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保家卫国,男儿本分!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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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燃心里企盼着出去玩玩,可是他到底没有出去。顾虑有三;一是外面百姓人流将大街堵得水泄不通,这种人多杂乱的场合总让人莫名烦躁;二是他还没摸透他新收弟子香香的生活习性,万一香香跑出来被往日彭后屠戮过的正道人士们发现,循着迹象找来报仇怎么办?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现在的衣服都是浅灰色的,上丰节穿一件素色衣服上街无异于在三九严寒天在大庭广众下裸跑,实在太过扎眼。
    现在换一身衣服,那恐怕就要经历如下的过程:他打开门出,路过长廊,走下楼梯,和店小二友好的打个招呼。继而在众人的目光中上街,四处打听成衣店的地址。听到地址后,他要挤过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到达衣店,耐心听完店主的推荐再一件件挑选、试穿,若是都不看中还要再换一家……最后付钱买一身合体红衣。咦呃,如此麻烦,他还是躺床上睡大觉吧。
    只可惜……
    付燃虽然内力空空,可是那身体还是突破云功二层中阶的素质,五感都甚是通透,连远处灯谜小贩的吆喝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付燃被吵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就默念了一段《静心决》,晦涩的词句在耳边嗡嗡嗡,这几声嗡嗡,又让他联想到幼时犯错在祠堂边抄边念《静心诀》的苦逼日子,更是一丝睡意也无,神烦。
    坐起身来,他怨恨的盯着窗户,又将视线转移到桌子上的茶碗,幻想着自己拎着茶壶,打开窗户,将一溜茶水泼向欢腾吵闹的人们,再霸气的大吼一声:“不安静杀你们全家。”
    只可惜……
    人生在世,顾虑颇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他只有恨恨的长叹一声:“哼,外敌侵略,国将不国,你们还有这闲心庆祝节日,可悲,可悲。”
    第二天一早,付燃粗鲁的捏住悠闲的仿佛休息很好的香香往袖子里一扔,暴躁的拿着银子敲开脚夫家的大门,雇了辆马车,就上了路,无视车夫的一番欲言又止。
    行至午时,想起了原本想在陶州玩俩天再走的计划,才开始有点后悔,只好用“以后还会再回来的”这个借口来安慰自己。可是世事无常,谁都不晓得明天会发生什么,人们走过一个地方,贪恋它的美好,总想着以后会再回来看看,只是若没有需来此地的必要事务,这个以后就要遥遥无期了。
    车夫一身黑黝黝的皮肤,笑起来牙特白,看不出到底什么年纪,但总归大不了付燃多少。他一路上觑着付燃布满寒霜的一张脸,愣是没敢搭讪。等到付燃在山林间又睡了个好觉,精力充沛心情愉悦的逗弄蝴蝶玩时,他才试探的来了一句:“这蝴蝶长得挺别致啊,居然不怕人。”
    付燃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难道要告诉他:我这蝴蝶当然不怕人,肉食动物就好比老虎狮子,看到软绵的人类又怎么会怕呢?
    “俺叫刘三福,公子叫俺三福就行。”
    付燃又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公子要去风京?这可不是个时候啊!”刘三福恐怕是个话痨,不等到付燃回应就不罢休,各种透露他晓得的消息企图勾起付燃的聊天欲。
    付燃总算正视他了,开口问道:“怎么说?”
    刘三福驾车的腰杆子都直了许多,来劲的给他分析:“公子可晓得现在齐燕两国正在攻打我大魏?”
    “知道。”但是那又关他屁事?
    “这去风京的路上,在贵县还好说,可要到了华湄,就不好了。那边山匪横行,什么都抢,霸道的很。”
    区区几个山匪虽也不是对付不了,但多了也麻烦。
    “那你说要如何,改道吗?”
    “当然最好是不去,不过我都收了你的银两,这肯定不成,也只能改道了。你看这地图,从这穿过,这是个荒山,虽说路艰难些,但到底安全,我上次就从这过的。只是还有个问题,这山走不了马车……”
    付燃看着刘三福拿出来的特制地图,上面画的七扭八扭,让人真真搞不明白上面的勾勾绕绕。而现在刚出陶州,距离华湄起码还有四天路程,实在没必要现在跟他扯这个皮,于是大方的说:“没事,到时候再补贴你马车的钱。”
    刘三福就等着他这句话,得了加钱的承诺就欢天喜地赶车去了。
    贵县依旧是一幅百姓安居乐业的好画面,可走到华湄地界,就大不一样了,连空气都仿佛肃杀了几分。
    途径的茶馆、酒家,客人们无一不神情紧张,细细碎碎讨论的也大多是边疆战乱等事。
    有人说,齐国的大将军赵焕已经兵临大魏幽州山下,马上要攻破南边防线了。有人说,燕国慎王杨恪大军已当阵斩纪大将军于马下,衢州沦陷。还有人说,纪大将军其实没死,先前是使的诈死计谋,如今齐燕两国大军已退后五十里,正派使者和谈。
    提起燕国慎王,付燃最先想到的却是十几年前他被黒麻鞋拐卖到风京时遇到的同伴树盐,树盐十分崇拜这位将军。他们见到的最后一面,是在三皇子府上。三皇子被他杀了,也不知道树盐后面是否还活着。
    华湄地界纷乱异常,还没等到走上刘三福计划中的“荒山”,付燃二人就遇到了麻烦。
    一队五百人的骑兵浩浩荡荡而来,见到他们,犹如见到了肥羊,其中几人气势汹汹的将马车围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似乎是统领的头头,立在马上,拿枪指着他俩,居高临下的喝问。
    “这位官爷,小弟风京人士,去陶州走亲戚,正要回京,路过此地。”付燃和和气气,做足了礼节,只是知道今日不能善了,“不晓得哪里惊扰了官爷,还请见谅。”
    那头头从上到下打量着付燃,冷笑一声:“呵,长得跟个娘们儿似的,脸白成那样,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搞不好就是燕齐的走狗奸细,给我搜。”
    四边立马上来俩人开扒车厢里的东西。刘三福急的想拦,被付燃在手底下一把摁住了。
    付燃心里不爽,脸上却还是一副你是大爷我是小弟的乖顺。什么叫长得像个娘们儿?没点审美就别瞎说,也不看看你那刚从土里刨出来似的模样,拍张照片就可以直接挂门口辟邪。
    俩个小兵翻来翻去,抢走了车厢里的粮食衣服,回来对头头禀示。眼瞅着啥油水也没有,头头又一根手指斜眼指向付燃。
    “还有你,背上包袱里有什么,是不是机密文件?拿过来。”
    付燃从善如流的打开包袱:“官爷英明,小子祖传医术,治病救人,不过是些银针药材罢了。”
    头头仔细看了看,他大字不识一个,看见包里都是些破烂树枝叶子,就没了兴趣。心道果然不错,都是些不值钱的。
    “官爷,余下五两盘缠,都在这里了,还请官爷笑纳,放我们安全离去吧。”付燃把钱也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
    刘三福在一边眼巴巴的瞅着,心想这位客人钱都没了,这单生意恐怕也要泡汤了。
    头头将那五两碎银在手里掂了一掂,眯着眼笑了一声:“你小子倒是识趣。”
    付燃立马低头连连称赞,表示头头很威武,哪敢不听话。
    “你是郎中?”
    “是,家传的微薄技艺,赖以糊口。”
    “那带走!”头头开怀的在他背上用枪杆猛敲了一下,“我们还少名军医,加你正好。你这随从也编入伍里。保家卫国,男儿本分。”
    “……”
    “驾!”付燃被丢上了一匹马和一个小兵同骑。刘三福则还是驾着那辆马车跟在后面,按统领头头的话,这辆马车被军部有幸征用了,不能浪费也得跟着带回去。
    休息时间,刘三福悄么的跑过来,一脸哭相。
    “公子,现下可咋办啊?俺上有六十老母,下有四岁小儿,媳妇还等着俺回去呢。”
    付燃也在烦恼,你问我我问谁去?他本来想等部队扎营,半夜再带着三福偷偷跑路,不料此队人马居然彻夜行军,连跑了两日。
    “三福,公子对不住你。不过统领说的也对,保家卫国,男人本分。现在国家有难,我们出一份力是应该的。咱先暂时安心在军营里呆着,等以后建功立业,你也光宗耀祖不是?”
    “那也要我安排好后事再来啊,俺家就俺一个壮劳力,以后可咋整啊?俺可怜的秀兰啊!”三福一听,泪哗……的就下来了。
    “喂,男儿有泪不轻弹,别哭了,叫统领看见你哭不宰了你?等到地儿就好了,先写封信回家。”
    “公子你是大好人,俺要是死了,你可要记得俺的一家老小啊!要不是为了公子,我哪里会出这么远的单子啊!”三福一点没有被安慰到,哭的更凶了。
    “……好好好,放心吧。”付燃有心也说句托付家小的话,可是,他还没有家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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