸懒腰,一副赖着不走了,“大龙还有他哪位晚上到,我们自然也是来散散心的。”
“想来就来,怎么不说声?”这才是奇怪的点。
张延耸耸肩。朱子阳进来,一个男孩就靠过去,两个人就抱在自己腻歪,他还能分出心聊天,“这不是想给你们个惊喜么?我们也不待几天,还得各回各家呢。”
“你们都没地方去吗?有那么多钱怎么不出国旅游?你们有钱人不是挺喜欢买一个小岛用来休假么?”花儿真是看不懂这些人。
这次臧克都不得不弹他的脑袋,清一清里面的垃圾,“不准再看那么多小说了。”
花儿委屈的拉着他的手撒娇,“竟然不是真的吗?你们有钱人原来也这么平凡啊。”
“胡思乱想。”臧克无奈,随便找了个活给他做,“洗点水果,等一下叫爷爷出来吃饭。”
花儿摸了把臧克的肌肉才乖乖拿着水果去洗,走过爷爷的房间的时候还偷瞄了一眼。
“你也去。”朱子阳拍了拍坐在他腿上的男孩去厨房给花儿帮忙,那男孩也是温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半点不情愿。
躲进厨房的两个都不是很喜欢跟外面的人打交道,然而他们也是陌生人,在这个小空间里未免不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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