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来管闲事。”
    对方两人本就高壮些，郑九元收回竹棍抵挡在前，却奈何右脚使不上力，要是他们一起出手，自己一个瘸子肯定是打不过。
    眼看着危机渐渐逼近，他对着天展道扬了扬脑袋，“你还想不想回宫了？”
    闻言，天展道蹙眉咂舌，就在那一声之后，郑九元面前两人便是双双倒了地，江天皓还没回过神来，手上折扇便是人断了扇骨，他怒视天展道却是不敢多言，将手中破烂的折扇奋力一扔。
    “小爷我记下了。”
    此话也不知是对谁说，他撂下话后便是负手离开了春满楼，鸨母赶紧叫来人将地上的随仆扔了出去，东南西北四姐妹连连对天展道鞠躬言谢。
    可分明是他郑九元先出手相救的，怎么就没人来感谢他？郑九元阴着脸，丧气地坐在一旁，回想刚才江天皓的态度，想来此人应该不是曾经的同事江天皓，而是江天皓的前世。
    怪不得他混得那么惨，听说他送外卖之前创过业，却是遇人不淑，公司会计卷走了他几十万，害得他不得不到处打工还债，他外婆就没说错，前世罪，今生孽啊。
    “九爷？”
    郑九元应声回头，瞧见一温婉女子站在身侧，相比其他胭脂俗粉，女子更为清秀纯真，这便是方才窥洞里的青之。
    居然见了这样一个姑娘的身体，郑九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睛，好似自己心中所想的都是污秽一般。
    为了报答方才郑九元出手相救，鸨母安排了上房，除了青之和语双外，还让东南西北四姑娘过来助兴。
    青之规矩地坐在郑九元身旁伺候他饮酒食果，左右都是香胸半露，让郑九元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在哪儿，调戏女人的事他也没做过，二十年来与自己相伴的从来都只有左右手，好不容易来了众多男人梦寐以求的极乐净土，反倒有些坐立难安。
    “你叫青之对吧？”
    为了缓解不安，郑九元随口问了一句，姑娘闻言，垂眸轻点头，她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并未继续言说，郑九元心中觉得新鲜，原来青楼女子也会紧张。
    而随后他才发现屋内紧张的不止他们两人，天展道平日里除了查案之外，从不沾染这种胭脂地，被这些软玉温香围绕，浑身都不自在，语双陪在他旁侧，见他身子僵硬，于是斟酒一杯，双手捧了过去。
    “公子爱梅酒否？”
    “不爱。”
    “那我叫人换一壶。”
    “不必了，我不爱酒。”
    “来楼里的人，少有见不爱酒的。”
    抱着琵琶的东柳搭了句话，郑九元将倒满的青梅酒一饮下肚，入口丝滑，味道酸甜，“他是个武痴，怕酒，你们还是别劝了。”
    “你未与我赌过酒，怎知我怕？”
    “试试？”
    这两字含有挑衅的意味，天展道向来出众，及冠那年便是坐上了指挥使一位，连只身闯贼窝都不怕，还怕他一个市井小民？最见不得的便是有人质疑挑衅他。
    青梅酒被语双和青之二人一杯又一杯地满上，也不知喝了多少，半柱香都已成灰，两人还没分出个胜负，只是郑九元脸颊已然微红，意识倒还清醒，而天展道却如同开始那般一脸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