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夫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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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林霄手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天气热了起来,忍不住在小河里玩玩水,抬起头,突然看见淼音靠在岸边的歪脖子树上,满树繁花,不由地歪嘴一笑,又打起了坏主意。
“淼音,你有没有见过落花如雨啊?”林霄一根手指勾起淼音的下巴。
淼音瞪着一双黑眼睛,傻傻地摇摇头。
林霄两三下爬上那颗歪脖子树:“上来。”
淼音不明就里,刚一爬上来,林霄便一把将他推倒在树丫上,力道够大,大树枝一抖,哗啦,落了一地的花。林霄亲了亲他的脖子:“日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正心旌摇荡,突然下面的河水哗啦地一声,从河里窜出来一个东西。这树枝本来就不粗,两个人勉强保持平衡,林霄吓得一抖,一下子从树上掉了下来,摔了一脸狗啃泥,爬起来一看,面前站着一个人,此人虽然是从水里冒出来的,可身上却没有一滴水,衣冠楚楚,一脸严肃。
林霄先是一惊,继而大喜,喊道:“若蘅!”
可白若蘅没有理他,右手一抬,宝剑擦着林霄的脸飞了过去,他的目标竟然是淼音。
林霄来不及阻止,那剑就朝淼音心窝里飞了过去,幸而躲得快,剑一下子削在旁边的岩石上,顿时石块崩裂,淼音跑了半圈,躲在了林霄的身后,林霄一把搂住他:“若蘅,你干什么啊?”
“你让开。”白若蘅说。
“白公子,白公子!不可以啊!你杀了他,你自己也会灰飞烟灭的!”苏道杰不知道从哪里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同归于尽,也好。”白若蘅完全不为所动。
林霄纳闷了:“若蘅,你怎么了?你不会?”想想提到若蘅时淼音那个醋劲,难道白若蘅也一样打翻了醋坛子?要那样也太可笑了,可见他一脸决绝,绝对不是吃醋这么简单,想了半天,林霄说了一句,“有话好好说。”
“他是只鬼。”白若蘅吐出四个字。
淼音只紧紧依偎着林霄,眼神既阴沉又带着点得意,毕竟林霄是护着自己的。
“是鬼又怎么样,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此言一出,淼音更是激动得发抖。
“你和他在一起,有损身心,会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白若蘅说,剑锋依然指着淼音。
一旁的苏道杰跺脚道:“淼音,你还不快跑!”
可淼音哪里舍得跑,一只手紧紧地拽着林霄的袖子,情况很明了,要杀了淼音得从林霄身上碾过去,但白若蘅根本做不到,他一双眼睛盯着白若蘅,目光里竟是挑衅。
苏道杰急了:“你可记得,一千年前你我的约定?”
淼音一怔,白若蘅和林霄也是一怔。
“约定?你们之间还有约定?道杰,果然你身上还有没有说清楚的事情,你说的约定到底是什么?”林霄问。
苏道杰却不说话。
林霄又低头看着淼音:“他不说,你来说。”
这几日的夫夫生活,简直把鬼王打造成了一个乖巧的小媳妇,林霄剑眉一蹙,淼音居然局促起来,有点委屈,又有点百口莫辩,嘴巴动了动,想要交代,就在这时候,苏道杰一下子扑了过来,林霄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两个人同时化成一阵烟不见了。
“这个苏道杰的冥幻之术,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白若蘅说着,终于把剑收回鞘中,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林霄。
林霄低头一看,刚和淼音帅流氓,现在是衣冠不整,靴子也脱了,被他从树上丢下来,东一只,西一只,他顿时竟有种被夫君捉奸在床的感觉,两三下把衣服穿好,捡起一只靴子套上,再去找另一只,却见白若蘅把另一只靴子捡了起来,轻轻递给他,表情倒是十分柔和。
林霄讪笑一声,连忙单脚跳着迎了过去,赶紧穿上。
“淼音和白虎君之间有约定,你可记得?”林霄这明显就是岔开话题,白若蘅刚才的表情摆明了他不记得,白若蘅也懒得回答,只是慢慢朝洞府走去。
林霄赶紧一溜小跑跟在后面:“你说白虎君到底是和谁一边的?”
“青龙白虎,他自然是和你一边的。”
“这个人真是很欠揍,什么话都说一半,留一半,叫人去猜。”
“只怕是他也有苦衷。”白若蘅淡淡地说,走进洞府,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里的每一个细节。
林霄只觉得一阵牙疼,这几日,他和淼音每天都玩得天昏地暗,他生怕被白若蘅发现个什么蛛丝马迹,说来也奇怪,他既觉得淼音和白若蘅是同一个人,劈腿劈得心安理得,可现在还真发现自己确实厚颜无耻。
好在白若蘅看了半天,也似乎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便走过去,坐在那张他们夜夜笙歌的石塌上,林霄自己都闻到一阵让人脸红的麝香气味,一双眼睛却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了。
不料,尴尬了半天,白若蘅却说:“你饿了吧?我去做点吃的。”
听得林霄是目瞪口呆,看着白若蘅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为自己洗手作汤羹了。
喝着夫君亲手煮的汤,林霄实在是忍不住了:“若蘅,我和淼音那个什么,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白若蘅头都没抬:“你和他那样折腾,不出一个月便像他一样变成鬼了。”
“那样折腾?我这段时间干了什么你都知道?”林霄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白若蘅轻轻点头。
“你,都梦见了?”
白若蘅看着他的眼睛:“是。”
林霄吓得顿时把目光移开,这不是抓奸在床,而是,而是…。。可是过了半天,也没见白若蘅怎么样,倒是还舀了一勺汤,送进林霄碗里:“你阳气亏损,我在汤里加了药材。”
“若蘅,你为什么一点也不吃醋啊?”林霄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白若蘅葫芦里竟是什么药,难道,他被伤透了心,不要他了?轻薄浪荡子林霄竟然发现自己两个都舍不得。
“淼音乃我前世,本一人两体而已。”白若蘅倒是风轻云淡,大度地不会去在乎。
“一人两体,可是淼音却不会这么想,只要一提起你,杀人的心都有。”林霄说。
“他不过是个分身,又懂得什么道理?不过是执念而已,心爱的东西,哪怕是毁灭也要占有。”白若蘅语气里有一丝轻蔑。
“他心里怎么想的,你都知道?”林霄问。
白若蘅若有若无地点点头。
“执念也好,什么也好,不管怎么说,他这一千年太辛苦了,不管他要怎么样,哪怕陪他下地狱,我也是愿意的。”林霄说着,见白若蘅看了自己一眼,又改口,“不不不,不下地狱,下地狱,我看不见你了。”说完,露出一个谄媚的微笑。
“我,或者淼音,都不过是青龙命中的一个劫数而已。”白若蘅说。
林霄听他说这话,只觉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若蘅只想要他好,而淼音则只想拥有他,一边深沉,一边炽烈,他林霄何德何能,如何能值得这样去爱?为了不让泪水留下来,他只能低下头,使劲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