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五十四应是小儿无赖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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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名为应莹莹,身姿蹁跹,容貌清丽,性格也格外嫉恶如仇。当年沈从清年轻时外出游历,救了这姑娘一命,这姑娘就非他不嫁,缠磨上了。
应莹莹那一段日子简直成了沈从清的跟屁虫,花样巧遇无所不用。直到后来听说沈从清有了儿子方才作罢,嫁给了一直追在自己身后的合榆散人。
那合榆散人沈从清也见过几面,端的是清风霁月般的人物,两人也有几次面缘,算得上是旧相识。
人家都叫出了名字,再走已是不太好看。沈从清索性带着一众人往那厮杀的地儿走去。
走进了方才发现那青衣的人状况实在算不得好,他身上被剑割了好几个口子,更严重的是那伤口处还浮现着淡淡的黑气,一看就是被魔气侵染了。
十几个魔修见有人来了,动作变得犹疑起来。毕竟,他们今日找上这两人本也就是图着两人落了单好对付,且那女子体质是夺舍的不错容器,大可将就用了去。
但如今先机已失,又来了帮手,他们自然要考虑一下呆在这里是否值当了。
弟子们听了沈从清指令一拥而上,原本因为死去了三个同门而积郁的心情急需发泄,个个铆足了劲上,场上的形势瞬间颠倒了过来。那领头的魔修见形势不好,只能无奈吹了哨子,魔修们且战且退。但陷入了争斗哪里能那么快就脱身?不少魔修折损,领头的那个也身受重伤。
领头人的实力是众多魔修之首,纵然他仍然还有一战之力,却也顶不过车轮战。他干脆咬咬牙开了秘术,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到了原来的十倍。即使一刻钟之后他就会浑身僵劲,在这战斗中无异于等死。
他手中的剑瞬间快了许多,冒着的黑气也肉眼可见得浓郁了起来。他转身对上了一个白衣的俊俏少年,招招狠厉,不留余地。
白衣的少年也算得上反应极快,但是还是不查让领头人划了一剑。猩红的鲜血冒出,甜腻的味道让领头人瞬间红了眼睛。
竟然是罕见的木灵体质!
变种水灵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修道天才,往往在出世之后就可荣登修道至高的大殿,修炼几年便远远超过他人修炼十几年甚至百年的效果。但是极少人知道,更加难得的是变种水灵根催化之下的木灵体质。
他曾有幸到过魔界顶级世家闵家的藏书阁,机缘巧合之下匆匆瞥过一本古籍。古籍上记载,拥有木灵体质的人不仅仅是双修的绝佳对象,还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夺舍重生的好宿体。
只要有了夺舍人的一缕精血,再辅以普通阵法师的阵法,就能将任何一个修真大能的魂魄召回,简而言之,拥有木灵体质的人,献舍十分方便。
领头的人动作变得肉眼可见的狠厉了起来,他身上的修为是自己原来的十倍,却不再尽量保全自己手下的性命。他拼命冲出包围,唯一的想法就是:活下去,把这人的体质告诉魔界的众长老。
有了他,他们魔界魔尊夺舍归来之日,指日可待。
领头的魔修终于逃出了重重包围,他掏出传送轴,用力撕开划出空间,便纵身一跳离开了这里。
剩下的魔修也一个个死的死伤的伤,躺在地上呻吟不止。伤势不轻的合榆散人索性亲自上场为他们补刀,一刀一个利落地解决掉了剩下的喽啰。
尘埃落定。
合榆散人扔下手中的剑,立马环抱起了呆在一旁的应莹莹。他的双手轻轻摸了摸应莹莹微微隆起的肚皮,松了一口气:“幸好,宝宝没事。”
应莹莹没有理他,冷冷地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一旁。
“莹莹?”合榆散人看着自己妻子冷冰冰的神情,明白是自己让她担心了,心虚道:“没事了,莹莹。我没有受什么伤。”
应莹莹听了狠狠朝着合榆散人腰侧的伤口一戳,听见背后人倒吸的一口冷气,一笑:“没什么伤?合榆散人,您若是不想活别拉着老娘。即使老娘肚子里还有东西,也还能找到下家!”
娇艳的美人狠狠拧了男人腰上的肉,但到底是怕人疼,挑了个没有伤口的地儿。
“好莹莹,别气,别气。没有下次了,绝对不会有下次了。”受了伤的男人低声下气地哄着怀中的姑娘,眼中满是疼宠爱惜。
太渊门的弟子们被小两口的你来我往喂了满嘴的狗粮,只好暂时将目光放到自己这边。
却见赵乘明大师兄满脸疼惜地给易崇师兄上着药,明明指甲盖那么大的伤口,硬生生让他敷上了半瓶伤药。
另一边,向来温和的仙尊大人也正皱着眉头给自家阿砚敷药,满眼心疼地看着沈砚胸膛上的伤口,动作轻柔极了。
众太渊门弟子:有种自己很多余的感觉怎么回事……
上完了药,矫情完了人,两方人聚在一起别有一番滋味。
合榆散人抱着自己好不容易哄来的老婆如珠似玉,用防狼的眼神防着沈从清。而应莹莹也干脆矫情到底,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的“初恋”。沈砚见状就直接躺倒在沈从清怀里,捂着伤口皱眉不止,反正是自己的爹谁也说不得什么。
合榆散人见仰躺着的精致少年,面上表情复杂又古怪。
“沈从清,这是你儿子?”
沈从清点点头,指指应莹莹:“当然是我的,你的还在他娘肚子里呢。”
合榆散人:“我知道。只是,当年我与沈砚他娘亲曾有过几面交情,沈砚他……嘶!”
合榆散人轻柔地将儿子他娘的一双柔荑从自己腰间拉下,又开始哄突然变了脸色的妻子:“莹莹,只是有过几面之缘,其他就没有什么了。”
“你还想要有什么?”
合榆散人不吭声了,安抚地摸了摸怀中人细软的发。见人渐渐安静了下来,合榆散人又朝着沈从清道:“沈砚,应该不会是你的孩子。”
听了这话,除了沈从清本人其他人面上都是一顿惊诧。尤其沈砚的脸色变得格外不好看起来,他猛然坐起,冲着合榆散人问:“你有何证据?”
语气极冲,却隐隐透出没有底气的样子。
沈从清反而是其中最为冷静的一个,他拍拍沈砚的肩,让他坐下,对合榆散人道:“你说。”
合榆散人越说沈砚的脸色越白,到了最后他直接从眼中生出了几分绝望。
原来,头牌秦苼当年有一相好,家境穷迫,外貌俊秀。像是话本子中演的那样,风情万种的头牌被书生青涩又稚嫩的情感感动,木头呆子般的书生被女子的娇俏风情吸引。两人互生情愫,珠胎暗结,但是终是没有话本中的和和美美皆大欢喜,两人很快便被金钱、利益和强权分开。
娇美的头牌被错送上了沈从清的床,险险避开了心怀不轨的富贾子弟。而她的小情郎就惨烈了许多,回到家之后因为父母拒绝自己同青楼女子来往,郁结于心早早逝去了。
秦苼本就是怀着和情郎双宿双飞的心思,便绝不可能与那日醉酒酩酊的沈从清发生什么。等不久之后秦苼发现自己怀有了书生的孩子,花尽毕生积蓄为自己赎了身,到了书生家门口才知道书生早亡。
走投无路之下,秦苼遇到了合榆散人。当时合榆散人正为应莹莹痴求沈从清而头疼,便让秦苼将孩子生了下来,让她将孩子扔到沈从清那里去。
当时年少,想若是沈从清连孩子都有了,那么无论应莹莹多喜欢沈从清,照着她那么火爆的性子,也必然不会让自己受这等委屈吧?
秦苼舍不得孩子,但看见孩子总能想起自己早逝的情郎。终是一拖再拖,在发现自己得了花柳病后终是忍不住了,慌说孩子是自己与沈从清春风一度的结果。当时沈从清醉了酒,落在床上一块玉佩,她一直藏着,就全当了两人所谓的“定情信物”。
听完了八卦,小风一吹,众弟子皆是有些惶恐。
方才听这玩意听得起劲,但这道华仙尊的笑话是这么好听的么?别一恼,将他们一行人来个杀人灭口。
面面相觑之下,沈从清的脸色却是基本没有变化。
他低着头想着什么,却在抬头的瞬间撇到诸位怜悯又安慰的欲言又止。
沈从清笑了笑,叫了叫面色惨淡的沈砚:“阿砚。”
沈砚心中自然是十分复杂的。原本沉积的怨突然没了用武之地,本以为这人是自己的父亲,早年虐待自己方才天理不容。却没想到峰回路转,自己连这十年的娇宠都是偷来的奢侈,恨谁都不应恨身边的青年。
沈砚惶惶然抬头,原本以为映到眼中的必然是无边的愤怒和痛恨,却仍是看到风轻云淡微微上扬的唇角。他神情免不了露出惊愕。
“阿砚,花了我十年心血,一点一滴疼宠大的孩子只是你。和这十年相伴相比,那浅淡的血缘牵连又算的了什么呢?”
沈砚先是不敢置信,但看到青年笃定的神情,终于从心里奔涌而出一股浓厚的庆幸。
是因为自己被沈从清原谅,还是因为自己与他脱离了父子这个禁忌身份,或许前者,或许后者,也或许两者兼有。
大喜大悲之下,受了伤的沈砚面色明显变得苍白透明起来。沈从清干脆把身子骨薄弱的沈砚捞在了怀里,面容沉静地让他在自己怀里休息。
待在一边的明殊有些不是滋味。以前是父子那么亲密也就罢了,如今话敞明了说怎么还是这么黏糊?
他总是感觉两人相处起来有些不对,但是又看不明哪里不对。沈从清吧,待沈砚和别人一样的温和尔雅,气量大。往日因为沈砚和他的特殊关系方才优厚相待,仔细看着没有什么逾矩的地方。而沈砚这小子十年如一日的粘人,也就对沈从清恭恭敬敬不敢违抗。除了稍稍乖了一点,和自己在老爹面前的感觉差不多啊?
作者闲话:
哎,突然发现这两个世界的天命之子都好炮灰……
这个世界还好点,上个世界……天命之子出来过么?(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