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江域涵的电话如期而至。
    在区久仁不在参与买卖器官后不久，季津哲就离开了医院，跟着他一起离开的是一名手术室的护士，梁雪宁，和一名护工张强。
    而我对于器官年龄的推断也是正确的，他们送出器官的同时会附送一份器官“捐赠者”的体检报告，年龄越小，身体状况越好的器官，价格也会越高。
    所以季津哲十分喜欢值夜班，因为夜班会接收到很多来自急救中心的病危病人。
    他们通常身体状况好，只是因为意外重伤。
    这样的“捐赠者”像肾脏，肝脏，之类的器官能卖到1-2百万，而角膜也能能卖到4-5十万。
    相反，病重的老人能用的器官很少，大多数的器官都不能用，能取下来的零件很少，因为年龄大，角膜也会相应变薄，只有1-2十万的价格，还要分给大家，到手的不多，季津哲也不是很喜欢做，前期还会做，后面挣得多了，就是有“捐赠者”，他也懒得动手。
    至于威胁恐吓，区久仁坚持没有发生，再问他当时没什么会退出，他就三缄其口，说是良心发现，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所以，他为什么会放弃这门日进斗金的生意呢？
    多思无意，我正打算让叶子翔查询离职的几个人的信息，喊了两声发现他没回应。
    这我才看了看表，早就下班了，只能明天再说，一个人的智慧再怎么高，也不如两人商量着来，于是我收拾利索，回家找栾开说说。
    栾开显然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一进门，就发现他在等我，淡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分外温柔，像个妻子在等侯晚归的丈夫，我摇摇头，把不切实际的幻想从脑海中晃出去，问他：“怎么？是不是有重大发现？”
    栾开摇摇头：“今天，墨央联系我了。”
    我有些诧异，自从墨央“英勇就义”后，我便在没有他的消息，以为他被怎么样了呢，忽然听到他出现了，忙问：“他现在在哪呢？干嘛呢？说啥了？”
    面对我的灵魂三连问，栾开无奈的笑笑：“他没说他在哪，只是告诉我，我们把黛茗楼放的太久了，应该回去看一看了！”
    “黛茗楼？”当时商量的就是兵分两路，同时进攻，可中间出了点插曲，不但把我们都打散了，还出了季津哲的案子，我们现在更本无处分神，人手也不够。
    “当时是断定那和零有关系，可他们系统太严密，我们更本差不到什么，更不要说现在手头的案子那么棘手，没人没力啊！”我说。
    栾开显然很赞同我的话说：“没错，但是他能冒险给我打电话，就说明这事情很紧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去看看。”
    我挠挠头，不是我不想去，只是我怎么去，能查出什么，每次去都觉得有收获，但每次的收获都很……鸡肋，“我建议还是放一放，你说呢？我最近还是想先和刘雪琳聊聊。”
    “刘雪琳？”栾开想了想，“要不……你约他去黛茗楼聊聊？”
    “你的意思，我们试探一下？”我问栾开。
    他点点头，我们相视一笑，嘿嘿……
    约好下一步，我们相互交换了两人的信息，又让栾开帮我查询了一下医院离职员工的信息。
    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什么亮点。
    他们离职后就像是被季津哲抛弃了一样，都没有继续从事和医院有关的职业，而是拿着前期挣得钱，离开了Z国。
    “需要联系国际刑警进行抓捕吗？”栾开问我。
    我看看他，“你能联系到？”
    栾开点点头，有很多时候我会忘记了他身后那个牛逼的组织。
    “要不，算了吧，这种事情还是让局里出面吧！反正芋头他们那也会联系的。”我说。
    “那他们办不了，再来找我吧！”栾开说。
    我点头答应，然后告诉他我的疑惑，希望他能给我一点思路。
    “其实比起区久仁离开的原因，我更想知道季津哲在没有医院的帮助下，是怎么找到“捐赠者”的，流浪汉可没有那么多，孤儿院也没有给他提供那么多的弱智儿童，至于尸体，他总要知道什么时候死人吧！”
    栾开说完，拿出一张纸写下，季津哲离开医院的时间，开心理咨询中心的时间，和孤儿院院长闹翻的时间，治疗类型转变的时间。
    我看着这些时间点，慢慢形成一条时间链，连忙补充道：“再把季津哲和刘雪琳相识的时间标上。”
    “还有，陈刚的死亡时间。”
    栾开标完，思索片刻，又标了一个时间点，我疑惑的看向栾开，他拿着笔，双眼微眯：“这是程乾的电脑第一次被黑的时间，墨央说的没错，是该去黛茗楼看看了。”
    “明天？”我问他。
    栾开摇摇头：“我需要准备一下，我们要来个突袭。”
    “突袭？”我不是很明白，但看他的样子也不想给我说，我只能略微卑微的问道：“需要我做些什么？”
    栾开忽然抬头看看窗外，对我说：“我需要你好好休息，可能你一觉醒来，我就可以给你一个惊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