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相遇之初 第35章 观看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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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蜜今天一袭清雅淡绿秋装,显得十分清新端正,当看到忘司出来,忙行了个礼:“大师。”
忘司只是朝着她点头,越过她往外面走去。
释本此时走出来,双手合十立于她的眼前:“施主,师叔有请。”
唐蜜心里欢喜,整了整身上的衣袖,往里面走去。
明亮的屋子内,唐云泽,哦,是忘法大师垂眸捻珠,端得那叫一个庄严万分。
唐蜜抑制住内心的欢喜,双手合十行礼:“大师有礼了。”
“施主有礼。”抬眸缓缓望向他,唐云泽放缓语气,开始忽悠大业:“施主所求之事,只怕贫僧恕难从命。”
“大师知道我所求何事?”唐蜜微眯眸子,有些不敢相信的望向他,随后想到可能是唐云泽告之,就平静下心来:“是令兄告诉你的吧,只是不知大师为何拒绝?”
唐云泽道:“施主,缓道:“我观施主子息有些艰难,是否年前有胎而滑?”
唐蜜脸色微变,心中如巨浪涛起,她年前确实流过一胎,他如何得知?
“大师看错了,没有之事。本侧妃身体极好,迟怀是很正确的事情,当年我母亲也是嫁给父亲两年后方怀上大哥。”
唐云泽暗中轻笑,小样,自从怀疑母亲之死与唐家有关之后,他就密切注意唐家一举一动,更是叫人日夜监视唐蜜在京行为。意外得到她怀上孩子,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施主,我观你子息宫,只怕五年之内再难怀上。”
“大师?”听到他的话,唐蜜暗自心惊。
唐蜜上前一步,紧张的望向他:“忘法大师,虽然您入了佛门圣地,可按照血缘,我们用同根姐弟,还请看在这一份缘之上,给我指点迷津。”
轻轻捻着佛珠,唐云泽控制住自己不笑出来:“我已入佛门,与结尘一切早已断开,不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等下我手里有个法子,倒可以一治。只是施主要有心理准备,就算怀上,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来,那也是命中注定的。”
唐蜜蓦地跪下来,虔诚合手,道:“请大师指点。”
“释本,把我桌下的那个纸拿来。”
“是。”
释本点头,来到他平时写字的桌前,轻轻拉开抽屉,果然看到内里有张泛黄的纸。
“施主。”
将纸递给唐蜜,释本回到唐云泽的身边立好。
唐蜜迫不及待的打开,当看到上面的药方时,惊喜的睁大眸子。
“大师,这是,调理我身子的药方?”
“正是。”唐云泽脸色平静的道:“你只要按上面的方法煎药就可,有些不懂药名的可以问药铺中人。”
“多谢大师。”唐蜜可以说是喜出望外,她没有想到今天会如此走运。
将信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入袖袋之中,才道:“大师,我家亲王说过,如若将来。。”
“不必说将来。”唐云泽打断他的话,一本正经的道:“贫僧说过,贫僧乃世外之人,不参入红尘杂事。”
说完,闭上眼,不再说话,安静的滑动着佛珠。
唐蜜知道这样的高人不是一次就能请得动的,也没有再纠缠,起身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
门一关上,唐云泽立马睁开眼,讽刺的轻哼一声。
释本歪着头道:“师叔,既然你恨他唐家入骨,为何要给偏方她让他怀上孩子。万一哪天真生出个儿子来,那你不是麻烦了。”
在释本看来,唐家没一个好东西,师叔也恨他们,今天这番是?
唐云泽轻扫他一眼,笑道:“这里面的水极深,你见过你师叔何时吃过亏。孩子?哼,这辈子她就算生下来,也。。”
后面的话唐云泽好像想到什么未说出来,望向释本,扬起灿烂的笑容,道:“师侄,快去藏宝阁把秋山子那岳山城画作来给我,阿端快要过来了。”
他今天约了阿端过来看画,可不能食言。万一惹怒了他不理自己,就得不偿失。
释本点头,转身往外面走去。
他一走,唐云泽迅速起身,将佛珠及袈衣脱下来,折好,恭敬放到旁边佛上画像下的小榻前,行了个礼,随后打开衣柜换平常穿的衣服。
为了怕阿端发现,他要装得更加不正经些,绝不能做出任何一点与忘法相似的动作来。
释本再次进来的时候,他已然将身上任何一点忘法的影子抹去。
“师叔,东西已拿过来。”
唐云泽点点头,来到他的身边,望着他手里的长锦盒,轻轻的接过来。
“释本,你速去厨房将伍钱叫过来。如若等下问起来,就说你师叔正在闭关呢。”
释本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唐云泽十分放心于他,释本是个聪明又稳重之人,他做事他与师兄皆放心。这也是为什么要将他带在身边,指不定这小子会接替师兄的位置。
随后,唐云泽抱着锦盒往外面走去,他并没有走出寺院,而是走入侧边厢房。那里他有暂时一个院子,专门平时用来以备不时之需的,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
伍钱正在里面等着他,见到他过来,忙迎上前去:“公子,玄公子到山门前了。”
“我知道。”点点头,唐云泽将手里的锦盒递给他:“你去烧点他爱喝的热茶过来。”
望着脸上满是灿烂笑容的唐云泽,伍钱想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转头烧茶去。
唐云泽轻轻抚摸着锦盒上的花纹,脑海里满是玄端如月般的脸,就算是看他的眼神是厌恶的,自己也喜欢。
“施主,忘法师叔最后正在闭关,想要见他可能要等些日子方可,里面请。”
外面传来释本的声音,唐云泽迅速将盒子摆正,然后拿起旁边上的一本杂书,躺在桌前的摇椅上假装看书。
释本将房门轻轻打开,有礼的道:“玄公子,唐公子就在里面”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玄端就与刚好抬眸的唐云泽对上眼,朝着释本点头,迈入屋内。
“来了?”
放下心里的书,唐云泽怎么也止不住脸上的笑容,满脸满眼的欢喜,看得玄端身后的安国素直接翻白眼。、
玄端无视他,眸光紧紧的定在桌面的锦盒上:“这。。是岳山城图?”
“不错!”
“快打开!”
玄端忙走过去,心里满是迫不及待。
唐云泽上前,亲自将锦盒打开,露出一幅米白色纸的卷画,大约有五十公分左右高,中间束以旧红色绸布条,画轴刻有青竹,望着就十分的雅致好看。
“拿着。”
将另一边的画轴递给玄端,唐云泽轻轻的打开。
画轴缓缓滑动,露出绘制精美的岳山城图来,粗犷的广场,热闹的酒楼,街上欢乐跑着的儿童脸上荡漾着天真无暇的笑容,街边小摊之上,小贩们正用力吆喝着,风吹得酒楼外的招幡扬起,还有一片树叶碰在上面。河边上,拱桥下,鱼儿跃出水面,阳光照耀着清晰映出它身上的鳞片,船上的渔夫正一脚跨上石板边,一脚勾住盛满鱼儿的小船,他的船头还有半截烧过的淮山薯。
整幅画作任何一笔都画得唯肖唯妙,可见下笔之人心思谨密,画功了得才能成就这幅惊世之作。
整幅画作绘的是一整条街的情景,可以说是让人看一眼就仿佛置身其中。
“等下,你不是说有个小童手里的小老虎眼睛少了几针吗?在那里?”
“在这里。”
回答他的不是唐云泽,而是玄端,只见他的手指着一个包子铺外面的小男童,他的手里正拿着一个小老虎布玩具。
安国素定眼一看,果然看到那画上的小老虎有一边的眼睛少了点暗色,望着就像是少绣几针般。
此时他们二人对于秋山子大师更加的崇拜,竟然能画出如此不朽之作,实在难以想像。
唐云泽望着玄端欢喜的样子,眼底一片得意:“可惜,为了它的安全不能拿出这里,不然的话倒可以送给阿端。”
“这是不行的。”摇摇头,玄端淡淡的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再者,现在放在相佛寺,确实安全许多。”
天下谁人不知,相佛寺有武僧十二金刚,多年以来一直保护着相佛寺不受外界打扰,岂是他们想拿就可以拿得走的。再者,别人的东西,也不是如此好拿的。
对于玄端来说,今天能见识上一番,已然是意外之喜,自不敢多求其他。
二人坐下来,继续观赏着画作,时不时的还讨论一番,俨然进入到痴迷的世界之中。
伍钱端着热茶进来,见到二人忘我观赏着画作,看了眼他们爷。
见到他点头,忙轻手轻脚将茶端入,再拿出烧洗过的茶杯,将茶倒出来。
茶香四溢,一闻就知是好茶,玄端二人方回过神来。
“此茶乃是相佛寺独有,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的,我,哦,是我弟弟忘法给取名清雾,尝尝吧。”
玄端此时才晓得自己与安国素看了许久的画,端起茶轻吹几口。
只是端个茶,却优雅从容,仿佛第一步都规划好的般,完美无暇得让人赏心悦目。
“阿端连端个茶都优雅从容,若在外人看来定然崇拜不已。可在我看来,却满是悲痛。”
“何意?”
玄端有时候实在不明白他的想法,觉得他总不按套路来,又脸皮厚。
抬眸,认真又灼热的望向他,唐云泽道:“我更多的是心疼,你每个动作都完美,小时候,一定没有感受过真正的快乐吧。”
他生在德高厚重之家,这样的贵公子该生活惬意无比才是,可却因为他是嫡长子,无论吃饭,喝水还是其他仿佛都是定身量过,有何快乐可言。
眼前的男子真挚而虔诚,那一刻,玄端心房有了一秒钟的悸动,一股子微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从小到大他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有人拿着尺子在旁边立着,一旦动作有所偏歪,就会被强行扭正过来。他的童年,被读书及礼仪填得满满的,就连睡觉也都要按照规范来。
“多谢唐兄怜惜,做人就是要有仪有态,方为男子。”
这也正是他与唐云泽不同的地方,他无羁长大,而自己从小无论做什么都有礼有仪,这就是二人永远不可能相合之处。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