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之.殇 Chapter 22 衣带渐宽终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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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帝学园礼堂—
因为有了浅川剧本的帮助,哀很快就部署了其他事宜。
现在正是周末排练时间。
“什么!!”拿到剧本后迹部大吃一惊并且不满的大叫。“灰原哀,你叫本大爷,不华丽地演这种剧本?”
众人汗颜地抬起头,看着迹部的脸色由正常转变为不正常,看着哀的脸色依旧波澜不惊。“你不是答应过会听我的安排吗?怎么,后悔了?”哀轻笑着捧着剧本不看他。
“好吧,本大爷不跟你计较!”迹部尴尬地别过脸去,因为无法反驳。
其实角色安排与哀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浅川岚安排的。
那天通过电话之后,浅川岚就开始写剧本了。天生的文学天赋与涵养,让她的选角角度也不尽相同。当然剧本也与众不同了!
金太郎:“漂亮姐姐,这个角色算什么啊?小金不要拉不要拉……”
菊丸:“小灰原NIA,不要这样对我NIA……”
千石:“今天怎么这么不幸。漂亮的小姐,看在我这么帅的份上,就……”
幸村&不二:“好像很有趣……”
芥川:“呼~呼~”(继续睡觉中)
河村(手握球拍):“OK!全力以赴,BURNING!!”
……
不过这个剧本的确有点怪,大家通读了一遍,立刻僵住。“难道说,这是……”于是出现了异口同声的震撼场面。
“同性……”最后一个字没有人能说得出口。
“非也,非也。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耽美!”一个声音从舞台后传出。
浅川的微笑脸庞出现在大家面前。
迹部的脸色在这些人中间犹为吃惊,犹为难看。“浅川……小岚?”他不置信地喊道。
“迹部……小景。”浅川朝他跑过去,一个热烈的拥抱。“好久不见。”
“可是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也不通知本大爷一声……”
“当然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了!”她习惯性地揉了揉迹部的头发。
迹部把她的手移开,“不要做这种不华丽的事……有损本大爷的形象……”但语气却是出奇的,温柔。迹部还记得第一次在父亲举办的上流宴会上见到她的情景:
那时他只不过8岁。她7岁。
小迹部右手架着一杯鸡尾酒无聊地在人流间穿梭。上流贵族的宴会,他已经厌倦烦腻了。不远处一身华丽装束的女孩正与侍者擦肩而过,但不小心被撞倒,马上快与地面亲密接触了。
“小心!”迹部眼明手快地跑过去赶紧一把拉住她。
天旋地转。
他和她。
……
“你没事吧。”迹部带她跑出了宴会大厅,花园后的草地上坐下。
女孩朝他微笑,“我没事……”
“下次别这么不小心了,本大爷可不会救你第二次。”高傲的神情始终如一。
“我知道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女孩的淡蓝色眼眸透着丝丝灵气。
“本大爷是迹部景吾……”
“迹部……小景。我知道了,我叫浅川岚。浅川……小岚!!呵呵!”女孩笑着,连阳光也变得跳跃起来。
“浅川……小岚。这么不华丽的名字。”迹部的眉毛拧成一团。浅川好玩似地揉了揉迹部的灰色发丝。
“喂,不要做这种不华丽的事拉。本大爷的形象!!”
此后,每逢假日,小浅川总是来找迹部玩,或者迹部去浅川家拜访做客。
直到浅川岚去了美国。
“那个……浅川前辈……”
浅川转过头来惊喜地看到哀,拉住了她的手。“灰原,对不起,我来晚了。”
“等一下小岚,这到底怎么回事?”迹部百思不得其解。
“没有啊。这个剧本是我写的,所以我就来现场指导了。”浅川理所应当地说道。
“什么??这么不华丽的剧本……是你,写的?”
迹部被打击得很严重。
“迹部小景,你说我的剧本不华丽?”浅川受不了别人对她的作品有没有理由的侮辱。这点迹部还不知道。“耽美可是时下最流行的剧本类别之一。”纵使对方是她儿时的玩伴,也绝对不能,亵渎她心中神圣的艺术美。
“总之本大爷绝对不会演这个……”
“迹部小景,你怎么可以这样……”
……
……
哀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俩再这样讲下去,今天的排练,还怎么继续啊?
“迹部前辈、浅川前辈,请你们安静……”哀严厉的声音倏地冰冷,冻结了正在争执不休的迹部和浅川,也冻结了在场的所有人。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哀向他们指了指冰帝一眼能够看穿的钟楼,“2点。”
“你们,继续吧!”
嘣!
哀用力的甩门声响彻云霄。
本来她以为,这一切都可以美好地继续着。但里面这些人的不成熟、闹脾气、不合群,都深深地刺痛了哀的心。[我又,有什么资格呢?]
她也一样,不成熟罢了。
“你看,迹部小景都怪你,灰原生气走了!”浅川郁闷地把剧本扔在迹部身上。
“要不是你写出这么不华丽的剧本,本大爷用得着跟你翻脸么……”迹部轻轻地抚摩着眼角旁那迷人的泪痣,唇角上扬。
“安静……”手冢一声令下,大家都停止了作业。
“喂,手冢,这里可是冰帝,本大爷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来管!”再次嚣张对视中。
手冢很冷静地说,“迹部,我想你能了解现在的情势吧!”
“本大爷非常了解……”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当然……没有本大爷办不到的事!是吧,Kabaji?”
“WUSHI~”桦地式的招牌回答。
一场由耽美剧本引发的闹剧,最后在手冢的严肃办事方针和迹部的高度妥协下,终于落下帷幕。
然后等待他们的,将是那魔鬼般的排练。
“灰原怎么还不回来啊?”浅川徘徊在礼堂门口焦急地等待。[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她不是故意和迹部吵架的,有一部分理由是太久没见面了所以想玩弄他……没想到……她现在,后悔莫及。
“浅川……”身后传来温柔的叫喊声。
是不二。
因为今天是周末,所以不二难得换上了休闲装,帅气逼人。“不二……有……有事吗?”她的心开始控制不住地砰砰跳动。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与迹部再次重逢的感觉,让她激动欣喜;但面对不二的温暖微笑,她居然,没有一点,防备。或者是她,根本无懈可击。
就是一种这么微妙的情感,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
那叫倾慕。倾慕于他的微笑、陶醉于他的温暖、忘不了他的一切。
“我想去外面找一下灰原,怕她迷路了!”而他对她的微笑,仅是朋友间最基本的礼貌。
“好……好吧,我也有点担心她呢!”她尴尬地朝不二笑笑,随即慢慢朝舞台走去。但每走一步,她总会停顿一下;再走一步,再停顿一下。她只是想,能让自己,和不二的距离,虽然无法改变命运的距离,但是她,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慢到可以让她,忘记天涯的距离……
她也知道,不二,早已走远。
回头,微笑。
不二,真的,已经走远。她本来还讽刺地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他能在那里,看着她。这样自己也不会后悔。不会后悔为了这个少年,心跳。
现在,真的很讽刺、很苍白、很无力……很想,离开。
哀正静静地坐在冰帝广场上的喷泉旁边,看着这一池泉水,甜甜地微笑。
这里的泉水,似乎充斥着一种淡淡的幽香,使哀沉醉、流连。
她的手不自觉地伸入池中,想触及那满载香气的泉水。不料,那水,竟是如此冰冷、如此刺骨不堪……一双手紧紧握住了哀那被泉水泡过的冰冷的手。
“呵呵,这样,暖和些了吗?”不二小心翼翼地来回搓着哀的手,一边还不停地询问着她。
[对了,现在还是冬季。]哀看着自己冻得有些泛紫的手突然想起来。
[可是他……]哀怔怔地发现不二的手,比她的手,泛紫的更加严重。
她一把抓住他为自己驱寒的手,“不二前辈,你的手……”
不二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也冻伤了;手心还不时地冒出细小的血珠来。这才,发现,很痛、很痛、真的很痛。
“我真的,一点都不痛呢!”不二继续温暖微笑。[原来,你的痛,会这么轻易地牵扯到我的痛……]
不过,这种感觉,很好。
学会牵挂一个人,把她放在心里,是一件很幸福、很幸福的事情呢!
“真的吗?”
“其实,的确有一点痛……”[只要在我痛的时候,你都在我身边,那就,不会这么痛了。]
唯一不想让你在我身边的,就是在我难过悲伤的时候、就是在我默默离开的时候、就是在我将要死去的那一刻。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哀消得人憔悴。
希望在你的记忆中,保存的,是那永远温暖微笑着的、默默守护着的、永不服输的天才,不二周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