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四十一章 殇亡 第1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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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清怡正在吩咐近身宫女禅儿午膳她想吃些什么,忽悠听到太监报熹妃前来探访,虽然熹妃每次到访会都会挑拨她和盼竹的感情,可是说真的,近这几年,她自觉和盼竹的感情淡了许多。
虽然当初盼竹刚进宫时,她和盼竹经常聚旧,可是渐渐的两人间话题便不多了,盼竹学富五车,她却只懂一本女诫,紫禁城里能说的事甚少,女人间的话题基本上除了儿子就是夫君,可是因为两女共待一夫,这却成为了两人的禁忌,因亦此两人交谈起来反倒没有以前般畅所欲言了。
然后随着雍正对盼竹的独宠,两人的隔膜更深了,反倒是熹妃,两人因为同病相怜,亦因为熹妃向来喜欢耍嘴皮子,说话冲动大胆,经常说些盼竹的坏话或偶尔的出言咒诅,她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恨盼竹,可是却不得不承认十分喜欢听到这些。
所以,她一听到熹妃前来便连忙说快请,熹妃一进来她便行礼道。
“熹妃娘娘。”
“哎哟,免了免了,咱俩还计较这个干嘛。”熹妃拉着清怡的手一起坐到榻上,“弘历弘昼成亲了,圆明园里能说个话的就只有姐姐了,咱们就不要这些虚礼了。”
说着说着,她长叹一声,然后眼泪泛起泪光,似是不胜伤感,“裕嫔啊,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啊,皇上这几年里和本宫说的话加起来也及不上宁妃一个晚上,只怕我俩是死是活,皇上都不会关心了,咱姐俩就……”
说到最后她便止不住悲泣起来,清怡想起这几年,自己能见到雍正的时间也寥寥无几,每次雍正主动召见她,她满怀高兴的前往,到最后才发现盼竹也在,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可是她知道,这一定是盼竹的意思,盼竹是想雍正能陪陪她说话,可是这种仿如施舍的行为却让她更加难过。
身为皇帝的妃嫔因着皇宫规矩本就十分的寂寞,当个王妃也可以出门串客,可她们别说离开皇宫了,每个月里召娘家人来说话都是有规定的,而且满屋站着太监宫女,那能说些体己话。
若能得皇上怜爱,不要说独宠了,能偶尔的蒙受圣恩那还好点,可是像她们这样失宠的,儿子又成婚分府了,更是冷清了,清怡不禁也悲从中来,这无尽的日子该是如何过下去。
熹妃见她也流下眼泪才止住哭泣说,“哎,我该死,今天来是想拉姐姐去开心的,现在却害姐姐流泪,该打该打。”
清怡听了也抹干眼泪忙问是什么事,熹妃便说,“现在正是赏菊吃蟹的好时节,正好娘家人今天送食盒进贡给皇上时顺带的稍了篓新鲜的螃蟹来,皇上使人送了几个来给本宫,本宫首先想到的便是姐姐了。来,咱俩去园子里赏花喝酒吃蟹去。”
“就咱俩吗?不把皇后和宁妃也叫上?”清怡想了想问道。
熹妃一听便又嗔又怪又是抢白道,“真难为您还想着宁妃,本宫向送来的公公打听了,皇上午膳就是和她还有福惠用呢,她可曾有请您一起去,您倒还想着她。”
清怡听了讪讪的道,“我只是说不请皇后来不好,请了皇后不请她也不好。”
“皇后说闹肚子不敢吃,来,我已经让人在园里摆好桌子了。”熹妃拉着她站起来,清怡便随了她去。
两人在花园里热闹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最后两人都醉了,清怡趁着自己还没醉倒前要回宫了,熹妃似是醉得不行的拉着她的手说,“妹妹啊(她故意说错以显自己是醉了),您可是……比我幸福……啊,您总有熬……出头的一天,皇上明摆……着喜欢弘昼比弘历……更甚,福惠啊,只是年氏没了,皇上才特别疼……特别爱特,太子肯定是弘……昼的……”
说着说着便闭上眼睛,她的近身宫女连忙上前摇摇她,可是她毫无反应,宫女便说,“哎呀,娘娘醉得可不轻……来人,扶娘娘回宫。”
清怡听着她的醉言醉语,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里话,可是却十分中听,心里头便觉得暖暖的,于是对那宫女说,“好生伺候着,不要让娘娘吹着风了,等娘娘醒了,就说本宫明天再来还礼。”
那宫女答应着便和另一名宫女扶着熹妃走了,禅儿也上前来扶着清怡回宫,回到寝宫清怡说想先洗个脸喝杯醒酒茶再睡,于是禅儿便吩咐下面的宫女准备,自己在一旁为清怡揉着头部,让她不致于太难受。
本来应该很快就能送上来的热水和茶却久久不见面,禅儿便亲自去看是怎么一回事,当她走到耳房,看到负责这活儿的两个宫女拥着在一起说着什么,她不禁怒喝道,“怎么还在这里,娘娘的热水和茶呢,都成死人了是不。”
想不到她这样一说,其中一个小一点的宫女嚎啕大哭起来,她便奇怪了,“说您两句就哭了,以后怎么在宫里当差,还是要给脸色我看……”
另一个宫女忍不住说道:“禅儿姐,朵儿她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是偷懒,只是朵儿她遇上大麻烦了,不知该怎么办,我刚才进来时看到她在哭,问了两句,她就说自己活不成了,问她怎么回事就是不说,就是一个劲的交待我说,她死了后替她把存着的钱送到外面去。所以我才在劝她……”
禅儿听了说道:“朵儿在这里等着,您和我先伺候娘娘睡着了再回来,别怕朵儿,没什么事解决不了的!”
说完她便和那宫女拿上热水和茶回寝室里,然后叫那宫女先回去看着朵儿,自己则伺候着清怡入睡了才重新回到耳房,她让另一名宫女离开,只留下朵儿和自己然后把门关上。
“好了,朵儿,跟我说是怎么一回事,不要怕,说出来也好商量,总比您自己胡思乱想的好。”
“禅儿姐,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怕说了会连累你。”朵儿抽噎着说。
“这更奇怪了,不,你一定要说,说出来,那怕我死了也不怨你。”
朵儿嗫嚅半响才道:“是关于宁妃娘娘的,不,应该是关于七阿哥的。”
禅儿一听更奇怪了,“他的事与你又有何干,你为什么会因此送命。”
朵儿终于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禅儿听了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她难以置信的瞪着朵儿,“此事当真?你没有听错吧?”
朵儿摇摇头,然后又哗地一声哭了,“禅儿姐,我知道这样的秘密,假如让皇上知道了,是不是就会要了我的命,现在你也知道了……”
禅儿也心慌意乱的不停在房间里跺步,最后她终于停下来对着朵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朵儿,这件事你不要再告诉别人,千万不能再提,明白吗?”
等得到朵儿的保证后,禅儿便离开了耳房返回到寝室中,她看着熟睡中的清怡,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把这消息告诉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