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九十七我粉的cp是真的14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8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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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辰星办公大楼顶层。
    白言揉了揉自己因为长期工作而发酸的眉心,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解了锁,点开了一个页面。
    手机加载很快,不一会上头就出现了标题,白言点进去,等看到那个人的笑之后方才放心似的舒了一口气。
    他闭上眼,将自己陷入身后的靠椅。神色疲倦,道不尽的倦怠失落。
    上辈子,工作几乎贯穿了他的一生。
    他自己无情无义无妻无子,勤勤恳恳为家族奉献了一生,直到三十五岁意外出车祸死亡。
    无功无过,他那一生就这么平淡地过去了。
    他自己却是在对面远光灯近在咫尺的关头,眼前突然浮现了那烟花般早逝的少年,漂亮晶莹的一双眸子。
    辰星只是白家一个小小的附属,本不应该由他这个白家本家子弟来经营的。
    他原本也是准备走的,交接任务已经进行了大半。却不期然在一个清晨,在那黑发明星的灿烈星瞳里,看到了可以燃烧一切的火热和抱负。
    像是被什么突然魇住了脚步,在那个泛着阴云和细雨的早上,他好像看见了一朵迎着初生和暮落的太阳花。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沈夕已经从一个藉藉无名的一百零八线,被公司包裹成了新锐最具竞争力当红小生。
    外头有人说沈夕身后有靠山的,只得到沈夕一个直率嘲讽的笑:“金主?我怎么不知道我有那玩意儿?”
    他当时看的直播,待听到沈夕这句话的时候,不禁失声轻笑。
    笑过之后又是一阵说不明道不清的失落。
    白家是不会允许他们的未来当家人,和一个不会生养的男人有关联的。他身上背负着家族责任,肩负着白家旗下万千工作人员的生计,就不会像那些所谓小说里写的那样,为了一段感情不顾一切,为所欲为。
    他出国谈生意,为期一个月。等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所有事情早已变得地覆天翻。
    仍然记得听到那个消息后自己的怔然和无措,像是突然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像是突然被抛在了一个陌生黑暗又冷清的地界。
    他去看沈夕的……遗体,看见那人向来红如丹朱的唇变得毫无血色和干燥蜕皮,看见那张吸引了无数粉丝为之痴狂沉醉的脸蛋变得消瘦和毫无生气。
    一瞬间的心痛像是针尖一样扎入最致命的那个点,虽则忽而即消,却在他心房深处久久未祛,心悸时常。
    他让侮辱沈夕的那个男人公司破产,将他扔进了下等的娱乐场所,让他日日夜夜被男人压在身下,肆意玩弄。他让幕后的那个女明星功成名就,爱情美满,然后在傅家的那位出手要其性命的同时,毁了她心心念念的名声和事业,让她整个人被全民抵制唾弃,最后在绝望中死去。
    做完这一切,他整个人也就沉寂了下去。继续重复单调枯燥的工作,像是从来没有过那样激烈的动作一样。
    他将辰星交给了自己的得力下属,却再不走近那里一步。
    再后来也没什么值得回忆的了。
    他工作,将联姻的事情拖到了35岁,然后在一场不知道是意外还是其他什么的车祸中死亡。
    再次醒来,眼前就是那孩子熟悉又陌生的一双星瞳。
    他暗叹命运弄人,明明两人早就在上一世就相交又错过,却不想,好像连老天都看不过他心里郁郁不得的遗憾。
    也就照着上一世,捧着那个孩子。甚至比上一世更甚,因为毕竟中间相距了十几年的遗憾和愧疚,其可以回旋的余地他自己想一想都要心惊胆战。
    那孩子眼里头的笑和肆意实在太过耀眼,耀眼到他白言大梦一场,仍像是被迷了心智似的彷徨。
    白言往下划,专门挑摄像机拍摄的沈夕的照片。
    春光十里,桃花夭夭。因着时节,满山遍野的花都争相开放,粉色云霞白色雾霭,一波一波的像是海浪似的推延到画面尽头,花瓣缤纷落下,像是仙境。但是但凡看见这些图片的人,着眼点一定不是后面的烂漫春景,而是图片中比花还烂漫的那个人。
    冰肌玉骨这个词像是特意为他造的一样,那眉眼间的风流肆意,宛如恰如其分地碰撞上了这漫天的缤纷繁饰,好看的不似真人。倒真像是,古时候被娇娇养在皇宫内廷中的皇子皇孙,一身骨肉精贵得吓人,也诱人到腻理。
    白言在心里头默默想,他以前怎么还没发现,沈夕有这么诱人的气质呢?
    美人在皮又在骨。沈夕以前皮囊好看,但魅骨半成。而今,却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风华绝代了。
    他拨了自己私人秘书的号码,顿了顿问:“那个《出发吧,少年》,现在还缺不缺嘉宾?”
    另一头的秘书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明显刚刚睡醒的样子:“老板,我记得那节目已经拍了一天了,这个时候应该不需要嘉宾了。”
    因为秘书对沈夕那张美人脸十分有印象,所以对自家老板特意推给沈夕的这档节目也关注不少。他几乎是立刻就回了自家老板的话,却在下一秒听见了来自老板的第二次问候。
    “到底缺不缺嘉宾?”
    “缺,我突然想起来了,他们第二天确实缺少一个嘉宾……”
    “那第三天呢?”
    秘书沉默了一瞬,莫名觉得自己委屈。想了想还是屈从于万恶的资本,说:“第三天也缺。您稍等,我去问一问明天的安排。”
    等白言满意地挂了电话,秘书赶紧扒出来李力的电话号码,半夜三更叫醒了酣眠正好的李大导演。
    至于叫醒了又是怎么兵荒马乱改台本,秘书淡然表示,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第二天如期而至。
    任务再次发放到手里。经节目组安排,他们六个人接下来的活动地点是距离村庄大约三公里的小县城。
    任务:赚钱。
    看着这么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任务,所有人都默默按了按骨节,想一马当先把节目组策划的人头给收割了。
    但最终还是在心里默默念叨了几句“金钱至上”,想了想这一期节目所能带来的后续发展空间,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暴脾气。
    但等他们看到一行人的出行工具,所有人都斯巴达了。
    牛车,脚蹬三轮车,还有一辆自行车。
    何岩气得跳脚:这都什么年代了,连辆电动三轮都没有的嘛!
    最后挑挑拣拣,何岩脚蹬三轮,应敏在后面搬了个小板凳坐着。傅江自己一人骑着自行车——沈夕嫌自行车后座硌屁股,登上了牛车驾驶座。牛拉着的板车上坐着剩下的两位俊男靓女,面面相觑无言。
    随着沈夕一声吆喝,牛车率先开道,走在了队伍前列。傅江踏着自行车跟在旁边,何岩跟在后面。再往后是节目组一系列的黑色汽车,慢慢悠悠跟在后面。
    土路不好走,所以傅江和何岩两人的人力车和沈夕这辆牛车速度差不多,六人行程格外缓慢。
    他们从早上六点多一点出发,足足走到了十点才到。
    早春的日头不算太毒,但今天偏是个好天气。兴许是知道他们的苦,老天爷也幸灾乐祸似的凑着热闹,阳光不要钱似的往底下撒,任是光线再柔和,也热了人满头的大汗。
    更不用提何岩蹬着三轮还带着个人,全程使着劲。等到了地方整个人都要瘫在那里了,满头的奶奶灰软趴趴贴附在头上,还有什么形象可说?
    与之相比,傅江脸上微微泛起的薄汗,倒是尽可以忽略了。
    但这一路上尤其潇洒的,不是坐在后面看何岩满头大汗的应敏,也不是毫不费力坐在板车上的季禾澄和池宛宛,反而是优哉游哉咬着草翘着腿的牛车驾驶座的那位。
    驾驶座,说白了也就是牛背上。寻常明星不说害怕,见到活生生的一头大黑牛也要稍稍胆怯一下,如此才对得起那头黑牛身上筋骨虬叠的肌肉不是?
    但那黑发的明星偏不。
    他出发的时候喂了黑牛几把草,那牛就温顺地低了头,乖乖蹭了蹭沈夕软软的头发。
    等到了出发,牛一点倔脾气也没有。沈夕中途要喝点水牛都要放慢了步伐,格外的通灵性。
    后面车里跟着的牛主人也啧啧称奇,虽说他家牛的性情不至于狂暴,但也固执得很。熟人还好,陌生人它一般是连搭理都不带搭理的。
    这次出行本来是由他来驾牛,却没想到被一个黄毛小儿抢了去。
    刚开始他多担心自家的牛使小性子,饶是伤了那六人其中一个,都够他们家赔钱赔的倾家荡产。所以对站出来驾牛的沈夕也格外不看好,认为这些小明星真是想出名想疯了,也不看看自己身上有几两肉就揽活造势。
    但是现在……
    牛主人看了看自己阿牛依依不舍的目光,在一瞬间怀疑自家的牛是头颜牛,并且已经掌握了证据。
    到达的时间不早,几人在一个广场分开,各自找赚钱的门路去了。
    沈夕在街上寻找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着自己能做的事情。
    体力活什么的,他早早就将其排除在外。不是怕形象不好看,他就是纯粹的嫌累。技术活什么的——天知道他现在虽然有了原主的记忆,但是知道不代表会用,事实上沈夕对于那些现代人耳熟能详的高科技还处于一种朦胧又生疏的境界。当然,手游除外。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寻寻觅觅好久,久到太阳直愣愣挂在了天空正中央,正午的温度稍稍灼人皮肤。沈夕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撇撇嘴,已经准备靠着脸蹭上一次饭来着,却突然看见了什么,眼前一亮。
    他直直朝着那边的一家店铺跑去,摄像机也拉进了镜头。
    后面的摄像小哥朝那边看了看,没见着什么特别的东西,疑惑不已。
    那边有什么?不就是几家小到不能再小的店铺么?
    沈夕却不知道身后和镜头前观众的疑惑。他快速跑到店铺前,看了看让他第一眼就非常感兴趣的招牌,挂上一抹笑就进了窄小的门。
    摄像跟了进来,为上方挂着的红色商标来了个大大的特写。
    “爱之缘婚庆公司”七个红色宋体大字在阳光之下闪着耀眼的光辉,直播间的一众观众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柜台上的女孩手里拿着织了一半的毛衣,漫不经心,一边问一边看过来。
    就那么一眼,女孩已经收不回自己的视线了。
    那走进来的男孩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一头黑发也自然地垂搭在额头前。身形瘦削但不单薄,脸上的笑意比外面烂漫的春光还要好看。更不用说那张面若春花的脸,白皙嫩滑的让她一个姑娘都自惭形秽。
    竟然比她那个臭美到人神共怒的哥哥都好看嗳。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觉那个漂亮的男孩子问道:“你怎么了?”
    “嗯?”刘敏呆愣愣地看着少年嘴角无奈的笑。
    “我刚刚问你三遍啦,你们这里招聘临时工吗?”
    “唔——我,我……”少女一张脸红的通透,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架在火上面烤焦了似的。她支支吾吾害羞得说不出话来,把手里的东西往柜台下一扔,说了一句“请稍等”,小跑着去了店铺里面。
    不一会儿,少女拉着一个人的衣角走来。
    被她拉着的青年话语中压抑着不耐,看也没看来人,问:“你们来干什么的?”
    少女见状连脖子都红了,她狠狠拽了一下青年的衣角,回过头来朝着沈夕道:“你别生气,我哥哥他脾气不太好。”
    青年满头短发染成了酒红色,穿着黑色夹克和工装裤。他面容白皙眉眼桀骜,脾气是肉眼可见的暴躁。但还是碍于妹妹的情面,压制着自己的不耐问道:“我听敏敏说你是来应聘临时工的?”
    即使沈夕已经有了朝着面前人那张欠揍的脸来一拳的冲动,他还是露出了礼貌的微笑:“是的。”
    “那,”刘洲挑了挑眉,“你会干什么?要知道,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可不是慈善机构,没什么本事的人可不会放进来白吃白喝。”
    虽然看见了沈夕后面的摄像机,刘洲说的话也丝毫不留情。
    他走上前,不怀好意地拍了拍沈夕瘦弱的肩膀,吹了个口哨,“我看你小子身体那么虚,怕不是要给人家当个伴娘吧?”
    沈夕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愤怒。他走上前去,笑道:“你想要我干什么?”
    刘洲嗤笑一声,带着几人走到了一间房间里。
    他指了指放在正中央的白色钢琴,问:“这个会弹吗?”
    沈夕凑上前去,五指缓缓掠过钢琴上的一层薄薄尘土,摇头:“不会。”
    不说他自己,原主也只会弹个小星星啊。
    刘洲也没为难他,又从旁边挑出来把大提琴。
    “这个?”
    沈夕摇头,“没学过。”
    刘洲直接笑起来了,但是任谁看都知道他这笑不怀好意。
    “自我感觉挺良好的啊,小子。我们可不收打杂的。”
    “我不会,但是我可以现在就学啊。”
    沈夕的话一出来,刘洲也不知道是要赞赏这小孩的天真无知,还是要恼怒自己在这里浪费的时间了。
    女孩也面露难色。
    但凡沈夕会点什么,她都会努力让哥哥雇了他。但是谁想到这个长得漂亮的少年,会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呢……
    镜头前的观众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见过自信的,没见过这么自信的。
    自信到了自大的地步,那不是骄傲的资本,而是惹人嫌的傲慢。
    ——本来感觉长的这么漂亮的小哥哥是本命了,但是没想到他这么……一言难尽。
    ——这是多没见识啊,钢琴大提琴,人家练了十几年还不一定能说自己出师了,沈夕……真的是无语了。
    ——装×!
    ——被恶心死了。
    ……
    弹幕上一片狼藉,沈夕的粉丝想辩驳,却也觉得自家蒸煮这一次真的是自找黑。
    她们索性关了弹幕,自顾自舔起来沈夕的颜值。
    过了好大一会沈夕方才感受到房间里那股莫名诡异的气氛。他扭头看向众人,疑惑:“你们怎么了?”
    刘敏低头拽住自家哥哥的衣角,刘洲满脸的不耐烦。就连一直跟着他的摄像眼底都不自觉流露出来一种怜悯,想着这孩子过了今天,即使有那张娱乐圈独一无二的漂亮脸蛋,没有真才实学还说大话,恐怕会遭到全网嘲吧……
    沈夕莫名。他朝着刘洲借了手机,自己搜了一首钢琴曲,来来回回听了几遍。
    众人见此更是无语。
    你以为听一听钢琴曲就会弹了?你咋不上天呢?
    等到沈夕打开钢琴盖,坐到钢琴前面依次按着钢琴块的时候,刘洲终于忍不了了。他上前一把将琴盖合上,愤怒道:“够了!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了!”
    沈夕放在琴键上的十指险些被压在钢琴盖下面,见状也有了火气,满脸不悦。
    但是沈夕知道自己说的话不是那么让人信任,他轻推开刘洲的手,固执地打开琴盖,手指按下琴键。
    “咚——”
    刘洲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这种气,而他本人也向来是个好比拳头大小的。撸起袖子上前,怒气在看到沈夕不顾他的话再次摸上钢琴时,更像是被浇了油似的冒了三丈高。
    “你——!”
    摄像已经准备放下摄像机劝架了,身边的少女也紧张上前,生怕自家暴脾气的哥哥把那个脑袋好像不太好使的少年打的七荤八素。
    沉郁顿挫的前奏突兀响起,那熟悉的调子让刘洲停了脚步,在一瞬间眼睛睁得老大。
    整个房间像是被谁按了暂停键,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下来。只有那袅袅不绝的清脆音乐声回荡,突然轻快明丽的钢琴声从少年指尖流淌,华丽又流畅。
    这明明是众人再熟悉不过的一首钢琴曲,但是从那他们刚刚还嗤笑不已的少年手下弹出之后,竟然有种出乎意料的陌生和惊悚。
    摄像动了动镜头,直播间内的观众方才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再看看钢琴键上舞动跳跃的纤长十指,没有一丝的停滞和卡顿,感觉自己脸上生疼生疼一片。
    接下来是钢琴曲最激烈也是最难弹的一段,不少学钢琴三四年的学生都很吃力。他们紧紧盯着跳跃在琴键上的手,一边笃定那么难弹的一段沈夕肯定弹不出来,一边却又暗自在心里期待着什么。
    完美的低声平滑而过,钢琴声一时轻柔的像是绵绵洒落在柳梢枝头的春雨,一时急促的像是盛夏拍打海岸的浪花。又在不经意间,娇羞的像是月夜里含苞初放的灼灼海棠,清冷的像是数九隆冬枝头新放的腊梅花。
    众人一时听痴了去,听见钢琴声乍停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一个个以一种十分渴望的眼神看着沈夕,叫他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可以在这里打零工么?”沈夕迟疑地问。
    刘洲点点头,整个人都沉寂了。
    屏幕前的观众也跟着点点头。
    何止打零工啊,你这水平,去国家钢琴大赛都绰绰有余吧……
    “你,要不再试试大提琴?”刘洲艰涩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沈夕拒绝了,问,“我可以做个临时工吗?”
    “可以,可以。”
    刘洲的脸色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他满意地围着沈夕转了转,点点头,拍拍刘敏的头赞赏道:“敏敏这次眼光倒是挺好。”
    刘敏眼底还残留着刚刚的震惊,她没有理睬自家哥哥,跑到沈夕跟前问:“你真的是第一次弹钢琴吗?”
    见沈夕点头,刘敏还是不可置信。
    她想,天才什么的哪里会这么巧让她遇到,不会是这个小哥哥诓骗的吧?毕竟小哥哥身后跟着摄像机,应该是哪里来的孩子,到这里来拍龙傲天废柴逆袭之类的微电影呢?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正确。刘敏紧了紧手,对刘洲说:“哥哥,我们学校社团今天刚刚好有话剧表演,能不能把他借给我呀?”
    刘洲听了,说:“我倒是没意见,毕竟哪一回你的话剧社不要我伴奏什么的,我白白丢了这份工作倒是清闲。你不如问一问人家的意见?”
    他说着就看向了沈夕,沈夕怔愣过后,欣然同意了。
    “我们的话剧社是要弹古筝的,你会吗?”
    刘敏问他,只见黑发白肤的少年听了眼底划过一丝流光,点头:“这个我会一点点。”
    “那你古筝几级了?”
    “几级?”沈夕疑惑,但他突然从原主的记忆里找出了关于等级的概念,摇摇头:“我没有。”
    “没有?”刘敏皱眉。虽然沈夕钢琴弹得不错,但是古筝和钢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乐器啊,钢琴好并不代表古筝就弹得不赖。
    “你能不能弹一段,让我听一听?”刘敏询问他。
    沈夕也不矫情,直接就走到了放置的古筝旁,掀开盖在上面缀着流苏的红布,颔首:“我就弹一首《凤求凰》吧。”
    他起势,骨节分明的双手在琴弦上快速拨动,没等刘敏反应过来,连续的筝声不绝如缕,传入几人的耳中。
    沈夕弹着弹着,嘴角慢慢挂上一抹笑来。他的神情像是怀念又像是思念,手法娴熟到不需思考就能正确无误的地步,让众人大吃一惊。
    “行不行?”沈夕弹了一小段就收了手,转过头来问刘敏。
    “行!”刘敏激动红了脸,看着沈夕的眼神像是看见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奇珍异宝,别说有多热切了。
    这么好看的一个小哥哥,再加上那么娴熟的技术,她已经可以预想到自己社团今天下午的活动会有多么成功了!
    接下来,沈夕和刘洲谈好了关于自己这一天的工资,就到了午饭时间。
    刘敏热情邀请他和他们一起吃午饭。沈夕想想自己也没有地方去,就顺势答应了下来,和婚庆公司的老板还有他的妹妹,一起吃了顿街角处的牛肉拉面。
    下午吃饱喝足之后,刘敏拉着沈夕去了她的学校。
    学校是县城里的老校区,里面建筑物很旧,但好在书香味很足,充满了浓浓的文化气息。
    话剧社的活动在学校大礼堂中举行。他们到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成员在做着准备。
    一个圆脸的女孩看见了刘敏,打招呼:“敏敏,古筝的人到了么?”
    旁边的少女笑她:“还有什么疑问,肯定又是洲哥上啊。”
    圆脸女孩嘟囔:“咱们话剧社还找不到一个会弹古筝的,这怎么就那么不是事儿呢。”
    身边的少女笑了笑没说话,这时刘敏已经走到了两人跟前,她身后跟着的沈夕也进入了众人的视野。
    “我的天!!”圆脸女孩激动地拍了拍刘敏的肩膀,红了脸道:“这小哥哥你从哪里找来的?太tm对我胃口了!!”
    圆脸女孩声音不小,沈夕听见了朝她看去,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露出了绅士的笑。
    前台有个地方专门放置摄像机,摄像小哥扛着摄像机就往那边走,脚步笃定的让周围的人生不出一点怀疑。等安置好了摄像机,他松了松筋骨,见沈夕正和几个小姑娘聊着天,拿出了手机。
    夕阳:哥们,忙不忙?
    发出这条信息,他又看了一眼群在线人数,等了一会终于等到了一条回信。
    我是我老婆的小宝宝:累死了我的天。知道哥哥我拍什么去了不?说出来累你!!
    小哥资历浅,虚心问:哥你拍什么去了?
    那边的人停了老长时间才发出来第二条信息,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满满的心酸泪。
    我是我老婆的小宝宝:我这个……哎,一言难尽啊。总之,我现在位于养猪场,正在直播《猪与人的日常生活》。那味道……word天……
    夕阳:哥你跟着的人是?
    我是我老婆的小宝宝:何岩,这边还有季影帝。他们两个在一起干着活呢。
    夕阳:怎么到了那儿?不脏吗?
    对面的不发了,兴许是嘉宾又换了地方。小哥把手机收回去,安安静静等着社团活动开始。
    等见到沈夕上台,他的手机才嗡嗡几声,发出了新消息。
    我是我老婆的小宝宝:能怎么滴啊,老弟,别的地方都不收人啊。光有一张脸,唱歌跳舞什么的短期内又不来钱,除了喂猪还能干什么呢~
    后面发了一个猪生无望表情包,摄像小哥看见了直想笑,打字道:我这里还好,找到了一个婚庆公司。可能本来想给人婚礼打杂吧,但是谁知道沈夕竟然还会乐器,就被老板的妹妹拉到了她社团里去当外援了。现在在台上表演呢。
    打完他没有再看对面的回复,又点开了节目官网,打开了沈夕的直播间。
    听着耳边淡雅出尘的古筝声,再看看满屏飘过的“想嫁”“生猴子”等虎狼之词,摄像小哥难得感到了几分优越感。
    摄像群里又多了几个人回复,摄像小哥找找新发的消息,从头到尾看一遍。
    喜洋洋与黑太郎:我家的那个被发现身份了,现在还猫巷子里呢。
    干了那瓶520:我家的这个被人嫌弃了,因为说话太恶心人【沧桑。jpg】
    我是我老婆的小宝宝:嘤——他们现在开始吃饭了,吃饭地点是什么你们知不知道啊,养!猪!场!我闻着味都难受,我的天啊——
    我是我老公的小可爱:我和楼上同在。
    我是我老婆的小宝宝:我c你干什么!!我的身心可是全部属于我老婆的!!!换了你的名字,现在立刻马上!!!
    窜天猴:好好,换了换了,你看看你,啧啧啧,腐眼看人基。
    我是我老婆的小宝宝:老子再强调一遍:老子是直的!!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了,我的身家清白可不是尔等凡人可以污蔑的。
    窜天猴:……
    ……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的楼,在最后被一条信息给瞬间终结。
    川流不息:我在酒吧,拍傅江陪酒。你们是不够忙还是怎么地?要不要我向李导申请,下一期来个跑步竞技类的专项?
    下面统一的“不不不”“您太客气了”,摄像小哥手一抖,也跟着点了个“+1”。
    作者的话:
    我单知道我懒,我不想动,我码一点字就想看小说。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能这么懒,我会这么僵尸,我会这么喜欢看小说。
    所以,渣作者也不找借口——对,没错!作者就是因为看小说所以断更了这么多天,作者厉害不厉害!!(个头)
    你们打吧,尽情打,打残了给点医药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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