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前些天晚上，我下班时看到他在加班。”杨宇回忆道，“那么勤劳的员工不常见啊，还是自愿加班的。”
    “加班？为什么？”李默南问。
    “对啊，我也奇怪。”杨宇撇了一下嘴，“我一般不会让我的员工加班，就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认识一下，给他涨点工资什么的。”
    “真是好老板。”徐阳旭道，“老板缺人吗？”
    唐甜甜踹他一脚。
    “但是，他的状态不太对。”
    “状态？”
    “是，就是好像很害怕，一直看着窗外发抖。”杨宇道，“然后我就问他怎么了。”
    “他怎么说？”
    “我过去拍他一下，他吓得跳了起来，也把我吓一跳。”杨宇笑着说，但是下一秒就收敛了，压低声音说：“他跟我说：‘老板，外面有水鬼，它要拉我下水！’”
    “水鬼？”
    “对啊，我也奇怪，我就看窗外，啥也没有，我就问他水鬼在哪？他给我指了窗户外面。”
    “然后呢？你去看了吗？”李默南道。
    “当然喽，你也知道的，我这人好奇心重。”
    “当心好奇心害死猫！”张山青在旁边冷不丁来一句。
    “默南，”杨宇拽了一下李默南的胳膊，凑到他耳边，“你这朋友好像对我有意见啊。”
    “不用理他，他可能心情不好。”李默南示意他继续讲，假装不在意朝张山青这儿靠靠，悄悄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我去看窗外，他还拉着我不给去。我这才发现，他把窗帘拉上了。”
    “是因为害怕吗？”
    “我估计是。我就走过去，拉开窗帘，他惊叫一声，又吓我一跳，当时我就决定不给他涨工资了。”
    “没吓坏吧？”李默南憋笑。
    “怎么可能？你哥哥我胆子大的很。”
    “是是是，哥哥，你胆子大着呢。快接着讲。”
    “可能是被他吓得吧，我还真的看到一个影子飞过去。”
    杨宇当时真是被吓着了，人影掠过的同时，刘志开始尖叫。
    “你可别叫了！”杨宇猛的把窗帘拉上，刚才那是什么？是鸟吗？
    “老板，老板，你可要救救我啊？”刘志缩在角落里，“求你了，老板。”
    “那就是只鸟，也许是只大蛾子。你别害怕。”杨宇安慰他，其实他心里也很慌。于是他决定再去看一次。
    “什么牛鬼蛇神，爷都不怕！”杨宇一步步朝窗户挪去。身后的刘志一直在念叨着“别去啊，老板。”
    杨宇到窗户那儿，双手攥紧窗帘，猛的一拉——
    “默南，你猜我看到什么了？”杨宇双手做拉窗帘状。
    “鬼影？”
    “不是，是一只大蛾子，趴在窗户上。我就让那个叫刘志的过来看。”
    “他过来看了？”
    “当然没有，死活不肯来！最后我把他送回家了，他可真是被吓得不轻，开门手都是抖的，然后我帮他开了。”杨宇摇摇头，自叹道：“这世上竟然有我这么好老板，不多见啊！”
    “行了，老板，别自恋了。”
    “默南，你在哪工作？要不来我们公司吧，整天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不了不了。”李默南摆摆手，“要不今天晚上你请？”
    “好啊！”杨宇一口答应，“也带上他们三个。”
    “小可怜，你和他什么关系？”徐阳旭在回去的路上问他。
    “你说杨宇？”
    “嗯。”
    “害！就是我从小的一个朋友，我和他一直上一个学校，可巧了！”李默南道。
    “是啊，可能是缘分吧。”张山青道。
    “真——酸！小师妹，带你吃甜的去！”
    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李默南，你能说一下我们的关系吗？”张山青问道。
    李默南心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但张山青扳过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李默南心想糟了，这是生气了，确实还是自己有错在先。
    “你先冷静一下。”李默南去掰开他的手。
    “那你告诉我，我冷静什么？”张山青抬起他的脸，在他耳边轻语，“冷静你向别人说我是你朋友还是冷静你叫人家哥哥？”
    李默南心里一紧，突然把他推开，“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向别人介绍。”他看着张山青。
    “给你时间。走吧。”张山青拉过李默南，“你说你那朋友是见到鬼了吗？”
    “不知道。”李默南把头缩进领子里。
    “怎么了？”张山青问道。
    “没事。”
    “我看你那朋友是真见到鬼了。”张山青笑了。
    “他遇到鬼了你那么开心？”
    “是啊，我很开心。”张山青看着李默南有些不开心，就说：“放心，我会帮他的。”
    “谢谢。”
    “你少说两句话。”张山青捂住他的嘴，“那鬼还没走，还在窗台上趴着，今晚带你去看看。”
    李默南点点头，就听到张山青在后面加一句，“也带上你那个朋友，给他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