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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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当你弟弟好不好,再不跟你抢女人了……”轮椅上脸色苍白憔悴的弟弟宁安宇勉强笑着。
哥哥宁安伊带着苦笑,温柔地抚摸着弟弟的头,“傻小子,一点也不好,我不要你再当我弟弟。”
“为什么?”
“谁让你这么让我担心呢,一点也不替哥哥考虑。”
“呵呵,确实呢,我不是个好弟弟。”弟弟将目光投向蔚蓝的大海,“今天的天气还是这么好,可惜,我恐怕再也看不到了……哥,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哥哥停下轮椅,眼眶微红,却仍固执得压抑着情绪,“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一定要幸福……”
这一句话似乎耗费完了弟弟所有的力气,接下去再没有说任何话。兄弟俩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片沉静的海,似乎在回味着彼此的过往,也似乎在哀戚着那些点滴。耳畔的风也依然固执得潇洒,但却吹散不去这份难言的压抑,没有人,没有什么可以闯入。
久久,从哥哥的眼眶中滑落一滴晶莹的眼泪,他再也坚持不住,伴着海风哭泣着跪在了地上。脸庞是弟弟不知何时已然垂落的右手,手腕上还带着自己许多年前送的平安绳。
“卡——OK!很好!”导演终于喊停,这声“卡”也宣告了他们在这浪漫海边的拍摄结束了,明日全剧组将回国继续拍摄。
司落茗站起身,一旁的助理连忙递上准备好的毛巾,他接过,随意抹了一把,对一旁的助理道:“马上给我订辆跑车停在酒店门口,我现在回酒店洗澡,等我下来的时候必须看到,明白了吗?”
“好的!”一旁的助理连忙应和。
成空从轮椅上站起来,经纪人杜祁毫不吝啬地夸奖了他几句,但他仿若未闻。或许是入戏太深,一时还无法从刚才的悲伤中缓过来。他望着司落茗的背影,有些迷茫,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够这么快从悲伤中挣脱出来,或者说根本没有挣脱,而是这么悠闲地走出来,是不是他根本就没有感情可言,因为不投入真感情,因为是演戏,所以他在结束的时候能够这么洒脱?
那么自己呢?他黯然,他投入了真感情。在刚刚的拍摄中,他几乎无法分清现实与镜头,分清自己是成空还是宁安宇,他甚至觉得那一幕他已经走入了那个冰冷的人的思想世界,但现在看来,是自己自大了。
在异国的拍摄还算顺利,剧组转战回国,一回国在机场就受到了许多媒体的围追堵截。司落茗在保镖的护卫下,最终不得不从VIP通道匆匆离开。而成空至今没有出道,没有什么人认出他,他和经纪人两个趁媒体正在追踪司落茗的时候也匆忙离开了。
回到家,司落茗第一时间按下了电话的留言键,一通通电话留言又响彻在了这个偌大的屋子里。正巧,他刚一开手机就来了电话,一看来电显示,皱紧了眉头,但仍然按下了接听键。
果然,那头传来了嚎叫:“老师!您为什么一直不开机,稿子怎么办!别以为您出国拍戏就可以不用写稿!总编已经催了很久了,还说要炒了我!”
没错,这嚎叫就是来自“柩”的编辑唐蜜。这些天也苦了这丫头,怎么打电话都联系不到司落茗,又要被上司训,差点想发疯,这工作一点也不好做!
“明天自己来拿稿子。”丢下这么一句话,司落茗合上手机,起身洗澡。
打理妥当后,他泡了杯咖啡,有些郁闷地坐在书房里,面对着电脑,思索着什么。
近来,不是他故意不交稿,而是小说碰到了一个坎,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把故事续接下去,所以迟迟没有联系唐蜜交稿。
他的思绪突然回到了前一天的海边,昨天自己在那里演了一幕死别的戏码,尽管和自己演对手戏的演员的演技尚且青涩,但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的确有被震动了。在开拍前,他已经在设想成空被导演训斥的场景,却不想正式开拍的时候,自己只稍微在话语以及动作上放缓了节奏,他居然就立刻明白了自己的意图,还算出色地配合着演完了这一幕。
那一刻,他有入戏,但是出戏却依然迅速,因为在导演那声“卡”之后,他还记得没有给季熙瑞买礼物。要是没有带礼物回去,那家伙可是会生气的。
只是,司落茗没有看到那抹想微微试图了解他的目光。
他喝了一口咖啡,戴上黑框眼睛,再不多想,开始专心他的小说。
第二天到剧组报道,拍摄的地点是一处临时搭建的室内摄影棚。不少演员都到了,还有些媒体。媒体一见司落茗来了,忙将镜头对准了他。
司落茗摆上自己的拿手微笑,配合着摆了几个简单的POSE。经纪人KOTA适时出现,拦阻住记者,“啊各位请不要这么着急,剧组休息的时候我们会安排好时间让司落茗接受各位的访问的……”
司落茗不顾身后的记者,进了化妆间,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化妆的成空。成空也注意到了司落茗的到来,只微微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司落茗不觉轻皱了下眉,刚才成空的那一眼,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有点不一样,和他以往看自己的目光不一样,但哪里不一样呢,一时又说不上来。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当下也不再纠缠,乖乖坐下任化妆师捣鼓。
这天的拍摄不算坏,也不算好,兴许是考虑到大家昨天才回的国,生活规律还没有协调过来,因此剧组安排的拍摄镜头不是很多,且不是很麻烦。其实全剧组真正麻烦的不是累不累的问题,而是他们的女主角并未跟随剧组于昨天回国,执意要在那多留一天才回来。这让原本的拍摄计划又有了一些改变。
全剧组的人都充满了抱怨,上次叶妍瞎折腾已经让他们在肚子里堆了像山一样的闷气,这次更过分!司落茗自然是不会在这样的问题上纠结,他反而觉得看不到叶妍那张脸,心情好了许多。一结束自己的拍摄,开车便离开了片场。
他戴上手机的红外线耳机,熟练地拨通了一个电话,不多时对方便接了,“礼物呢?”
“有给你带。”
电话那头的季熙瑞大笑三声,“算你够朋友!我可是一直在等你电话啊,今天你请客吃饭!”
“好,去哪里?”
“恩,就去那家我们第一次见的法国餐厅吧。”
“我们两个大男人去情调那么好的地方不觉得太浪费了吗?”
“有吗?我可是去考察的!”
“考察什么?”
“理想的求婚地啊!”
“你终于打算求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