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十二章 聚散依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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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无题李商隐①
年羹尧目的一达到,便变回一位谦谦君子,好心地提出要带盼竹去见胤禛,只是言语间隐藏着不安。于是,盼竹便冷笑地表示,愿为巡抚大人分忧,她会向王爷说明,巡抚大人因公务巧合来到江苏,更因机缘解救了她,这一切都是托了王爷的福以及巡抚大人好心所致。
年羹尧被讥讽得面红耳赤,可是却又不能辩驳,只好悻悻地想,只要王爷经常宠幸侧福晋,假以时日凭侧福晋的美貌温柔,定不难重夺王爷的欢心,及致誔下子嗣后,那时候这女子就再也不足为惧了。虽然她很聪明,刚刚也知道如果不答应将必被囚禁,因而被迫做出承诺且不能告知王爷,这样一想,年羹尧就得到足够的理由,让他能平静地带盼竹去见胤禛了。
两人各怀心事到达了胤禛下榻之处,刚刚醒过来的胤禛听到这一消息简直就喜出望外,急急的示意他们进去。当两人相见时,皆有种仿如隔世的感觉。胤禛更情不自禁地向她走去并深情的呼唤:“盼儿!”
假若是以往,盼竹肯定会因场合和身份有所顾忌,只是在经历了生离死别后,她也不能自持了,扑向了胤禛并拥抱他哭喊:“哦,老天爷保佑,你没事了,没事了!
“哦,盼儿,别哭,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胤禛拉开她,急切地寻找她的嘴唇,盼竹也忘形的迎上去,两人迫切地交织出一个充满激情、思念、渴望的吻。
傅鼐见状,便俏俏的招呼全部人退出去,并关上了门。关门声让盼竹清醒过来,显得有些尴尬,胤禛放开她急速的喘着气:“他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侍卫,视我的生命更甚于他们自己的,所以不用感到别扭。你有没有受伤,他们对你没什么吧?”
盼竹也喘息着回答她没有受伤,那些人以礼相待,然后颤抖着双手抚向他绑着绷带的手臂、胸膛,手指摩挲着他失去血色的嘴唇:“当初你留些侍卫在身边,就不会发生这件事。都是因为我……。”
“嘘,胡说,这可与你无关。”胤禛带着她回到床边坐下,咬牙切齿地道:“是胤禩和胤禟两个丧心病狂的东西”
“真的是他们!可是,为什么会知道我们在那里。”盼竹当时已经猜到要抓她回去的胤禩,那么胤禟也脱不了关系,只是她还是不愿相信,他们可是骨肉兄弟啊,怎么能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原来那天我拿玉佩去当的当铺,是胤禟的产业,那掌柜的认出玉佩是皇族饰物,当晚便想办法探到了我们的住处,偷偷的窥视,然后便快马加急上京报知胤禟,当胤禟看到玉佩,以及听到描述男女的样貌气度,便猜测出是我和你,至少是肯定了我的身份,至于你他们不大确定,因为不能置信。当时胤禟就要除掉我,是胤禩还存一点人性,可也不是好东西,既想废了我又独占你。”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花多点心思在正道上,去争取皇位呢。我真的想不到他们能恶劣致此。”盼竹感叹,然后便哀伤的道:“还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要你去救湘湘,你就不会卖掉玉佩,这事就不会发生。”
胤禛拥着她安抚道:“怎能怪你呢,只是恰恰被有心之人利用罢了。哼,这正正是胤禟的一贯作风,胤禩被他游说,再加上对你的渴望,会答应就不足为怪了。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我既残了身体,又没有随从在身边,想必是一辈子也回不了京,那怕真的回京了,也不能继位了。再者,他们以为做得妥妥当当,不会让我知道是他们所为。只是,他们或许不知的是,胤祥一直在秘密地监视着他们,所以傅鼐等人才能及时出现。”
“哦,原来是这样,十三阿哥真的功不可没。是了,我听到那人派了人回去把打手都除掉的。”
胤禛冷笑道:“我真该感激他们这样做,不然就不会捉到来杀死打手的那些人,正正是这些人,以及那个掌柜,才让我们知道真相,并得知他们押送你的大概路线。”说到这里,胤禛又吻了吻她,惊叹道:“当然还要靠你的智慧和镇定了,要不是凭着你的饰物我也不会找到来这里,当然想不到当时你已经被年羹尧救了。对了,他为什么会在这儿?我并没有通知他的。”
听到他这样问,盼竹便把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解释了一番,然后幽幽道:“刚才我们那样,巡抚大人看见会不高兴的,毕竟他的妹子是你的侧福晋。”
“男子三妻四妾是平常之事,他自己不也一样,况且是一位王爷的侧福晋,他怎会有些什么想法。”
“假若你是雨露均沾,他当然会认为很平常。”盼竹说到这里,自己停了下来,面色变幻莫测。
胤禛不曾发觉,只是轻笑的揶揄她:“我的盼儿啥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要让我雨露均沾。”
盼竹似是认真似是玩笑的问道:“如若我真的不介意呢?”
“盼儿,别鼓励男子去放纵,男子在这方面很脆弱,虽然灵欲合一是最高享受,只是有时候那个地方会控制了男子的思想,所以别给我会伤害你的机会。”
盼竹深遂的目光投向远处,良久才轻轻的道:“是啊,这是男子做主的天下,很多事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亦因此子嗣才会那么重要。”
“什么?”胤禛不解的问道。
盼竹摇摇头,说让巡无大人进来吧,还要问问当时押送她的那些人怎么了。
于是年羹尧被传了进来,胤禛先是聚了旧,关怀他官场上一切可顺利,祝勉了几句,也给了些建议和忠告,然后才询问盼竹的问题。年羹尧便回复那些人,经救治留下了性命,只是似乎失去了记忆。胤禛听了,便传人去把那些人带来这里看守好了。自然就有人奉命行事去了。
盼竹也是后来才知误食曼陀罗会致命,当时还以为只会昏迷,现在听到两人没事不禁松了口气,虽然为救胤禛,假若这两人真的身亡她也只能接受,但毕竟非她所愿。然后她客气的感谢年羹尧的救命之恩,轻描淡写地表示大人公务缠身,却因意外解救她耽误了不少时间,她实是于心不安。年羹尧当然听得出盼竹的意思,他客气地还礼,然后便对胤禛禀报,说公务已经办完且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必须马上起程返回四川。胤禛应允了,嘱咐了几句。
年羹尧行了个大礼道:“祝愿王爷万安,嫡福晋,各位侧福晋心想事成。”然后意味深长地望了盼竹一眼便离去。
后注:(这首词我很喜欢,首联是极度相思而发出的深沉感叹,在聚散两依依中突出别离的苦痛。第二联以象征的手法写出自己的痴情苦意以及九死而不悔的爱情追求。第三联从诗人体贴关切的角度推测想象离别后对方的相思之苦。第四联表灰尽管爱情之路困难重重,相爱的人相距遥远,诗人仍然相信他们的坚贞爱情将产生一种神奇的力量,一定会有人像殷勤传书的"青鸟"一样,为他们传递讯息,使他们情意绵延,永无尽期。
这两章会短点,因为本来是一章的,一章稍嫌太长,所以还是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