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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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打碎了绣娘的花瓶么?”为首的那个女子淡淡道。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靠。又是花瓶!就因为一个花瓶赖上我了不成?可是老娘真的没见过啥花瓶啊!于是我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站在一旁的绣娘一看,脸色登时就怒了。春桃于是心领神会的一下子冲了过来,抓住我的头发,噼里啪啦就是一阵巴掌。边打边骂:“贱人!莲主子在这你也敢撒谎?要不是我家小姐宅心仁厚,心地善良,早就拿你去浸猪笼啦!”手上巴掌毫不留情,我明白,她是在报复我,报复我上次扇她的那一巴掌。不一会儿就打的我眼冒金星,嘴角也渗出细细的血丝。
我没有还手,也没有哭嚎。只是安安静静的站着,神色平静,不哭不笑,不置可否。我明白,但面对着你一定反抗不过的敌人的时候,首先就应该冷静。学会孤高自傲,先从气势上压倒她们。
旁边的丫鬟们开始窃窃私语:
“这个小贱人今天怎么了?竟然这么平静?”
“对啊对啊,要是在平时她早就开始哭叫求饶了。今儿个是怎么了?”
“难不成被打傻了,成了痴儿了不成?”
话毕,有几人听得此话。连声附和,低低地笑了出来。
那个“莲主子”面上没有表情,淡淡道:“春桃,既然知道我在这,又岂容你放肆?”声音不怒自危,令人心惊胆战,一刹那,所有的讥笑声都停了下来。
连原先在调笑的妩媚女子和那个红衣女子也缄口不言。
半晌,莲主子又道:“我不在的这几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女孩又是怎么回是?”
绣娘正要答话,却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格格”响起,只见那妩媚女子步履生辉,移步走出,道:“莲姐姐,你还不知道罢。你去安城的这几余月,爷差人送来了这个丫头。并且放出话来,让她做楼里做低贱的活儿,楼里想发泄兽欲的客人可对她随意施暴。唉,可惜的是,可能是这个贱人身上伤痕太多,没人看得上她。所以这贱人现在还是个雏儿那。”声音温柔妖娆,可是却说不出的恶毒,真是个祸水。
只是这个她口中的“爷”又是河方神圣?
莲主子微微点了点头,皱眉道:“爷可说个中原由了?”
妩媚女子摇头道:“爷做的事又岂是咱们这些下人能够过问的?”
莲主子淡淡笑道:“多谢睡影妹妹了。”
原来那个妩媚女子叫睡影啊,真是个好名字!只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知“爷”发泄兽欲的时候,用不用得着她?我在心里恶毒的想着。
只听莲主子转过身来望着我,问道:“不知姑娘芳名为何?”
“奴婢姓夏,名浅浅。”我赶紧应道。
“夏姑娘不要太过记恨她们,这是爷的命令,我们也没有办法。不过我想莲向来不是狠毒的主儿,这个丫鬟就送给你,还望在日常琐碎上能够帮得上夏姑娘。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楼里的生意还需要我去打理,夏姑娘好好在楼里呆着罢。”
说着一个长相清秀的丫鬟便缓缓走来,轻声到:“奴婢绿柳,见过小姐。”
我轻轻笑了笑,把她扶到自己身边。现在我的心下一片澄澈,我明白若想安生的在这个地方呆下去,就必须主动出击,不能一直被动地呆着。于是便轻笑着对莲主子缓步移出的背影大声道:“莲主子请留步!奴婢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莲主子答应!”
莲主子转过身来,柔声道:“夏姑娘请讲。”
“我想做花魁!”
“啊?!”四面八方都传来惊讶和不屑的声音。
我微微一笑,不去理会,犹自望着莲主子讶异的眼神道:“拜托了。奴婢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不过奴婢有信心,有朝一日奴婢定可成为这楼里的顶梁柱!”我说的声音不大,却清楚的传遍了每个角落。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那两位素雅女子看我的眼神里也变的不同,似乎是多了一分不解和赏识。
莲主子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多了一份探询。我也不甘示弱,镇定地看着她的眼波。过了很久,方才道:“姑娘有此雄心壮志固然很好,但咱们可先说好了,如果到时候姑娘让这‘芙蓉楼’做了赔本的买卖,该如何是好?”
“甘愿莲主子处置。”我淡然道。
她突然笑了起来,道:“好。三日之后,念城要举行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还望姑娘可以大放异彩。”言语已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我微微笑道:“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不让莲主子失望。”
过了不一会儿,人都走了个精光。我也累的不得了,当下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突然一壶茶就这样递过来,我这才想起来绿柳也在。于是摆出一个很和蔼可亲的笑容道:“谢谢。”当下拿过茶一饮而尽。
绿柳笑道:“小姐不必对绿柳言谢,这是绿柳该做的。”
“你以后叫我姐姐就成,别叫什么小姐什么的,我听着糁的慌。”我装做一副很冷的样子,还往下赶了赶鸡皮疙瘩。
她掩口而笑,面上却仍自镇定道:“是,姐姐。”
我们彼此相视一笑,就在这个时候我拥有了在这个时空对我最忠心,和我最亲的一个人。绿柳。
从绿柳的口中我得知了原来这个地方真是个青楼,名字叫做芙蓉楼。是这念城里最著名最豪华的青楼。这里没有什么老鸨、妈妈之类的,打理这“芙蓉楼”的人是莲主子,莲主子闺名想莲。而那个妖娆女子则是上一届念城的花魁,闺名睡影,大家都叫她影主子。而她旁边的那个红衣女子闺名红砂,与睡影平素交情甚好。那两位素雅女子是一对孪生姐妹,怪不得我看她们俩长得那么像呢。姐姐名叫莫颜、妹妹名叫莫离。她们姐妹俩是清倌,平时不接客。对于舞风弄月却很有一套,是那些文人墨客心里最向往的女子。我正想问问她关于我现在这个身体的身世,没想到她似乎是看出来我想问什么了,摇头说这楼里所有的人都不知晓我的身世,只有爷知道。我心下一片失望,不过对于爷的好奇感却越来越强,有朝一日我一定得会会他!
知道了这一切之后,现在我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三天之后的花魁大赛上,首要的任务就是要把我这一身伤痕都给去掉,别说别人了,我自己看着都一阵阵的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