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混沌 第 10 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08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第十章
临城并不算大,却也不小。
临城位于北方,附近大多是山峦起伏,因而并没有其他的城市,所以临城几乎可说这个地区最重要的枢纽。
曾今作为军事要地,不过从几十年前灼日慕容氏统一天下以来,临城作为军事要地的作用慢慢被淡化了。
现在,许多路过商人在这里聚集,为临城带来了无法想象的财富。
一大早,离夜等人就浣洗停当,现在正坐在客栈的大堂里吃早饭。
璟燚从前没有来过临城,并没有注意,不过晴雪注意到了,今天这客栈的人似乎格外的多。
晴雪好奇地拉住小二,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离夜他们昨晚来时天已经快黑了,那时人比较多;今天早上来得早,又坐在比较靠里面的位置,小二原本没注意到他们,现在被晴雪一叫,这才看到他们,当然也看到了璟燚。
眉目舒朗,凤眼清丽,鼻梁挺直,唇不染而朱,双颊白皙透明,温润如玉。乌黑的发丝被束起来,垂在身后。
好一个人间绝色。
小二好像根本没听晴雪在说什么,只呆愣愣地盯着璟燚。
璟燚当然注意到了小二的目光。眼神如果可以杀人的话,这小二大概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吧。
在璟燚终于快要忍不住要揍人的时候,小二终于在晴雪不断响起的声音中清醒过来了。
似乎是因为察觉到自己的失礼,小二的态度显得愈发地恭敬起来。
小二走后,晴雪本想打趣一下璟燚的,不过,当她接触到璟燚的目光时,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也是,一个男子被另一个男人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谁都会觉得困扰吧。
晴雪在心里叹息着。
然后很明智地打消了原本想要打趣璟燚的念头。她可不想当他的出气筒啊!
诚如晴雪所想的,璟燚现在的心情的确很不好。
可能与离夜他们相处得多了,他都开始他这该死的样貌会给他带来怎样的麻烦了。
今天这个小二的出现,该死地让他全想起来了。
而且,至昨晚开始,他的心情就莫名其妙地一直很烦躁。
如果不是顾虑到离夜和翼儿他们在,也许他刚刚就真的杀了那个小二了。
想到这儿,璟燚觉得更烦躁了。
离夜和璟燚两人在路上走着,正如小二说的,临城最近几天晚上有传统的夜市,因而看上去临城街上的人的确比平时很多。
翼儿一直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不忍扫了他的兴,晴雪自告奋勇说自己先带翼儿到处玩玩,就叫璟燚陪离夜去买东西。只约好中午在吃饭的客栈会合。
能够和离夜单独在一起,璟燚还是很高兴的。
看看身边的离夜。
即使是在这么吵闹的街上,离夜却仿佛完全不受周围的影响一般,步伐依旧不紧不慢,脸上的神情依然平静而淡然。
不经意又想起昨晚翼儿说的话。
璟燚发现他一直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那就是这对父子住在一起,那么翼儿的娘呢?
璟燚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
相处了这么久,璟燚知道离夜是个很冷漠的人,他很努力地与离夜相处,也只是发现离夜现在看他的眼神稍有缓和而已。
而那道遗世独立的身影,身旁竟然还站着另一个人的吗?
怎么可以?
不可以这样。
不可以。
不可以?
……
璟燚发现自己不敢在想下去了,有点儿害怕。
害怕?
是的,害怕,因为直觉那答案很危险。
离夜停下了脚步。
是一家书斋。
璟燚跟着离夜走了进去。
应该是认识的,离夜与掌柜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掌柜的也并不忙着招呼。
离夜没说要买什么,径自在书架上随意翻着。
璟燚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个书斋。
在外面看来,这个书斋门面不大。
走进去,发现里面很深,应该不算小,密密麻麻排列着书架,书架散散乱乱地陈列着许多书。
里面光线并不好,有几个人站在那儿看书。对于离夜和璟燚的到来并不怎么注意。
这个书斋了除了那个不咸不淡的掌柜之外,竟然连个伙计也没有。
璟燚走过去,随手拿过一本,上面竟然有很厚的灰。
这家书斋的书卖得出去吗?璟燚在心中怀疑着。
离夜选的地方果真是很……嗯?……很有个性……
离夜作为学堂的先生,璟燚发现他好像从来没有离夜真的认真去看什么书。有时就是看着他那着书,也只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状似不经意地朝离夜看去。
离夜站在一片阴影了,额前发丝垂下来,看不清楚他的神情,手上拿着一本看着有些破旧的书,随意地翻着。
那有些清冷的侧影,很不真实的感觉。
奇异的,璟燚觉得这次,离夜也许真的在看书。
看离夜似乎没有立刻走的意思,璟燚就那着几本书看了起来。
仔细看看,璟燚还真是有点儿吃惊。这家书斋的书虽说旧是旧了点儿,脏是脏了点儿,但书却很齐全,甚至璟燚还在里面发现了几本传说已经绝版的书。
恍惚间,感觉有人从身旁走过,清冷的气息。
离夜。
璟燚从书上抬起头。
就看见离夜已经放下了书,朝掌柜走去。
看看天色,快到正午了。
可是东西还没买啊。
接着,璟燚愣住了。
他看见了什么?
离夜从掌柜的手上接过几大捆宣纸。
就这么简单?
那他们在这儿呆这么久算什么?
“所以我说你不必跟来的。”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在他走过去帮离夜提东西的时候,离夜淡淡地说到,仿佛解释。
璟燚有些惊异,不是因为离夜的话,而是因为记忆中,离夜几乎是不会主动说什么的。
淡淡的话语从耳中流入,渐渐地流到心间。
不可言喻的,心头原本仿佛被无法理清的丝线缠得有些窒息,竟然好像有一双手细细地梳理出一点儿如有似无的头绪,那股莫名的烦躁也慢慢平息下来。
有什么,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