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镜海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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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夜布结界大耗灵力,所以白龙一直将他们送到涣水边。这时天已露白,昊夜经过一夜休息,灵力有所恢复,他们便作别了白龙,直奔镜海去了。
“镜海这么大,我们去哪里找那蛊王呢?”昊夜隐去身形,飘浮在秋行左右。
“哼,假隐士隐于名山大川,而真隐士要么隐于穷山恶水,要么隐于寻常巷陌。兰韶华若是真隐士,就肯定在竹林幻境。”
“那就去竹林幻境。”昊夜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时,他们已身处一片苍翠的竹林之中。
这便是竹林幻境,关于它有许多传说,有人说这是一位苦苦守候边疆作战的丈夫的美人死后所化,也有人说这是神君路过时丢下的竹杖所化,甚至有人说这林中之竹根本都是竹精!原因是许多进入这竹林的人都会迷失方向,最后不知所踪,就算有人幸运走了出去,也会大病一场,然后说看到了奇怪的景象。
这林中的确有些惑人的幻术,但它们是怎么来的,谁是施法者,这就不得而知了。
秋行行于这林间却似闲庭信步,因为这些小幻术还难不倒当世最强的灵法师。
走着走着,秋行闻到一股异香,微微一笑,他便顺着那香气走去。接着他就看见一大片开花的竹子。
星星点点的淡红色小花围着竹节开成一圈,好像小小的花环。远远望去,这片竹林就像少女布置的花厅。其间有一个人正在小心地采集着花朵。美丽镜海边的迷幻竹林,竹林深处繁花似锦的奇美境地,置身于花丛中的人想必是神仙般的人物了吧!细看那人,一身粗布衣服,头发披散着显得有些邋遢,在这翠竹红花间极不相称。
秋行整了整衣袖上前拱手道,“晚辈见过蛊王。”
那人抬起头望了秋行一眼,一双清明透亮的眼睛倒颇有些脱俗之气,“不知道你说什么。”
“哦?”秋行笑了笑,“那是晚辈造次了。敢问先生尊姓大名,可知镜海蛊王在哪儿?”
这回那人连头也不抬了,他仔细地采摘着小红花的花瓣,懒懒地答道,“镜海蛊王已经死了。”
“死了?”秋行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摇头道,“那实在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那人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望向秋行。
“哦,没什么。”秋行微微一笑,“在下为自己可惜,也替蛊王可惜,与先生却无太大关系。告辞了。”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我老人家每天无聊得很,你说来听听当给我解解闷儿也好。”那人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却自称是老人家,颇有点滑稽的味道。
秋行神色不改,问道,“在下听说这世上无蛊王不能下之蛊,也无他不能解之蛊,可是真事?”
“自然是的。”那人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膛。
“如今我带来的这株蛊,他怕是解不了的,”秋行一脸高深地望了望天,然后叹道,“算了,既然他人已死,我就不再打扰了。告辞!”他转过身,口里还在叹着“可惜,可惜。”
“慢!那到底是什么蛊?”
走了七八步,声音从背后传来,秋行提了提嘴角,回过头时却是略显不耐烦的表情,“你又不是蛊王,说了你也不懂。”
“说给我听听也没什么吧!”那人丢下手里的花瓣疾步走上前。
秋行摇了摇头,“我只愿说与蛊王听。”
“你这个人!好吧!我就是兰韶华。”那人仿佛下定决心,跺着脚昂起了头。
“先生莫要说笑,蛊王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骗你的你也信!若世人都来找我岂不烦死!所以才故意那样说。好了,你快和我讲讲那蛊!”
秋行不动声色,继续吊人胃口,“我怎知先生哪句是真。”
“你!好!”兰韶华抓起秋行的手,复又放开。然后他伸出自己的手指做拨弦状,秋行的手也跟着伸出来,一样做拨弦状,“傀儡蛊,还要再试吗?”
“不必,”秋行终于笑了,“先生若不是蛊王,我也不会在这儿和你扯那么多了。兰先生神乎其技,叫人佩服!最妙的是,先生还通音律,是位雅士。”
“原来你早就知道!”兰韶华一脸上了大当的表情,“那无人可解的蛊该不会是你瞎编的吧!我是不会帮你下蛊的!”他立刻表明了立场。
“还下蛊呢,”秋行摇了摇头,“这个我已经应付不了了,请兰先生务必帮我。”
“是真的就好!”兰韶华兴奋地眼睛更亮,“来我的竹舍吧!后面那个也一起来吧!别认为你隐了身我就看不见你!”他得意洋洋地笑道,然后转身阔步而行。
在兰韶华的竹舍里,他取了一根秋行的头发放入一只小碗,仔细地观察着,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最后他紧锁着眉放下了小碗。等他听完了秋行的叙述便叹道,“同生共死蛊易解,可另一个血蛊,”兰韶华顿了顿,“极致的用情和深入骨血的遗忘。真是一株绝世的蛊,不过也只有在你们两个绝世之人身上方能起效。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秋行心中知道师父和这蛊王之间似乎有些往事,但他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便据实回答,不过就算师父和兰韶华有仇,他也是不屑去说谎的,“我师父种下的。”他答道。
“你师父是谁?”兰韶华的眉头拧得更紧。
“家师姓封,单名一个华字。”
“封…华…”兰韶华的声音颤了颤,眼里似乎流露出些许欢喜,“他是你师父?他人呢?”
“家师已于十年前过世了。”秋行淡淡地说,小心观察着兰韶华的反应。
“什么?死了?”兰韶华浑身一震,脸色瞬间雪白,“怎么会死了?”
“我当时不在师父身边,听大哥也就是师父的儿子说,他老人家是心力交瘁而亡。”
兰韶华咬着唇,表情一时有些茫然。许久,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对秋行挥了挥手,“你走吧,这蛊我是不会解的。”
“为何?”秋行早已看出此人和师父的交情必不简单,而且和这蛊好像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当然不会不清不楚地就离开。
“因为我一定解不了。”
“你未曾细想就说解不了,叫我如何甘心?我虽不勉强,却也想知道原因。”秋行表情坚决。
“对,我需要给你一个解释,也需要向你道歉。”